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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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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子们自然是希望开战,瞧不上琉璃国一个弹丸之地兴风作浪。战,必然大获全胜。

只是若是与南临国交恶,势必会是一场恶战。那南临国虽是个女帝,但国之实力不能小觑。轻则,损兵折将。重则,有亡国之危。

那盛安女皇应当不知琉璃国,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

春桃撑着一把桃色纸伞与梁隐山结伴而来。

梁隐山成婚之后,身上的戾气卸去八成,如今货真价实是一身浩然正气的将军。

梁隐山身着朱红甲胄,参拜道:“臣,梁隐山拜见皇后娘娘。”

阮翛然挥手免礼,只听梁隐山恭恭敬敬道:“皇后娘娘,您要找的人,找到了。”

“人呢,在哪?”阮翛然惊喜交加,一个多月了终于有了消息。

阮翛然尚在顺昌县时,有位游医一般的说书先生。时常讲诉南临国女帝,与其夫君玉晏天如何的伉俪情深。

一个游医,怎会如此清楚宫廷秘事。阮翛然的避子丸,亦是这位游医配制。

时至今日朝廷遇事,她猜测那位游医定与南临国皇室有关系。特命梁隐山按照她绘制的画像,寻找那位游医。

想通过这位游医,作为与南临国邦交的使臣之一。解决琉璃国,在边疆不断挑起战事的问题。

梁隐山回道:“臣,将他送去面见陛下了。陛下怕娘娘忧心,特命臣来知会娘娘一声。”

阮翛然悬着的心落下,淡笑回道:“梁将军一路风尘仆仆,快些回府见夫人去吧。”

梁隐山面上微红,有些羞涩,突然跪地回道:“娘娘,臣想让臣的第二子,过继与林家,作为诚王殿下(林千帆)的儿子,承继香火。”

阮翛然怔住,手指微微颤动。

梁隐山虽不能认祖归宗,也算是皇家子孙与林千帆本就是同宗。如此,林千帆之父也算有个慰藉,也好打发漫漫余生。

阮翛然屈尊向梁隐山施礼,略有哽咽道:“当是,本宫谢谢梁将军。不,我替林千帆,谢谢你。”

梁隐山不敢伸手相扶,示意春桃扶起皇后。

春桃扶起阮翛然,梁隐山依旧跪着,又道:“这只是臣的一厢情愿,此事还需陛下点头。毕竟,过继与林家,是要入宗室玉牒的。”

“本宫明白,梁将军快起来吧。”

梁隐山这才起身,请辞道:“那臣先告退了。”

阮翛然命春桃送梁隐山离开。

蒙蒙烟雨,随风拂面,微凉清爽。

阮翛然释怀一笑,喃喃低语道:“林千帆,你看见了吗?不止我,还有人受你恩惠,感念你一生。”

暮色渐浓,宫人将廊下的灯笼尽数点亮。

灯笼随着风轻摇,烛芯熠熠闪光。

晚膳时,许是心情大好,阮翛然食欲大开。

连用了三碗老姜鸭丝粥,春桃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偷笑。她伺候了皇后三载,这位主子并不难伺候。只是一向不茍言笑,郁郁寡欢。

头一回,在皇后面上看出少女般的憨态可掬。

“陛下,驾到。”

阮翛然听见秦荣的声音,打了个饱嗝。不慌不忙,拿起丝帕擦了擦唇。

萧莫言一身玄色龙袍,威严凛然。目光落在阮翛然身上,登时化作情意绵绵。

“陛下,用过膳了吗?”阮翛然觉得今日的老姜鸭丝粥十分美味,动手为萧莫言舀了一碗。

萧莫言解决了朝政之事,自然神清气爽。忙乎了一日,哪里顾得上用膳。

接过羹碗,笑道:“朕,饿得饥肠辘辘,就等着来你这里用膳呢。”

萧莫言捏起汤勺喝了一口,眉头一皱有些艰难下咽。这粥姜丝辛辣,明显是炖得不够火候。

萧莫言撂下汤勺,龙颜不悦道:“这膳房越发糊弄,来人,让今日膳房的掌厨,去刑房领罚二十杖。”

秦荣听令进殿,并不多问,准备差人去传旨去了。春桃吓得早已跪地俯首。

阮翛然不明所以,阻拦道:“等等,陛下,这是作何?”

