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补更昨天+今天的(1 / 2)
第131章补更昨天+今天的
看着表情十分严肃的二哥, 张乐宜先是被他的当头一问问的有些蒙,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打起精神, 伪装出几分病弱的昂起头看向他道:“二哥,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装的吗?”
她被张夫人一顿打后,现在根本坐不了, 一坐就屁股疼儿,更何况坐马车本就会有颠簸, 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她如今完全是趴在马车里,身下还垫着几层被褥。
也幸亏她如今长的不高, 就算是趴着马车里也能容得下她。
张知越却完全不吃她那套,视线仔细在她那张脸上扫视着,试图分辨出她是真病还是假病。
“母亲现在不在,也没外人在场, 不用演戏给我看了。”
他直截了当的问, “陈闲余让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不是就是回京?”
他声音之笃定,仿佛已经透过张乐宜幼嫩的脸庞,看穿其底下的算计。
张乐宜被她二哥的话惊的乍然慌了, 眼神游移了一下, 却还是嘴硬道:“你说什么呢二哥, 我就是病了想回去, 不行吗?你怎么还疑神疑鬼的, 这跟大哥有什么关系?!”
但回应她的只有张知越面无表情的一声冷笑, 眼底的嘲讽和漠然的笑意激的张乐宜浑身一震, 更加紧张起来,险些以为张知越要戳破此事, 但,什么也没发生。
他用力掀开车帘钻了出去,张乐宜忙小幅度挪动身体贴在车门处听,然而,张知越却并没有跟张夫人等人告状,也没有揭穿她。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张乐宜还是为此松了口气。
陈闲余要做她的事一共有两件:一是先假借捉迷藏之名,让二皇子乖乖进入张知越放猎物的营帐;二是事发后,不管是哭闹也好还是假借受惊之名也罢,第一时间要求返程回京。
张夫人的这顿打,真实让她痛了一场,但也来得刚刚好,在侍女夜间来探她温度之前,她抱着陈闲余偷偷送来的汤婆子生生把自己差点热出一身汗,最后又过了医师那一关,总算是靠着装病成功帮陈闲余达成了他要自己完成的最后一件事。
别说,在医师给她把脉的时候,她还由衷的紧张了一下,最后也不知道是那医师医术不过关还是咋的,还真叫她蒙混过关了,张乐宜现在想来自己也挺迷惑的。
但总归,结果是好的,想着她也就安安心心地又趴回去,开始补觉。
“二弟去找乐宜做什么?”
队伍重新出发后,陈闲余骑马和张知越并排走在最前头,一行人速度并不快,左右他们也不赶时间。
张知越视线随便一扫左右,后边的人他也懒得看,语气隐晦而又答非所问道:“贴身伺候大哥的孟石、我、乐宜,还有杨吉几个,除了我们,大哥还有哪些棋子?”
“那个医师?”他提问。
至于他父亲和母亲,都没有算在棋子的范围内。
只陈闲余确实将他们的反应都算在计划里。
而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比如真的同意让他们家先回去的陛下。
陈闲余听到他的浅浅低语,略微沉吟了一下,并没有让张知越等太久,淡然坦白道:“他不算,只是给了些钱让他行个方便。”
“毕竟乐宜挨的这顿打不轻,回京在家里待着总比待在营地舒服。”
听听,多为妹妹考虑、宠溺她的一个好哥哥呀,要不是知道乐宜这顿打是为谁挨的,张知越还真要被他骗过去。
现在,他只想冷笑,觉得讽刺。
“她要听见这话,保准扑上来咬你一口。”
他嗓音冷淡,表情看着也严肃冷凝,一幅心情不大好谁也不想理的样子。
陈闲余回头看了眼张乐宜坐着的马车,漫不经心地说:“还好吧,反正这话她也听不见。”
他觉得按他们之间隔着的距离,张乐宜应该还没耳朵灵敏到这个地步。
收回视线,陈闲余依然悠闲自在的,和一旁冷着张脸的张知越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不想跟大哥作对,也不想揭穿什么,只是心有疑惑,单纯求解,也怕大哥一着不慎引火烧身,到时候倒霉的可不止大哥一人。”而是整个丞相府。
他接着问:“棋局里的棋子真就我看到的这么多?”
张知越曾在脑中一遍遍复盘陈闲余的整个计划,梳理的仔仔细细,生怕遗漏了什么。
涉及那么多人的生死,他不得不严谨、小心一些。
陈闲余听他愿意有话直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说:“不止,但你可以放心,不会有危险找上门。”
陈闲余就这么自信?
