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凌霄殿炸了（2 / 2）

“别怕，初学都这样。”萧临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喻擡眼，正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

阳光为萧临渊镀上一层金边，他整个人仿佛融在光里。他离得很近，身上淡淡的茶香飘来，很好闻。看着那令人安心的笑意沈喻心头莫名一颤。

“我......”沈喻刚要开口，忽然一阵眩晕。眼前景象开始扭曲，萧临渊的面容渐渐模糊。他下意识抓住对方衣袖，却抓了个空。

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萧临渊焦急的呼喊声忽远忽近，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似乎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随后便陷入黑暗。

......

“我不要去......爸爸我错了......求求你别关我......”

八岁的沈喻哭得几乎窒息，细弱的手腕在沈程铁钳般的大手中徒劳挣扎，求饶声最终被砰的关门声切断。

“赔钱货！怎么不跟你那短命的妈一起死了干净！”

楼梯间下的三角形储物室小得连成年人都直不起腰，却像口.活棺材，将小小的沈喻囚禁其中。黑暗浓稠得能尝出味道——是发霉的米袋混合着蟑螂尸体的腥臭。

沈喻蜷缩在角落，怀中紧抱着一个编织塑料米袋。当蟑螂爬过脚背时，他浑身一抖，抱着膝盖的手收紧了些。

浑身酒气的沈程将仅存的理智都用在了“管教”孩子上。他知道沈喻怕黑，连门缝那丝光线都用布条堵死。他考虑到了所有细节，却从不在意沈喻会不会缺氧、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出事。

沈喻知道，沈程不是没想到，只是不在乎。

门外传来麻将碰撞声和大人的哄笑，烟味从门缝渗入。沈喻数着那些笑声，就像从前数妈妈病房里的点滴声。只是点滴声尽头是温柔的抚摸，而这些笑声的尽头，永远是更狠的毒打。

久而久之，早已麻木。

咽下喉间酸涩，沈喻在黑暗中闭上眼。恍惚间，脸颊滚落的泪珠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接住。他猛地睁眼，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妈妈......”

“疼吗？”随着话音，一抹幽蓝火光在面前亮起。沈喻知道蓝色是冷色调，但此刻却真切地感受到了温暖——这是除妈妈怀抱和被子外，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

身上的伤口和干裂的嘴唇都被这股暖意包裹，疼痛减轻了许多。

“你是谁？”小小的沈喻虚弱地问。

那人道：“我是神仙，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仙。”

“天上的神仙吗。”

“真聪明。”

“神仙哥哥……我妈妈也在天上，请……请你告诉她，我想她了。”

“当然可以，那你先别哭了……”

这是沈喻第一次听见男人的声音，在母亲病逝两年后第一次有人给予他温暖与支持，沈喻没有过多纠结他是从哪来为什么会来的问题，只是偷偷的暗自庆幸。

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感觉很强大的人陪着他，那个人说自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神仙，沈喻觉得也是。

沈喻意识模糊回笼，他费力的睁开眼，只见萧临渊一身玄底星纹的长衫端坐床边，修长的手指正执着一方素帕，轻轻拭去他额角的冷汗。

“沈公子可还好？”萧临渊见他醒了道。

“不好。”沈喻一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嗓音惊到，喉间火烧般的灼痛，他忍不住皱眉。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我昏迷了多久？”顿了顿，又打量着萧临渊的装束，“尊上这身打扮是......”

萧临渊道：“这是国师府，我人界的居所。近日人界不太平。”

沈喻微微睁大眼睛，“国师？”

“对。”萧临渊笑道：“沈公子初来乍到，尚未适应此界灵力流转，方才又恰逢九曜天衣幻化神器，一时难以承受才会晕厥。”

说话间，他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划，取出一只晶莹剔透的沙漏。沙粒在其中缓缓流动。

沈喻眸光微闪，眼底划过一丝异彩。作为日更万字的苦笔网文写手，他笔下那些形态万千、威能各异的法宝向来只存在于文字之间。

如今亲身踏入自己构筑的世界，倘若拥有属于自己的神器，或许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遭遇，倒也不全是坏事。沈喻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连带着对那个写书的自己的怨气都消散了几分。

“这就是九曜天衣幻化的神器？”他迫不及待地追问，“是时间类的法宝吗？能回溯多久？逆转范围有多大？”

萧临渊道：“不是，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沙漏。”

沈喻：“……”

那你边说边拿它出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