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听闻爱卿新寻回一子,是你长子,今日可在?”“站起来,让朕……(1 / 2)
第34章“听闻爱卿新寻回一子,是你长子,今日可在?”“站起来,让朕……
“听闻爱卿新寻回一子, 是你长子,今日可在?”
“站起来,让朕瞧瞧——”
宁帝笑望向下首的张丞相, 目光在右侧席位搜寻着,像是对自己这位素来朝野上下皆知其‘洁身自好’特性的臣子,老来竟打破了多年来的这一名声, 而对这个传闻的根因产生一丝好奇,还有存心的打趣。
君臣多年, 张元明在朝中众臣心里,一直是很得帝心的存在。
宁帝的这一举动在他们看来,也自是透着一股亲近。
作为被问到的对象, 纵使张丞相入宫前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更是知道陈闲余总有一天要面对皇帝,所以才在这次年宴带上陈闲余进宫。
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张丞相内心还是忍不住紧张, 保持面上平静, 目光投向陈闲余坐着的方向。
“草民陈闲余,拜见陛下。”
陈闲余从善如流的站起,不慌不忙的弯腰一礼, 端的是从容不迫, 淡定非常, 面朝宁帝站定后, 也始终谨遵宫中礼仪, 目光堪堪落在帝王的玉阶之下, 看着全然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 惹得关注着他的几人心中还稍感意外,但总归, 面圣没出错便是好的,张家几人心中稍安。
殿中其他人的目光也随之看向话题中心人物。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宁帝看清站着的陈闲余,目光落在那张脸上,过了两秒才开口道:
“擡起头来。”
“是,陛下。”陈闲余缓缓应下一声,而后,擡头看向宁帝。
这是十二年过去,父子俩人的第一次再见。
而在更加清楚的看见陈闲余的那张脸时,宁帝心里微沉了下。
纵使之前就听闻其与陈不留长的像,到底比不上亲眼所见。
他见陈闲余的第一眼,只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再细看下来,又看出其与陈不留身上的不同,陈闲余较之陈不留面部线条要更加立体分明,明明是一派锋芒毕露之相,然而当人对上他的那双眼睛时,又觉心中百感全消,那双眼眸里太过宁静无波,清澈见底又似幽深至极,默默站立着,宛如老僧入定,不似个年轻人,又实是爱口上花花、吊儿郎当的性子。
当真是矛盾至极。
“嗯,不错,”一番打量完,宁帝夸道,“一表人才啊。”
陈闲余从容拱手应道,“谢陛下赞誉。”
张丞相从位置上站起来,谦虚了几句,顺利将宁帝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宁帝像是满足完自己的好奇心,也就不再过多关注陈闲余了,随意道了声坐,就和张丞相继续说笑交谈了起来。
殿内众人座次分明,从大皇子到七皇子依长幼次序而坐,陈闲余轻轻扫了眼六人的方向,垂下眼皮,掩下心中失望,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
“表现的不错,”张乐宜小声夸,这也是她第一次进宫,从前她还小,也没见过古代的皇帝长啥样儿,今天第一次见到,才体会到一点儿古代帝王的威势,心中肃然。
陈闲余慢悠悠回道,“我也觉得不错。”
张乐宜就知道这人不能夸,默默的想翻白眼儿,但这话是她刚说出来的,也不能自打脸。
“你倒是谦虚一下呀。”
陈闲余转头看她,“谦虚什么?这不就是真话,难道你在说谎骗我?”
“……没有。”
张乐宜后悔了,她就不该夸他的,搞得现在把自己整无语了。
“我出去醒醒酒,你别乱跑,更别乱说话。”
“不然,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陈闲余不想再坐在这里,压低声音,语气故意沉了沉恐吓,然他神色太过淡然,没有丝毫威慑力,更像是一阵风吹过,又像随口道句‘今天天气不错’。
没有等张乐宜回答的意思,说完,起身朝殿外走去。
张乐宜一听就知道他在故意唬自己,在他转身的时候还斜了他一眼,把内心的不屑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不过她也知道,接下来自己最好不要乱说话。陈闲余能提醒她一次两次,总不能一直提醒她。
陈闲余走至殿外,以自身对皇宫不熟为由,怕误闯什么地方,请了个宫女随行带路。
外面天寒地冻,两人一开始只在芳华殿附近转,在陈闲余有意引导下,两人登高走至乘风台,这是宫内第二高的地方。
传闻,先帝曾于梦中梦一仙女下凡一舞,醒来后,召集大批工匠,修了这几十米高的楼台,期望于真的有仙女下凡,临台而舞。
还修了一条近五十米长的空中连廊横卧皇城内外,五步一宫灯,十步悬一编钟,只等仙女下凡,就让乐师入场奏乐,可这也不过是凡人大梦一场。
宁帝上位后,就将连廊两侧的编钟都命人取了下去,只这偌大的乘风台却是没必要拆了,算是宫中难得的一处景观。
只一点不好,冬日一到,头顶的檐下总挂着长短不一的冰棱,有些掉下去运气不好就会砸到过路的人,等到天气回暖,又总往下滴着水珠,搞得底下的路面总是湿漉漉的,恼人的很。
寒风吹过,檐角挂着的青铜风铃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将望着内城方向发呆的陈闲余从走神中拉回来。
“我能问问,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头回进宫,总是好奇的,从前在乡下,没见过这般巍峨的殿宇,当真是看哪里都觉得漂亮。”陈闲余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身旁站着的宫女,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塞给对方,又语气温和,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十分平易近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