秦荣止步,回身重新到了萧莫言身旁。

萧莫言冲秦荣命道:“秦荣,你尝尝。”

秦荣尝了一口,龇牙咧嘴抱怨道:“好辣啊!”

阮翛然有些不信,命了春桃也过来尝一尝。

突然,阮翛然一阵反胃,几欲呕吐。捂着嘴,拧巴着玉容,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来为皇后诊脉。”萧莫言手忙脚乱,想扶阮翛然坐下。

阮翛然抚着肚子,羞笑道:“陛下不必紧张,方才臣妾贪吃了些,许是撑着了。”

萧莫言揽住她,大惊小怪道:“即便是只是撑着了,让太医开一些消食的药,你也能舒服些。”

秦荣笑而不语,出去命人去请太医过来。

二人重新落座,萧莫言又用了些膳食。

而后,因着秋雨未歇,在廊下徒步消食。

月色清冷,偶有桂花的香甜飘来。

萧莫言时不时偷看阮翛然,几次张口欲言又止。微微叹息,试探问道:“你今日看着心情甚好?”

阮翛然唇角扬起,柔媚笑道:“有一件事,正好要告知你。”

她未称“陛下”,便是彼此平等的私密话。

萧莫言拥着她,仰首看向苍穹中的圆月,温和浅笑:“看来是好事,你说,我洗耳恭听。”

阮翛然将今日梁隐山,想要将儿子过继与林家之事如实告知。

萧莫言听后,感慨道:“我有何理由不赞同,我原想着你我若是有孩子,过继到林千帆名下。只是,天不垂怜……”

萧莫言惊觉说错话,忙解释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有没有孩子,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

阮翛然略有苦涩回道:“我懂,你不必解释。”

三年来,后宫无所出。

朝廷内外颇有微词,礼部更提议国丧一过便大肆选秀。

只是全部被萧莫言斥责,以劳民伤财为由拒绝选秀。

阮翛然起初是不在意,那些人都有了子嗣。独独剩她与阮翛然,不见喜讯。人人都道,阮家姐妹不会生育。

正当萧莫言想岔开有关子嗣的话题,何太医到了。

阮翛然顺势随萧莫言入殿,让太医诊脉。

阮翛然坐在床沿,隔着幔帐伸出手腕,让何太医搭脉。

何太医眉头紧锁,又搭了两次脉,神情方由凝重转为松快。

“娘娘,您不是撑着了,是有了喜脉。”语毕,何太医起身向萧莫言道喜:“臣,恭贺陛下,恭贺皇后娘娘。”

萧莫言猛地撩开幔帐,与阮翛然四目相对。先是难以置信,随之是欢喜至极。

一旁的秦荣感同身受,喜极而泣道:“求各路神灵,保佑娘娘顺利生产。”

何太医忍不住打趣道:“方一月而已,离瓜熟蒂落,还早着呢。”

萧莫言仍不敢信,何太医每隔几日便会到中宫殿请平安脉。这才隔了三日,怎会就成了喜脉。

萧莫言压着激动万分,颤声道:“何太医,你可诊仔细了,千真万确是喜脉?”

何太医撩袍跪地,信誓旦旦道:“臣,行医数十年,拿项上人头向陛下保证,皇后娘娘千真万确是喜脉。只是日子尚短,前几日臣一时未诊出。”

萧莫言双手发抖,握住阮翛然不知所措的手,傻笑道:“我们有孩子了。”

阮翛然颔首,不可思议垂首盯着平坦的腹间,这腹间竟有了一个小生命。

何太医嘱咐了许多,萧莫言用心一一记下。

整个中宫殿充斥的喜悦,连夜雨都为之而停。

直至殿内的人都散去,阮翛然依旧沉浸在浑浑噩噩中。

也不知为何,又想起了林千帆。今日是他的忌辰,或许是他送来的礼物。

她曾说要为其守丧三载,这三年不曾衣着鲜艳,皆是素雅之色。经文更是抄录无数,不知用坏了多少支毫笔。

耳畔是萧莫言喋喋不休地叮嘱,阮翛然靠在他肩头,故意逗道:“还说,你不喜欢孩子,我看你眼里,如今只剩下孩子了。”

萧莫言立马敛容收色,一本正经道:“当然是你重要,谁都比不上你。”

阮翛然咯咯娇笑:“逗你呢。”

萧莫言拿出帝王的威仪,装模作样冷哼:“好啊,你竟敢耍朕。”

