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故土心难圆（大结局） (5)（1 / 2）
地傻笑了一番，然后若有所思地将这个仍旧冷漠的女孩子看在了眼里，心中淡淡地想：
灵者啊……
魔界虽然是一界，但并没有皇极强者。更遑论，是那圣者境界了，否则，也不至于被萧炎尧给欺负了，还还手不能。因为魔界以前，曾经经历过一场巨大动乱，那以后，强者俱皆陨落，重要秘籍全部丢失，魔界元气大伤，否则，或许今日就是四大上品帝国，而不是三大上品帝国——少有人知，世间还曾经有一个魔界。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渔萱依旧可以晋升为灵者。
十三岁！
天才？妖孽？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万一！
渔孚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声音略有些颤抖：“这样的事情，皇室里面一定隐瞒得非常辛苦吧？有什么人知道这件事情？皇帝陛下？你的师父也算一个……还有呢？”
“只有父皇知道。”渔萱蓦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渔孚翻了个白眼，说道：“得了吧。那么你的师父……”
渔萱淡漠地擡起头：“我没有师父。”
渔孚瞪大了眼睛：“没有师父？”
“没有师父……”他重复了一遍，然后非常不能置信地大声喊叫道，“没有师父！那么，你是怎么修炼到这个地步的？”
想不到渔萱依旧可以那么淡定：“不是还有一些秘籍么？”
“那些只是残本！而且……没有人指导，你看得懂么？”渔孚又一次失态了。
渔萱难得露出了笑容，想来，是看到又一个人受到惊吓，而感觉到开心吧。看来，皇帝陛下，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表现一定不比渔孚好多少，说不定还更糟糕。她笑完了以后，又十分轻蔑地，用看轻一切的目光说道：“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成为武者的人，他的面前，有秘籍吗？第一个成为圣者的人，他的面前，又有秘籍吗？这些人，没有丝毫来自前人的经验，都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传说，成为神话，那么拥有秘籍的我，凭什么不能比他们做得更好？”
她的目光坦然，仿佛她说的一切是天经地义的。
番外四 大长老的世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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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萱淡然的目光，有些微微激怒了渔孚。
当然，也许还有潜意识里面的一点点嫉妒起了作用。
他当场要拂袖而去：“如果你这么厉害，还来找我做什么！”
渔萱的眉眼弯了起来：“我来找你，自然有东西要学习。”
“学什么？”渔孚的口气，还是不怎么样。
“战斗。”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渔孚确信他几乎从渔萱的眼底里，看见了星空般深邃又广袤的明亮色彩。
…
劈、砍、切、斩、挑、刺……
“哈哈哈，都说了要挑起来，怎么成了刺呢？”被渔孚肩负了监督任务的渔沅，站在渔萱旁边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渔萱这还是第一次受到挫折。
她擡起头，却并没有说什么：“那要怎么做？”
渔沅得意洋洋地从渔萱手中接过了兵器，当下便示范了起来。
渔萱看了一会儿，呆呆地说道：“你挺厉害。”
“哈哈哈，那是当然！”渔沅最听不得这样直白的夸奖，那笑容，简直像是得意得恨不能飞到天上。
只不过，渔萱很快就抛下了她，走到旁边去。
“诶，你干嘛？”见渔萱停留在武器架前面，渔沅立刻就又好奇起来了。她马上将自己手里的武器抛在了地上，乐颠颠地跑到了渔萱旁边，见她站在武器架前一动不动，立刻忍不住插嘴问道：“渔萱，你……你是叫渔萱吧？呃，渔萱啊，你到底在看什么呀？”
渔萱仍旧没有理她。
渔沅又在她的旁边吵吵嚷嚷了好久，忽然看到渔萱从武器架上拿了一柄枪出来。
“我要用这个。”渔萱单手捉着银枪的长柄尾端，眼神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意。
渔沅愣怔地看了一会儿，才大呼小叫道：“你要换武器？不行啊！你用的长刀可是大长老给你选择的，你现在，怎么可以自己换武器？”
“那个不适合我，自然就应该换。”渔萱淡淡地拎着这柄长枪走到了擂台中央，转头，向还站在旁边呆呆看着她的女孩子挑眉一笑，“我觉得这柄枪适合我，不信，你在一旁看着便是了。”
说完 这句话，渔萱的眼神立刻冷厉下来。
渔沅只是站在一旁，竟然便感觉到了狂风呼啸，冷冰鼓舞，强烈的肃杀之气只是余风，便已经迎面袭来，差点伤了她！渔沅惊叫一声，立刻倒退一步，哪里知道渔萱下一刻的枪舞之姿——
竟令她生出一种天人降临的错觉。
不会吧？
那个刚刚连劈砍和戳刺都能搞混的女子，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女子，只是换了件武器，竟然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怎么可能！
渔沅永远都想象不到，世间就有这种人。
她能判断出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
并且，迅速习惯那与自己最匹配的武器！
然后，便是携相四方，横扫八荒！
