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小笙自述（2 / 2）

我为了表示歉意，决心也守着爹爹，吃喝都在他房里。

娘亲扭头看看正埋头啃肘子的我，低声叹了一句：“这孩子还是有点孝顺的，但不多。”

我觉得太无聊了，就跟娘亲讲讲去郊外踏青春游的事儿，反正爹爹也不醒，放他搁那躺着算了。

还能遇见挺多英俊的公——

熟料我话还没说完，爹爹就诈尸似的坐起来了！

看，我就说他是装的，不过刺激得不够罢了。

爹爹又胡搅蛮缠不让娘亲出门，我只能跟三舅舅一起，嘿，别说，好看的公子哥们真多，我跟他们搭讪，他们还送我东西。

我问：“这是你们要嫁给我留的定情信物吗？”

他们都哈哈一笑，摸摸我的头道：“对啊小姑娘！”

“那你们给了我，可就是我的人了！”

他们又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收了二三十个信物，心想等我长大了、这下子可有的面首玩了，但爹爹看过之后也大笑。

“哈哈哈哈定情信物？你见过有谁给信物，给拨浪鼓的？”

“小小笙，人家是把你当小孩逗的，傻崽儿！”

我大怒，拿拨浪鼓就去敲爹爹的手背：“你才傻！”

“说真的，你还不信了？再说，你看见公子哥长得好看就去搭话，怎么知道是不是正经人呢？”

他太讨厌了！

我攥紧拳头，去踩爹爹的脚，张牙舞爪地反驳道：“怎么不是？长得好看的都是正经人！”

让我爹爹这么一闹娘亲也知道了我要养面首的宏伟愿望，她抱着我轻轻道：“想法不错，娘亲当年也有过……可惜，哎，我看看别的男人，你爹爹都得闹翻天了。”

“崽儿，你还太小了，听话、等你长大，娘亲亲自给你挑，娘亲给你挑顶好的。”

我爹爹是个臭不要脸不能信的，但我最喜欢娘亲，娘亲肯定不会骗我，娘亲最好了。

“好！一言为定！”

我呲溜从娘亲腿上爬下来往外跑，娘亲在后头大喊：“小小笙你又干什么去？”

“我去把信物退还给他们，省得耽误了人家！”

可惜我忘了问他们住在哪儿，全都找不到人了。

哎，但愿他们不会觉得我是个容易变心的女人，辜负了他们吧。

给我东西的人里、只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因为她是个尼姑，却无缘无故、塞给了我块上好的玉佩。

我也忘了当时怎么收下的了。

我家并不缺这种玉器，比这好的能堆满一库房，但我也知道百姓买件玉佩也挺不容易的。

这东西最值钱，老尼姑又最好找，我决定先把东西退还给她，可她不要。

只摸摸我的头，声音嘶哑着说：“都长这么大了，小姑娘、你能喊我一声祖母吗？”

外祖母我常喊，祖母倒是从没听人提起过，我叉着腰问她：“你到底是谁啊？”

她颤了颤手，嘴唇抽抽、仿佛快要哭：“你爹爹……”

“哦，原来你是我爹爹那边、跟他一伙的人啊。”

怪不得跟他一样，看起来都不大聪明，答话驴唇不对马嘴的。

“不不不，我不是，你不要跟他提起我，他会难过的。”她非得把玉佩塞进我的小荷包里，“不喊也罢，这个送给你吧。孩子、拿好。”

我虽然不大看得惯爹爹，也盼着有人跟我一块气他，但这老尼姑说的难过好像是真的难过，我还不想让爹爹死，所以我答应他了。

没想到我刚要回家，迎面正好撞上一个新封的昌瑞侯世子蒋钺，他虽只比我大两岁，但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了。

他带着小厮挡住我的去路，质问道：“小小笙，我听说、你是不是想养面首了？”

“呔！”我家比他有权有势，我才不怕他，“小小笙也是你能叫的吗？这是我的亲人才能叫的！”

“你跟我一块玩了好几个月，我不是你的亲人吗？”

“才不是！”他虽然长得还算好看，但总和牛皮糖似的粘着我，养面首我都不要这样的，我冲他吼道，“你让开，我要回家吃饭！”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个丫头片子，就没有心吗？”

“你放屁，你才没有心，别想骗我、没有心我早就活不了了！”

蒋钺明显嘴角一抽，带有和我爹爹某些时候挺像的神情：“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就想骂我傻，我才不会上这个当，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们全家，只有我爹爹是真傻！”

完了，我好像着急辩解、承认刚刚声音是大了一些，整条街的人都似乎听见了。

随后，我听见背后响起来“吱呀”的开门声，不知怎的，有点冷。

蒋钺眼神惊恐地后退了好几步，低头行礼：“永……永平侯。”

但我比他还惨，都没有机会回头看，就又让人给抓着衣领给提溜起来了，冤种爹爹咬牙的声音临近地响彻在我耳畔：“小小笙，我已经三天不想打你了，但你娘亲今儿去进宫面见皇后娘娘了，府里没人给你撑腰了。”

“过来吧你！”

“啊！啊！救命！不得了了！有人打小孩儿了！”

哎，就先说到这吧，毕竟我得先腾出一半的脑子，应付下我的傻子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