只是顷刻破功,万分小心扶阮翛然躺下,又叨叨是头三月要格外注意。

阮翛然凝着对方的笑靥,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梦里是春暖花开,她一身红衣美艳动人,漫无目的行在河岸边。

岸边有一棵柳树,万条垂绦迎风舞摆。

“阿姐。”树上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男童声。

阮翛然循声望去,树上有个白嫩胖乎乎的男孩。那是十岁的萧莫言,胆小憨厚。

“阿姐,我下不来了。”小萧莫言红着鼻头,几欲落泪。

阮翛然想起那时,萧莫言被人嘲笑“猪头世子”。一个人爬上树去,偷偷哭泣。

阮翛然伸开双臂,温柔安抚道:“别怕,阿姐,接着你。”

小萧莫言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反倒向树下爬去。

看着他笨拙的身影,阮翛然出声鼓励道:“坚持一下,你一定可以的。”

小萧莫言慢慢爬下树,破涕为笑扑向阮翛然怀里。

柳絮飞扬似雪,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她再睁眼,小萧莫言消失无踪。

寒来暑往,蝉鸣聒噪。

中宫殿,传出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殿门外的萧莫言,再待不住冲进寝殿中。

顾不得上看医女抱过来的婴儿,奔到床前去看阮翛然。

阮翛然面容惨白,瞌着眼看上去毫无生息。

萧莫言满眼疼惜,握住冰凉的玉手。

医女笑贺道:“恭贺陛下,是位健壮的皇子。”

医女见陛下满脸担忧不予理睬,忙道:“陛下不必忧心,皇后娘娘只是产后疲惫,这会睡着了。”

萧莫言嗯了一声,医女抱着婴儿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幸而,顺王妃闻讯赶来。

一眼看破儿子此时的牵挂,抱过医女手里的婴孩。领着众人出去,留二人独处。

秦荣在外伸着脖子,恨不得进去一睹为快。

瞧见顺王妃抱出小皇子,迎上去在一旁稀罕至极。一会笑说像陛下,一会哭笑说像皇后。

殿外热闹喜庆,与屋内方经历过生产的沉重不同。

萧莫言闻着弥漫着的血腥味,不由胆战心惊。想起那日阮翛然割腕自戕的场景,不寒而栗。

萧莫言紧紧将手捂在掌中,明明夏日炎炎,她却冰凉似严冬。

她的额间残留着汗水,濡湿了一大片青丝贴在面颊上。面无血色,连气息都奄奄无力。

这一胎怀的并不辛苦,阮翛然吃得香睡得沉。时常戏称,这孩子定是来报恩的。

只是生产时招了不少罪,痛了整整一天一夜。

萧莫言凝着虚弱的阮翛然,还不及去感受初为人父的喜悦,低低呢喃:“好好睡一觉,我会守着你的。”

三个月后,皇子百日,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萧莫言为皇子取乳名“怀儿”,亦在怀念林千帆。

斗转星移,时光流转,六年后。

隆冬大雪,除夕之夜。

漫天烟火,绚烂多彩。

宫中的城楼之上。

阮翛然一袭朱红色的华贵宫装,端庄温婉。

萧莫言玄色龙袍,年岁上涨俊朗不减,越发沉稳大气。

二人一左一右,牵着一个六岁男童的小手。

男童五官精致,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乌溜溜转动着。

突然,天空烟花炸裂。五光十色,一瞬笼罩天地。犹如仙女散花,翩然洒落。

男童兴奋地甩开二人的手,奔向烟花的方向,边跑边喊:“好美啊!母后,你快来看啊!”

阮翛然眼光追逐着小小身影,直至见他平稳到达城墙边。这才放心,笑应:“母后,这便来。”

萧莫言忍俊不禁,低声取笑道:“怀儿,这欢脱劲,倒与你幼时一般无二。”

阮翛然收起贤妻良母的端庄样,白了一眼萧莫言,傲娇道:“若非我那时天不怕地不怕,罩着你,你还不知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萧莫言不怒反乐,调侃道:“是是是,全仰仗你的照拂。”

猛地伸手勾住细腰,低三下四恳求道:“皇后娘娘,许久未照拂过朕了。”

他刻意咬重“照拂”二字,眸中溢出欲~求不满。

天下人皆知,皇帝独宠皇后一人,更是为了皇后废了三年一次的选秀。

萧莫言低头快速在朱唇上窃吻,阮翛然面上风平浪静,嗔道:“怀儿,还在呢。”

