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步(1 / 2)
第61章 第61步
楼屿嘴抽了抽, 眉心突突跳。
楼响响见状,飞速起身,收走碗筷, 去后厨洗碗了。
前台又安静下来, 只有铁皮风扇还在呼呼对着严晴的后背吹。她偏着脑袋, 打趣的目光看着他笑。
楼屿手掌盖上她的脸, 拧向另一边。
严晴薅下他的手,随手拽开身前的抽屉,红木抽屉里凌乱的丢着几张纸币和硬币,旁边还有一个小本, 上面字迹潦草、笔触锋利的记录着店里的进货情况。
她翻了几页,丢进抽屉里, 又扒拉起旁边的烟盒,里面只剩几根了,盒子上面还浮着层薄灰, 显然他戒烟后就一直被丢在这了。
她丢进去,又想拉开另一边的抽屉看, 楼屿手盖在她背上,“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直接问我。”
“不知道了解什么才看你抽屉。”
楼屿:“你想问的都可以。比如……我为什么开五金店?”
严晴感觉手心被烫了一下般,收回手,随意地转动着,扯笑道:“开都开了,还管它为什么开干什么?”
说罢她站起来,“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
楼屿起身, 严晴按住他,“不用, 你关了店带楼响响睡觉吧。”
“我不用爸爸带,我自己就能睡。”楼响响脑袋忽然从后面帘子冒出来,一本正经道。
楼屿已经起来,去后面拽了个外套出来,“走。”
他拽上严晴出去,随口给后面丢下命令:“洗了脸就上床睡觉。”
“好的爸爸!”楼响响朗声应道,圆溜溜的黑眼珠子亮晶晶的看着严晴,朝她笑着眨了眨眼。
严晴:“……”
她被强硬的拽走,无奈地绕过面包车开副驾驶的门,“楼屿,我真不用……”
楼屿大步跟过来,直接甩上了她打开的副驾门,一把推开后面的门,动作行云流水的将她拽过去推了进去。
严晴身体失重,后背躺在长椅上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上一重,强硬霸道的气息熟悉的拢下来,跟着啪的一声后车门被甩上,迷离的月光彻底隔绝在外,只留给他一个男人危险强势的昏暗轮廓。
身前的呼吸被挤压,氧气被抽离到她只能与男人共抢鼻翼的那点氧气,灼热又横冲直撞的吻落下时,严晴偏头,侧脸贴在了柔软燥热的椅垫上,呼吸间隐隐有清香干燥、清洗过后阳光晒过的味道,在这种时候,她还能心猿意马的想,用来拉货的后排竟然被楼屿拿洗衣粉洗了。
下一秒,尖锐的牙齿熟练的咬上她脖颈的肉,叼住一小片细细吮咬,就将她抽离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她闷声唔了下,瞪眼要骂身上的人,乌黑柔软的头发扫过她的下颔,浪花般一遍遍拍打过原本坚硬的礁石,匍匐的男人化身凶猛、贪婪的野兽,将脖下的方寸之地吮吻、舔舐的湿漉沦陷。
狭窄逼仄的拥挤后车厢,男女荷尔蒙愈发的浓烈,灼热的呼气彻底纠缠在一起,严晴被抱坐起,那吻除了没有落在嘴唇,早已在她仰头看着昏暗的车顶时攻城略地。
她的回忆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八年前在越野里发生的一切,那个车空间远比这儿大,草原的狂风在车外呼呼的吹着,静谧的森林安静守望着车里的发泄,刻在身体里契合时的幸福感,齿轮一般牢牢镶嵌的满足感,原来过了这么久,依旧还在……
车里静下来时,老旧城区的最后一盏路灯已经熄灭,远处隐隐的狗吠声都听不见了,万籁俱静,身体的燥热都变成了擦不尽的热汗,包裹着她滚烫黏腻的四肢。
严晴头发丝凌乱汗湿,泅湿得贴在脸侧眉心,整个人像是刚从浴缸里打捞出来一般,红润又湿漉漉的。
她白嫩,印着牙印的脚趾点了点靠着椅背仰头放松平复的楼屿,“我想抽烟。”
楼屿看了她一眼,下车去了。
一分钟后,他拿了抽屉里那盒烟坐进来,严晴起身,拽起脚垫上的外套拢上,接过烟,熟练低头将烟对上他递过来的火,一簇橘红在车内亮起,她吸了一口,吐出白雾,“楼响响睡了没?”
