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有同样打算的人不止他一个,另一边的施怀剑也在琢磨着办法。但……(1 / 2)
第120章有同样打算的人不止他一个,另一边的施怀剑也在琢磨着办法。但……
有同样打算的人不止他一个, 另一边的施怀剑也在琢磨着办法。
但当赵言听施怀剑说,想趁这次秋猎将宫里的二皇子给偷走藏起来后,他一顿,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却是面色迟疑又稍显凝重的摇头。
“不可,舅舅。过往父皇从未放皇兄出过宫, 为什么偏偏这次想起来要带他一起去秋猎?”
这明显不正常!赵言语含暗示。
施怀剑何尝不知道宁帝此举怕是有诈,极大可能就是故意引他这么干的, 但那是他大侄儿啊!
他等了近十三年才有的机会!
他和面前的陈不留不知将来前路如何,是胜是败,如果有机会能救陈琮出皇宫, 哪怕将来他们有个闪失,让他隐姓埋名的活下去,那也是好的。
“我知道,你父皇那个人为人如何, 我再清楚不过。”施怀剑大马金刀的坐在赵言对面的太师椅上, 双手撑在膝上,刚毅的面容上眉头紧锁,目光移向他, 一字一句郑重道, “可那是你皇兄!”
“哪怕这是他刻意抛出的饵, 我也不得不咬钩。”
“机会或许只有这一次, 就这一次的机会, 我若不试过, 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甘愿的。”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施怀剑咬音更加的沉重, 眸中也似藏着厚重的乌云,压抑, 遍布阴霾,“而且我们还得想想以后,若将来真到了鱼死网破之时,你皇兄身在宫中,岂不就沦为现成的人质。”
从当年到现在,他最忌惮的就是这件事。当年是他带兵晚回一步,而后兵权被收,面对陈琮被人害成傻子的结果哪怕他恨的心里泣血,施怀剑也硬是逼迫自己咬牙忍了下来,想着他至少还活着,陈琮至少还能活着!
但若真要让陈琮连命都没了,他只怕是真的忍不下去了。
赵言闻言一时没有说话,面色更加凝重,心中想着那在宫中见过几次面的人,这陈琮……
唉,麻烦了,真是头大。
他从施怀剑的话里听出了他坚决要救陈琮的决心,可连他都察觉到了宁帝这次的举动没那么简单,施怀剑却执意要上钩,劝又劝不住,一时叫赵言犯了难。
“不留,我其实很高兴你足够清醒且理智,这代表你比舅舅聪明。”房间内的气氛像是凝固住,足足过去几息都无人说话,安静之中,赵言听到施怀剑变得轻松了一点儿的声音响起,擡头向他看去。
后者面上没有对这个决定的担心,倒更像是高兴、做出选择后的放松,施怀剑的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淡笑,笑容却略显苦涩,他注视着赵言,道,“如果当年你皇兄也能像你一样压得住脾气,忍耐下来,或许,他就能等到我回来,一切就不是今日的局面。”
可一个选择的不同,导致的结果也不同。
如今再说这个,已是万事皆休,毕竟他不可能穿越时间回过去让陈琮做出另一个决定。
他看着比小时候长得更加成熟、英俊的青年,施怀剑的眼中是含着欣慰的,这一刻,他想到的不仅有陈琮,还有陈不留不同于陈琮的成长经历,他在民间摸爬滚打吃尽苦头的十二年,注定让这对兄弟间,更小的那个要远比太子陈琮更能忍的多。
“舅舅,现在再说这个也没有用了。”赵言垂下眼睑,不敢也是不愿去与施怀剑对视,语气颇为复杂。
他清楚的知道,这会儿施怀剑流露的真情不是对他的,对方现在心里想的,应该全是陈琮和陈不留两兄弟。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啊……
施怀剑微微仰头,他清楚的知道这个道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这些年,时常想起时总让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遍又一遍。
“这次救走你皇兄,我势在必行,你……”
施怀剑刚停下话头,赵言的目光朝他看去,仿佛读懂了他脸上的犹豫和剩下的话,出声反问:“舅舅莫不是想说让我置身事外?”