渔沅早就被渔萱此刻的厉然身姿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够维持着她那被吓呆了表情，傻蛋一样完全呆滞，大张着嘴巴，用很可笑的表情看着渔萱。
等渔萱回头，看到这付面容，并没有露出嘲讽的神色。
她只是勾起嘴角：“觉得厉害吗？”
渔沅点点头：“你真的很厉害！非常厉害！特别厉害！唔……略逊于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厉害！”
听到渔沅这奇怪的夸奖，渔萱也并没有生气。
“呵呵……以我与他们作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渔萱淡漠地将枪头点地，手，却不曾如刚才松开那长刀一样放开。这已经是她的武器了，既然已经决定是它，便再也不会放手。
渔萱，对任何事物、人都是这个态度。
一如将来。
“你真有趣啊。”渔萱笑了起来，走到了渔沅身边。她的头微微弯下来，眼角柔媚地瞟向眼神游移不定的渔沅，露出略有些疑惑的表情，“方才，你不会觉得我很可怕吗？”
渔沅摇摇头。
“那么，我只是厉害？”
拼命点头。
“你真的比我大，是我的……皇姐？”渔萱大笑了几声，将渔沅的肩膀轻轻地抱住，语气，就那么不自觉地柔和起来，“你看起来怎么这么傻蛋？一点也不像我们皇族啊。”
渔沅惟一听不得的只有这句话。
她立刻气鼓鼓地说道：“我当然是你的皇姐！我是渔沅！”
“哦，渔沅。”渔萱慢慢地咀嚼着这个名字，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渔沅好奇地将目光不断地转过去，一次又一次看向渔萱。
潜意识告诉她，那个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的。可是……
渔沅又一次，将这个需要注意的问题抛之脑后。
…
渔孚十分欣慰地看着玩得很开心的两个小女孩，拂了拂下巴上苍白而修长的胡须，笑容温和。在他看来，这一热一冷，倒是最适合的朋友，他从前，又担心依照渔沅这样的性格，一定会很容易受到欺负，但现在，既然渔沅和渔萱的关系很好，那么，渔萱是一定会保护她的。
渔萱这个孩子，虽然并不依赖别人，但是以渔孚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她也只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而已。既然，她将渔沅当成了自己的朋友，那么便会不惜一切地保护她，他十分信任自己的目光，绝不会看错。
事实上，渔孚的猜想几乎是完全正确的。
对于外表冷漠的渔萱来说，并不在乎她态度的渔沅，无疑是这么多年以来，和她最亲密的人了。
渔孚十分欣悦地撮合着这两个人的接触。
可是渔孚并不明白，渔萱的感情，和所有人认为的都不一样。
她，一如往常地默默站在渔沅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旦由渔沅那里发出声响，她就会不顾一切地丢下手中的任何事情离去。她的目光，淡漠地面对任何人，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在渔沅面前，越来越容易展露笑意。
毫无掩饰的笑容。
真正开心的笑容。
从小接受真正正统皇室教育的渔萱非常清楚，她现在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
然而，对渔萱来说，那都抛之脑后了。
不重要了。
真正重要的，已经在身边。
只要抓在手里……
紧紧地抓在手里……
番外四 大长老的世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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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是真的很疑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渔孚是从渔沅和渔萱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撮合她们一起玩了。而令他觉得很欣慰的是，这两个人的关系，也挺不错的。甚至，两人之中，竟然还是渔萱对渔沅更加热情，每一次看到渔萱在渔沅练武受伤后关心她，面上的一抹柔和颜色，都令渔孚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他关心渔沅，也一样关心着坚强的渔萱。
只是渔萱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没有依赖心的，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面容越来越柔媚，渔孚简直有一种自己养大的是一儿一女的错觉。有的时候，渔孚还会特意将渔萱叫过去，单独给她心理疏导一下，不过，很明显没有什么成效。看到渔萱总算也有了在意的人，渔孚自然是觉得高兴的，何况这两个女孩子还都是他看中的后辈。
但现在，事情竟然已经有些改变了。
大长老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渔沅，好像在躲避着渔萱。
也许早就开始了，只不过，大长老一直忽略，并没有重视。就算是普通的女孩子，也总会有磕磕盼盼，会吵架，会冷战，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然而，那一次渔沅不小心被尖锐的兵器冷锋割伤手背，明明是在旁边练习的渔萱，竟然惊慌失措地扑了过去。
“沅沅，你的手！”
渔萱急切地抓住渔沅的手，想要看清楚她的伤势。
