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生不如死（2 / 2）

离渊心痛如割，握着慕云玥的手，进了病房。

钟离文斌叹气说：“你好好陪着她，我去看看孙子。”

钟离文斌离开之后，离渊坐在床边陪伴慕云玥。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他满脸憔悴，却哪里睡得着！

慕云玥再次醒来的时候，出奇的平静，她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从前璀璨明亮的眼睛，如今空洞而又麻木。

离渊打开保温桶，给她喂汤，她将脸偏了过去。

“云玥，多少喝一点，好吗？”他温柔地哄劝。

“请你出去。”

“云玥，喝汤。”

“我叫你出去啊！”她突然嘶吼起来，伸出手，将保温桶摔到了地上。

他站起身说：“你好好休息，我去叫人过来打扫，顺便再帮你打一份饭。”

离渊出去之后，护士走了进来。慕云玥面无表情地说：“请把我的手术报告拿给我。”

这是一个负责任的护士，她想起医生的叮嘱，于是就说：“现在不着急，出院的时候一起给你。”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她凄惨地说，“我倒想看看，上天还会把我折磨到什么程度！”

护士没有办法，将手术结果拿给了她。她看着上面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术语，无力地说：“请你出去吧。”

护士安慰说：“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地养身体，你的儿子还等着你呢！”

护士出去之后，慕云玥看着床头上的水果刀，似乎它对她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她拿起来捏在手里，反复地琢磨着、把玩着、就好像那是一件精致的玩具。

走廊上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以及年轻夫妇的欢声笑语。

好刺耳！那哭声好刺耳，那笑声更刺耳。为什么别人的孩子活着，她的孩子却死了！为什么别人都能嫁给爱情，她的爱人却离她而去，留她每日生活在内疚和罪恶之中！

为什么别人都那么快乐，只有她这么痛苦！

如此地狱人间，她又何必留恋！

手指轻抚过刀刃，她在手腕上比划着，研究着怎样才能没有痛苦地死去。

“云玥！”离渊端着饭盒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慌忙冲上前，夺过了她手里的水果刀。他抱住她问，“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她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想吃水果而已。”

“想吃水果，我给你削！”他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更加害怕。她的这个笑容，绝望而又惨淡，藏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他削了一个苹果，本想用热水泡一下，想了想，又赶紧先上网查了一下。他将苹果放回盘子里，柔声说，“现在不能吃这些，等你好了之后，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好不了了……”她凄惨地笑着，“永远都好不了了……”

“云玥，你可以不在乎我，但是你怎么能不在乎你的儿子？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他温柔地哄着她，打开了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