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草(一种植物)施怀剑你个睁眼瞎、糊涂蛋!老子真是服了!连自……(2 / 2)
裴兴和面上无奈,这种无奈,多少像是长辈看一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小年轻的疼惜,是演又不完全是演的,裴兴和心里是真有点无奈了。
但也不好再劝杨靖离开,不然多少显得有些刻意。
垂眸间,视线又和曹望金对上,后者立马就明了他的无奈不是装的,也看出了他的意图。
只是裴兴和不行,他就更没什么办法让杨靖离开了,他又何尝不想跟裴兴和单独谈话。
曹望金心里苦。
气氛一时间尬住,而杨靖恍然未觉,只是以为室内重归于安静而已。
见杨靖不走,裴兴和在心底思索该如何跟曹望金传递消息,不等安王到来,便开始了行动。
实在是早说晚说都得说,实在没什么好等的。
“曹望金,希望待会儿安王殿下来了,你能实话实说,将所知的都据实交代出来,本官可保你无恙,听明白了吗?”
裴兴和眼神直视着曹望金,四目相对,裴兴和面容严肃而郑重,说完,低头拂了拂衣摆上的灰尘,不多不少正正好轻轻拍了三下,擡头时,有意又似无意的视线正好撞上仍看着他的曹望金。
“???”
后者一直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和动作,表情沉默平和,看不出什么变化,心里却先是茫然、疑惑,而后,又带着某种猜测和不敢确定,他不敢相信是不是自己猜错了?不会吧?哪有人自己找死的?
然而,再对上他的意味深长且肯定的视线时,猛的从他的动作中明白什么。
“明白了,刺史大人。”虽不解,但应该就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曹望金内心豁然开朗,拱了拱手,一幅十分上道儿的模样。
两人的这番眉眼官司发生的极快,哪怕杨靖就站在裴兴和身边稍落后一步的位置,但只是盯着曹望金一个错眼儿的功夫,就让裴兴和将意思传达给了他,毕竟他只有一双眼睛,哪能盯了曹望金,又同时盯着裴兴和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而裴兴和的动作更是没让他多想。
只曹望金到底是为裴兴和做事多年,本身又足够聪明,有些默契,这才能及时领悟裴兴和的意思。
于是,等安王到来后,杨靖就发现,曹万金这人竟然无耻的改口了!
还明白?明白个鬼!说起供词来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是他瞎编的,气得杨靖忍无可忍狠狠的抽了他三鞭子,说好的三人都来了才肯老实交代呢?
一开始就是骗他的!
于是这场预先设想的连夜审问,是完全进行不下去了……
被气到的只有杨靖,安王和裴兴和却是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但时间不等人,这口气也不能完全松下来,因为他们无法保证曹望金此人会不会在后面哪天又变卦了。
裴兴和按照和陈闲余计划的那样,紧锣密鼓的安排着,而陈闲余呢,他最近除了派人继续盯温济外,还忙着调查一件事。
“大哥,你确定这个瞎了眼的乞丐真的知道袁湛母亲的下落吗?”
实在怪不得张乐宜这么问,实在是因为……对方可是一个瞎子啊,他真的能知道袁湛母亲长什么样子吗?
张乐宜对此表示很怀疑。
她站在陈闲余身边,看着他慢慢走近那墙边的瞎眼老乞丐,陈闲余没有多说,只轻声道:“是真是假,问问不就清楚了?”
反正他手底下的人是这么回禀的。
探查多日,这个瞎眼乞丐是最有可能知道袁湛母亲当年失踪之前最后踪迹的人,但据手下报上来的信息来看,结果不怎么好。
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亲自跑一趟。
陈闲余从怀中拿出一枚与花船上小云姑娘那枚玉莲双珠一模一样的玉件儿来,放到面前这个瞎眼乞丐的手中,好让他辨认。
“认识这个东西吗?我要找十一年前一个衣上带有这种莲花纹样的女子,听人说,你见过。”
“遂特来问问。”
乞丐双手摸了一遍这九瓣莲花的玉,心中确定了什么,不再紧张,也许是前几天陈闲余派来的人已经问过一遍,所以今日面对陈闲余又来问这个问题时,他自然不介意对同一波人再说上第二遍,尤其是感受到陈闲余放在他膝上那沉甸甸的钱袋重量时。
乞丐一只手将玉还回去,一只手拿起膝上的钱袋揣入怀中,用着沙哑低沉的嗓音回了句,“老朽是见过。”
“十一年前,那时候老朽的眼睛还没瞎,曾在江边的桥上乞讨时,见到过一个衣上绣有这种纹样的蓝衣妇人从我面前走过。”
他能清楚记得这件事,不止是因为那莲花样子精巧,还因为后来发生的事,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那时是傍晚,她一个人到水边,登上了一艘小船。”
“后来呢?她就坐船不见了?”张乐宜蹲下,双手托着下巴,好奇的问。
老乞丐摇头,“不,她死了。”
……
张乐宜怔住,表情也有短暂的空白,因为这个转折一时是她没想到的。
老乞丐道:“她上船没多久,天色渐渐全黑下来前,我看到她被人扔下了船,抛入水中,衣上还染了血,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但哪怕当时不死,就是昏迷着被人丢入江水之中,她也活不了。”
“当时,我躲在墙角,远远的见到这一幕,被吓坏了,一直忘不了,后来再不敢到那附近去乞讨。”更不敢跟任何人讲这件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么多年过去,当初杀人行凶的人也没来找自己麻烦,他想,对方该是不知道他看到了这些。现在,陈闲余给的钱够多,足够他用这桩秘密来交换一些够他生存下去的银钱了。
他的语调很慢,以一种讲故事的口吻徐徐将十一年前自己见到的事叙述了出来。
“你可看清那船上的人是谁?船身上又有何标识?”陈闲余想了想,问。
老乞丐摇头,“不知道,只知道船在那女子面前停下,她就上去了,该是去见什么人吧?”可惜再没回来。
说完,老乞丐闭着眼睛微微转头,用看的动作扫了面前围着他的一圈儿人,轻声问道,“公子,老朽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敢问可否放老朽离开?”
“多谢。”
陈闲余没有再阻拦他的去路,而是挥了挥手,让身后跟着的侍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