然而渔沅却十分惊慌地将手抽了回去。是飞快的。渔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手的主人绝情地拒绝了。渔萱愣了一下，口气忽然变得非常的小心翼翼：“沅沅，我只是看一下。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渔沅没有说话，只是捡起了武器，回到了自己的傀儡敌人对面。
渔萱的眸中，露出受伤的神情。可是，她最终也没有再说出一句话，黯然地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儿，她就凄怆地转过了身体，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傀儡对面。
接下来，渔萱简直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在和她的傀儡对战。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傀儡上伤痕累累，当渔萱倒退一步，漠然收回目光的时候，傀儡碎成了无数碎片，七零八落地飞溅在地上。
这是多么可怕的场景啊。
渔孚的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可是，时间到了，渔沅就马上抛下了武器从练武堂中飞快地跑了出去。
渔萱淡漠地擡起头，冷然地看着刚才用武器伤了渔沅的傀儡。
她收回目光，不经意地看了站在角落中的渔孚一眼。
渔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了出去。
他在另一个出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回原处。
此刻，正好可以看到地板上又躺倒了一个傀儡。
一枪穿心。
“这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渔孚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他不会思考，只会战斗……”
即便这样，也要承受怒气吗？
渔萱到底怎么了？
渔沅又怎么了？
渔孚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
二长老渔樵坐在他的大厅沙发上，在他打开门的时候，正好放下了一杯茶。
“回来了啊？”渔樵笑眯眯地指着桌子上的两杯茶，“新得来的，尝尝？”
“你怎么进来的？”渔孚也只是随便一问，立刻坐了下来。他单手捧起一个瓷杯，里面是清香的茶叶，用清冽的泉水滚热煮的。渔孚嗅了一气，一口饮进。
渔樵笑着说道：“什么味道？”
渔孚淡淡地道：“烫。”
…
“真是想不到，你竟然一天到晚都还在关心着这两个孩子？”渔樵看了渔孚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看渔萱那个女孩很不错，她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还小。”渔孚很担心地说，“这个年纪，经常因为冲动而做错决定。”
“俗称热血冲脑。”渔孚伸出一根指头，点点脑子。
渔樵笑了起来：“她们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
渔樵和渔孚一样，是皇室旁支，对正统血脉一向没有好感。
渔孚立刻就被渔樵这一针见血的话逼得：“呃……”
很久以后，找不到理由驳斥的渔孚也只能挤出来一句：“我觉得她们挺好。”
“是挺好。”渔樵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两人都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以后，渔樵才忽然放下了茶杯。此时，那杯子里的茶水都被他喝光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来，还要很是折腾一番。我便不再让你为难了，先走了，免得教你看着心烦。”渔樵忽然笑嘻嘻地吐出这句话，绕过渔孚走了出去。二人擦身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将手搭在了渔孚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小声说道：“不过，她们的事情毕竟还是她们的事情，我们这些老人家，没有必要插手过多。”
“我知道。”渔孚闷闷地回答。
渔樵又笑了一下，这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渔孚静静地将茶杯放下。
…
第二天，渔孚又若无其事地进入了练武堂。
他昨夜已经好好地和渔沅说了一番。
他想，这些话虽然不能让这个孩子听进去，但一向听话的渔沅，至少会克制一下自己吧？
这样一想，渔孚便轻松了许多。
可是走进练武堂，渔孚却只是看到了混乱的场面。
一大群人在不停地闹腾。
渔孚皱起眉头。
“怎么了？”他叫来一名授课老师，问道。
…
渔沅走了。
她自己一个人，悄悄的。
听到这个消息，渔孚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地问道：“渔萱呢！”
那位老师立刻指了指不远处：“听到以后，一直站在那里呢。”
渔孚很快望了过去。
那个时候，渔萱的目光中，只剩下了寒冰。
能温暖寒冰的阳光不在了，寒冰便只剩下了寒冷。
她转过头，回头看了一眼，愣怔站在原地的渔孚。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轻轻动了动嘴巴。
那个口型是：
“我把她找回来。”
那一刻眼神交汇，来自渔萱的充满冷意的目光竟然令渔孚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