“没事。”
他这么说严晴便懂了,磨着牙又用那只脚蹬了他一腿,脚没能收回去,被他抓住,拿了片纸巾擦了擦上面白点。
严晴嫌弃的在他裤腿上抹了抹,收回翘起腿坐着,落了点车窗,看着漆黑夜幕下远处的一点月光,吹着凉风抽着烟,熄着身上的火。
烟抽完后,两人拾掇好自己,关了车门坐回前排,一路都没说什么,到达荷园后,严晴也没说“我车还
在公司”,下了车朝他摆摆手,转身进公寓了。
楼屿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发动火掉头离开。
翌日,严晴久违的睡了个懒觉,直到十一点多才醒,回国这么久,她第一次没有九点出现在工作室。走进卫生间,看到惨不忍堵的脖子,想到昨晚,忍不住给自己脑门来了一下,把衣服往下一扒拉,长嘶了一声,眼前都感觉一黑。
鼻翼忆起的温度和身上凌乱红印让她面无表情地刷着牙,审视着镜头里面容餍足,翻着白眼,脸颊又有说不出红润的女人,她最终没脸再看,低头吐了漱口水。
她给自己放了两天假,不,应该说只是没去公司,在家该处理的事一个也没落下。在家这两天,她避着程清怡很少出卧室门,毕竟她这幅样子简直就是送上门让她调侃,稀罕的是,程清怡这两天竟然也没回来,她打电话联系,都被她支吾的在外面玩,过两天回给打发了。
严晴乐得清净,倒是傅州瑞的电话和来访没落过,她回过一个电话,门没开,傅州瑞的叹气和无奈隔着电话都掩盖不了,“小晴,要是知道回国之后,你和我的关系会变得浅淡,我大概会不舍得放你走了。”
严晴:“Ralph,你还是我最好的师父。”
傅州瑞并没有太感动,只是也改变策略,不再逼着接送她。
遗憾的是,脖子上的红印比严晴想的还难消,她只得打消尽快去工作室的念头,刚好最近有一个她喜欢的舞蹈家在举办世界巡演,有朋友送了她一张巴黎舞蹈表演的门票,她在这出行装撞见人不方便,倒是去国外好一些,刚好还能把一直想看的表演看了。
念头诞生,严晴很快落实,收拾行李箱赶往机场,坐上飞机,没多久旁边坐下一个人,她看到傅州瑞也没太意外,只是无奈地看着他。
傅州瑞目光在她系着丝巾的脖子上停顿了几秒,俯身过来要抽,严晴按住他的手,沉声喊:“师父。”
傅州瑞自持的绅士风度只消失了片刻便很快回来,又变成欧洲男人那副大方温柔、挑剔矜持的模样,坐下来说:“这张票是我拜托Ga送给你的。”
严晴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傅州瑞笑笑,倒不介意,和她聊起那名舞蹈家在别处的表演来。
严晴无奈,也不得不接话,傅州瑞总是知道如何让她开口,况且,她对傅州瑞的感怀让她没办法真的生气,如果不是他,当初自己在德国舞蹈界可能都无法存活下去。
严晴在巴黎看完表演,接到一个比利时关系不错的朋友的电话,一说两人竟然都在巴黎,便在国外又多待了几天,等她回国后,看得见的地方总算没什么印记了,落下来的工作堆积了不少,她连着十多天都非常忙。
只偶尔走神,视线瞥到静悄悄的手机,注意到会议室静下来,又很快收回注意力。
傅州瑞舞蹈界的地位,让他很快受邀进了一家国宝级舞蹈团,作为特邀嘉宾,他活动时间很自由。
他不再天天车接车送,只时不时会出现在严晴的空闲时间里,要么两人楼下喝一杯咖啡,要么就是在舞蹈室看着年轻小孩讨论舞蹈,又或者两人一起吃饭,饭菜是严晴最喜欢的口味,装潢也是最能让她放松享受的环境。
相识八年,他比几乎所有的人都了解她,无论生活亦或理想。
严晴看着傅州瑞驱车离开的背影,吐了口气,转身往她的车那走,夜色浓浓,车水马龙的商业街热闹喧哗,静谧破旧的老街像是偶尔拾得的南柯一梦。
她驾车往荷园回,高楼大厦流光溢彩的灯光在她侧脸落下移动的光影,窗外的风轻轻吹着乌黑的长发,燥热黏腻的闷汗远的像是未曾出现过。
手机震动亮了一下,她偏头看去,童欣发来了明天的会议安排。
她收回视线,任手机暗下去。
过了一会,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没有去看,直到90多秒的红灯路口才拿起手机,看到消息通知框里支付宝发来的“在吗”,漫长的等红灯时间都没让她能回复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