这样一来,若陈琮真是宁帝抛出的饵,施怀剑被抓到马脚,还能不连累陈不留。
施怀剑想过自己这么做万一不成功怎么办,想过让陈不留不要参与进来,这样就算自己出事了至少陈不留还活着,他还有机会替自己、替他皇兄和母后继续报仇。
但又想,陈琮亦是陈不留的兄长,从前两人感情那样要好,陈不留劝他已是出于理智,但这也不能否定他心中对陈琮的感情,他定也是想救出陈琮的。
所以劝不劝、要不要让陈不留参与进来这让施怀剑一时有些犹豫,话卡在那里,但赵言有自己的想法,并打定了主意。
他端坐在那里,面色认真且严肃,“舅舅,这是不可能的。”
“既然决定要救皇兄,当有我出的一份力。”
“不然,您真要我在一边看着吗?冷眼旁观?就是您真这么说了,我也是做不到的,”他字字坚定,表现的仿佛既然施怀剑拿定主意要救,为了兄长,他也将不再清醒而理智。
事实是,他已经意识到,作为和兄长感情要好的弟弟,他不可能真的不关心陈琮;再者,施怀剑作为他登位的最大助力,若他真的因此有个好歹,到时候事情暴露,真的能不牵扯到自己身上吗?
不可能的。
且施怀剑倒了,自己还能走到那个位置吗?那真不一定。
所以,不能让施怀剑对自己的身份起疑,也不能让他有事。
闻言,施怀剑果然感动的眼眶发红,说不出太肉麻的话,他狠狠的一拍赵言的肩,艰声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那这次,就让我们一起救你皇兄出那座囚笼!”
赵言面色认真的点头,“嗯。”
时隔三年的秋猎正式到来,京都上层一部分跟去围场的官员及公子小姐们早早的就准备了起来,各色马车跟在皇家车队后面,队伍两旁和前后皆有手持兵器身披甲胄的亲卫保护。
长长的车队一路从京都出发,往西行驶了两天半,终于到了大丘山下的皇家猎场。
一顶顶雪白的营帐在空地上拔地而起,皇帝和几位皇子妃嫔的营帐在营地正中心,守卫最多,往来的宫人也最多,位处内围;再往外便是依照官职大小来选营帐,地位越低的越靠近外围,营地最边缘是围有一圈侍卫守候,营地内定时有侍卫巡逻,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各家的仆从们一到地方就忙着整理主人家带来的东西,争取在天黑之前收拾出吃的用的,张家也是如此。
“这东西放这边……”
“诶,那个是知越的,送左边第二个营帐里去,别再拿混了……”
张夫人忙着指挥带来的下人们将东西卸下归整好,看到有下人将张知越的衣物拿错,差点送到张文斌的营帐里,好在被她及时发现制止,又想起什么,调去一个人手帮陈闲余收拾营帐。
她可是没忘,这次陈闲余出门,身边伺候的是一个也没带,小白和春生都被他留在金鳞阁了。
说不纳闷儿是假的,但陈闲余主意已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干脆就将自己院中的人多带一个,现下送去伺候陈闲余。
“对了,乐宜呢?”
“现下这会儿营地内都乱的很,叫人看着她,可别乱跑。”张夫人指挥到一半儿想起自己淘气的女儿,转头叮嘱一旁正叠着衣服的方妈妈。
后者这才想起自己有一事儿没跟张夫人说了,一拍脑袋,懊恼的赶忙说道:“哎呀,奴婢一时给忙晕头了,忘记跟夫人说了,大公子先前说要带小姐去营地周围转转,约莫半个时辰就回来。”
“行儿,那就随他们去吧,等他们回来了记得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