后者面上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却在得到陈闲余近乎保证的答复后,没再追问下去。
当初陈闲余刻意让孟石假扮成他皇兄朝树林更东边走,除了误导玩游戏的几人营造出二皇子往那边去了的假象,还有一个目地,就是给也准备动手的他舅舅的人送信,让他们知道他皇兄被一个名叫‘戚公子’的人带走了。
但这一切,若落在躲在暗中的那个人、不论是顺贵妃还是宁帝这种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却会以为是他舅舅趁机带走了他皇兄,陈闲余依旧完美隐身。
紧接着,脱下伪装的孟石再趁众人救火,现场一片混乱时,重新混入营地,知道杨吉几人下午受罚的消息后,和陈闲余一起将之前藏起来的张知越所猎的猎物送出去。
但让安王和施怀剑最先知道二皇子没事的,却是通过袁湛的口。
然而这份担心二皇子出事紧张找人的戏码,二人还要配合陈闲余演下去,是演给宁帝看,至于真的二皇子在哪儿,他们回去后会再找。
毕竟施怀剑可不放心把大侄儿交到一个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人手上。
就在张家一行人回到京都后没两天,以为这是张家一时规避手段的杨吉几家,也有样儿学样儿,生怕继续杵宁帝跟前儿令他烦,处罚的更重,尤其是在二皇子失踪时间越久的情况下,他们一听说张家走了,马不停蹄也想出各式各样的借口跑路。
本来大家这样的举动放一起还怪突兀的,但不知该不该说一声老天相助,还是踩了狗屎运,偏偏这时,宁帝病了。
似乎是那日天气迅速转凉,一时不慎着了风寒所致,等那五家找好借口想跑路时,宁帝病的没精力见他们,还是让三皇子代传的话,令他们各家带着犯错的子弟回家好好反省,并各自罚俸半年。
这个结果对他们来说,完全能接受,甚至不算个事儿,几家压抑住内心的惊喜安安心心的回京了。
“看样子,今年秋猎怕是要提前结束了。”一个中年官员与旁边几人等候在帝王帐外小声讨论道。
二皇子失踪已有五日,找遍了周围的山林也依旧不见人影,而宁帝的病也久不见起色。
龙体为重 ,已有人建议宁帝回京。
就这样又拖了两日,这场秋猎终究是以二皇子失踪和宁帝染疾回京治疗为结尾草草收场。
本以为二皇子的事宁帝不在意,也就这样过去了。
偏偏等他们回京后,太后申斥的懿旨便到了几家的府中,其中以相府的张乐宜被骂的最惨,话里话外都在暗指其顽劣不堪,品行有失,张相夫妇教女不严,还额外赐下一个宫中的教习嬷嬷,说要好生教张乐宜学学礼仪规矩。
这一行为明显是老人家因二皇子的事心中有怒,出手惩戒,但如此一来,张乐宜在京中的名声焉能好得了?
若无意外,怕是将来都将一臭到底。
旨意念完,张家几人皆沉着一张脸,完全笑不出来,张乐宜作为被骂的正主,心里更是委屈,偏又不能露出丝毫不满。
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全,跟着学规矩的第一天,张乐宜就感觉到自己被针对了。
“张小姐如今也九岁了,怎么连行礼都能出错,见了宫中贵人什么场合该用什么样的礼仪张相夫人在家时难道没教吗?京中贵女和公主们六岁时便会的东西,您九岁了还能出错,若不是夫人没教好,便是您平素学的不认真了。”
“不过没关系,奴婢来相府便是来教您这些的,保准改掉您往日懒怠的习惯,若不学出些成果来,奴婢恐也无颜回宫见太后娘娘。”
教习嬷嬷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人,不光长的为人严肃,还一上来就给了张乐宜一个下马威,字里行间都在阴阳她没家教,眼神讥讽。
张乐宜不服气,当即顶了个嘴,然后就又被阴阳怪气的骂了一顿,还为自己换来了五个手板儿。
张乐宜气的肚里窝火。
但对方是太后派来的,别说她了,整个相府都无人敢赶她走,张夫人还得好声好气的好好招待她,想为女儿说两句好话吧,还得看人脸色。
一天下来,别说张乐宜气的吃不下饭,就是素日乐天派的张夫人也乐不起来了,眉眼间添了抹愁色。
可要说为张乐宜向太后求情吧,一想到二皇子很有可能葬身火海,张夫人就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宁帝是不喜欢二皇子,可不见得太后这个老人家也对这个孙子毫无感情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张夫人也愿意理解对方的心情,所以当初才在得知张乐宜任性闯下这等大祸时,打人时是一点没想起来要留手。
但要她日复一日看着女儿在面前被磋磨,往后像今天这种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她这当娘的心里也不好受。
当天夜里她还愁这事儿愁的睡不着觉,担心女儿的将来,生怕张乐宜被教的左了性子,又怕她受不了这一日日的磋磨等等。
但没想到,在第二天张乐宜又将受罚时,陈闲余先她一步有了行动。
他直接将刚被严令罚跪的张乐宜不由分说从地上拉了起来,后者先是一蒙,随即脸上露出抹喜色的乖乖站在陈闲余身后,和他一起瞪着对面的何姑姑。
“张大公子这是何意,可是不满奴婢对小姐的管教?”何姑姑开口,沉着张脸,面色严肃。
“是又如何。”陈闲余完全不惧的顶了回去,何姑姑直接变了脸色,面色更加阴沉,一时间在旁边担忧操心的张文斌和张夫人闻言都惊呆了,反应过来后,张夫人忙上前想打圆场,干笑道,“何姑姑见谅,犬子不是这个意思……”
话还没说完,便听陈闲余直视着何姑姑,先于对方一步,开口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抹怒意质疑道。
“去岁宫中举办年宴那日,明王之女于梅园令亲叔叔在雪中下跪,以马之姿骑于其背上,言行放肆,目无尊长,刻意辱之。当时明王妃就在其身边,却不加以制止,在下见之觉得不妥,好意上前相劝,明王妃却听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