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都有无奈举(2 / 2)
“也不用这么说吧!真是头猪,你未必会娶。”那木罕愁眉。确实是大好机会,要是自己拒绝,阿合马可能会找别人了吧?望着堂兄殷切期盼的目光,他为难了又为难。
“好吧!如今只有这样了!”那木罕答应下来。
昔里吉高兴,“事不宜迟,得赶快办!立刻书信大都告知合汗,你要娶阿合马的女儿。路途遥远,也不用等合汗回信了,先办喜事!”
不等那木罕发表意见,昔里吉已下令给大都送信。
驿马飞至,不足月便到大都。
见到信函,忽必烈虽未反对,却也沉思了两日,身边人不明合汗心意,不敢乱问。两日后,忽必烈召阿合马长谈。二人谈的什么,周围人也不知,只知相谈后,忽必烈同意婚事,封毛伊罕为北平王妃,将北平王大婚的喜讯通告全国。
腹中胎儿渐大,秦贞越发睡不安稳,有一些响动便会惊醒。这夜,她又醒了,听见院里“沙沙”作响,不似风吹。
她起身查看,见得院中有人挥刀劈砍花树,枝叶飞落,花瓣残枝落了满地。秦贞初吓住了,后一看是珊丹,才放下心。
胡乱砍了番,花落尽,已没得砍了,珊丹手里的弯刀渐渐垂下。月光照得刀身煞白。发觉有人在注视,珊丹色收刀入鞘。见是秦贞,歉意道:“惊到你了吗?”
“是有些惊到了。”秦贞按住胸口,“因为四殿下吗?”
“不是!”珊丹否认。
“那是为什么事心烦?从没见你发这样的气。”
“我为杀不了忽必烈心烦。”
她说的不是实话,她一直没能杀死忽必烈,却从未像今夜这般烦躁。白日时,听闻北平王大婚的消息后,她就闷闷不乐。到底还是有心人,她不承认,秦贞不敢说透,不然反惹来不快。不过秦贞也不愿见她憋在心里,伤身又伤心。
“不如去见他一面。四殿下娶妃或许也是形势所迫,你们都是洒脱的人,当面说清,兴许能有转机。”她建议。
珊丹立刻反对,“见什么?他娶阿合马的女儿,图的就是权力!这种人,我为什么要见他?他会为我放弃权力吗?不可能!黄金家族的男人都是为权力而生的动物,他父亲如此,他也如此,终会走上撕杀之路!我为什么要趟浑水?我不想变得跟你一样,跟着个追逐权力的男人,不求名分,还受人欺压,有什么意思?”
她的话如刀,一下子扎进秦贞心里。
是啊!她这样有什么意思?为的是什么?自己没名分不说,可能连孩子也不会有名分,自己受苦,将来孩子也受委屈。图的什么呢?
“贞儿,我不是那意思!我说的是我自己!”珊丹发觉她情绪低落了,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人,连连道歉。
秦贞苦笑摇头,“是我不好,怎能让你跟我一样?你是天际的鹰,今时虽在笼中,却终会飞翔。”
珊丹愧意更浓,“我不会飞,幼年时就已拆断翅膀的鹰怎可能飞翔?如今它只希望用剩下的力气复断翅之仇。那木罕娶了别的女人,不再纠缠我到也不错,我与他各自轻松。到是贞儿你,有机会就走吧!皇太子是好人,可是这里乌烟瘴气,不被熏死,也会熏得变质。”
“有那机会再说吧!”秦贞付之一笑。
有那种机会吗?或许有一天,她会带着孩子与真金到达天之涯,面对清风与晴空。但那实在太遥远,太不现实。
她什么都不愿想,现在这样过日子也很好的。珊丹陪她进屋,姐妹俩相互靠着,呆到天亮。
喜事一件接着一件,那木罕戍守西北后,海都暂无动静了,而南边的战事也颇顺利。阻挡元军六年之久的襄阳城开城投降,元军入宋,势如破竹,沿江诸宋将或死战或投降者不计其数。忽必烈闻捷报心情极佳,重申如欲破宋,还得多用降元的宋人。每有降将至大都,必亲自接见,高官厚禄封赐之,毫不吝啬。
这年秋,秦贞已近临盆,院里为迎接生产,上下忙碌。时大都城又来了批南宋降将,对那个人的到来秦贞始料未及。
(画外音:好久没说话了~~~这里提到襄阳,我就想到我的另一部小说呢!那部正是写襄阳的。这两个故事发生在同一个时代,但角度完全不同,身为作者,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