这时,怀儿奔过来。推开萧莫言,抱住阮翛然撒娇道:“母后,怀儿想要个妹妹。”

阮翛然怒瞪向萧莫言,觉得定是萧莫言教唆儿子这般说的。

萧莫言摇头,无辜道:“不是朕……”

怀儿仰起稚嫩的面庞,言语老成道: “母后,不是父皇教儿臣的,是儿臣自己的想法。儿臣见旁人都有兄弟姊妹,儿臣连个玩伴都没有。世人都说皇宫哪哪都好,儿臣不这么觉得。这宫里有守不完的规矩,连走路都有要求。秦公公告诉儿臣,那是儿臣是太子,储君当为天下者的榜样。儿臣想,若是有个妹妹,定要好好宠爱她,让她不必担着天下的责任,随性而为。”

阮翛然双眸微濡,动容疼惜道:“既然是怀儿的愿望,母后一定会尽量满足。”

怀儿离开她的怀抱,又蹦又跳喊道:“我要有妹妹咾……”

萧莫言伸手将阮翛然揽进怀里,叹气道:“天家富贵,何尝不是他的磨难呢。”

阮翛然蓦然想起自己名字的含义。

翛然,这是她早逝的母亲为她取的名字。希望她一生无拘无束,洒脱过一生。

她对上萧莫言对儿子亏欠的目光,期许道:“但愿,他这一路不必像你那般坎坷。”

萧莫言坚定不移,回道:“朕一定为他铺好路,有生之年护他安稳。”

阮翛然探出手与他十指交缠,深信不疑冲他莞尔一笑。

烟花散去,如毛落雪铺天盖地地洒落。

怀儿虽然意犹未尽,想起母后的许诺甜上心头。鬼机灵地喊上一句:“秦公公,送本宫回去歇息。”撒腿就跑,独自下了城楼。

阮翛然有些担忧追上前几步,瞅见怀儿拉着秦荣一路疾跑离开。

萧莫言露出一抹欣慰一笑,这小子定是想要妹妹,让他二人独处。儿子如此好意,岂能辜负。

萧莫言二话不说,拦腰将人抱起,挑眉坏笑道:“不是说要怀儿如愿吗?皇后娘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阮翛然没有扭捏,伸手攀上他的肩头,魅惑众生道:“陛下,得多多努力了。”

刺骨的寒风,此刻变得温情。萧莫言放下阮翛然,改为背着她踏雪而行。

深一下浅一下的脚印,虽是一人之印,却是二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叠。

阮翛然伏在他的肩头,唏嘘道:“这么多年来,每一年的大雪,都会令我陷入不堪回首的痛楚中。时至今日,依旧会痛。我不会忘记,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过好余生。不辜负,这来之不易的重生一回。”

萧莫言不知为何与她感同身受,有苦,有甜,有痛,更有遗憾。

他何尝不明白,她在遗憾什么。

这一世,唯独愧对于林千帆。

他错失一个挚友,而她错过了一个爱她如命的男子。

萧莫言呛了一口风雪,脖间的青筋暴起咳了两声。有些怅然若失,极其不自信道:“你还后悔吗?若你选择林千帆或许是另一种人生。”

阮翛然没有急着回答,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放她下来。

萧莫言顺从地蹲下,小心翼翼放她下来。

阮翛然直视着黯然神伤的眼眸,坦坦荡荡笑道:“其实,我与林千帆是一路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与你今生无缘,你也会成为我的遗憾与执念。我常常在想,或许正是我与林千帆的执念太深,上苍垂怜,给了我们重来一次的机会。”

阮翛然扑进萧莫言怀里,深情款款又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辈子,与你相守相伴,也无憾事。至于林千帆,我欠他的,若有来世,倾我所有偿还。莫言哥哥,如今的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想要的那个莫言哥哥。”

阮翛然踮起脚尖,主动吻向冰唇。一点一点去感受他的温度,从冷到暖,又到火热霸道。

也不知如何回到寝殿,她跌落在软绵绵的榻上。

烛光跳跃,摇曳间忽明忽暗。

起伏跌宕的气息涌动,藤色的幔帐映出合二为一的纠缠。

彼此跳动的心房,似乎紧密相连,开出一朵并蒂莲花。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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