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放心吧小姐，我盯着呢，没有鹦鹉在您身上……”丫鬟斩钉截铁的话一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们家小姐，声音忽然变小，“……那个。”

“说不定是有人在别处沾的类似味道洗不干净了呢。”暮念歌快速接道。

叶素心明白过来她这是在故意膈应自己，当即翻了个白眼不理她，径自离开。

暮念歌逞了口舌之快，高兴地捂着嘴都笑出声来。

许昀与她认识这些时日，自然是知道她的这个性子。

他抿着唇角摇摇头，推着她继续向前走。

几个人越往前走，鸟叫声就越多。

待进入一个木门后，入眼的竟是一整个鸟院。整个院子被搭了个房顶，院内好似有地龙，未见明火却十分暖和。

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有奇奇怪怪的木架，每两三个木架上就会有一个色彩艳丽的鹦鹉，每只的颜色和模样都不相同。

院中有一个贵妃榻，上面仰躺着一个身穿红色齐胸襦裙的少女。少女的左手举起，正看着左手食指上落的那只渐变粉色如桃子一般的小胖鹦鹉。

“暮二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少女说话时拖了音，好像在学话本里神秘莫测的出场。屋里小鹦鹉们纷纷学舌：“有何贵干！有何贵干！”

少女的眸子从手中鹦鹉身上转向门口，她大惊失色地坐起来整理衣裙，恼怒斥责：“你怎么还带了男人来！”

暮念歌嘲笑：“怎么？是门房通报的时候没说？还是盛四小姐只听见了我的名字？”

许昀在看见榻上躺着个姑娘时就转眸去看别处。屋中除了他们几人外，一旁还有两个小丫鬟站在角落里，衣裳也都是与方才的丫鬟一样的粉白短打。

其中有一个小丫鬟的身高很扎眼，其他小姑娘都是和暮念歌差不多高，也就到许昀肩膀的样子，但是这个小丫鬟的身高却和许昀一般高。甚至许昀觉得，如果站在一起，他可能还没这个姑娘高。而这个人，便是冬阳模仿的丹凤眼。

盛四小姐名为盛娇阳，是盛家小辈中唯一的女孩，自然养的娇惯些。她整理好衣裙后，也不说让人准备座位，反而转去摆弄塌旁的吊兰，连目光都不往门口瞧一眼。

早上天牢那边的事情早就纷纷扬扬地在整个天都传开了。暮枢密使入狱原本就是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件，如今又在狱中被人下毒，整个天都都在猜测这下毒之人是谁。

盛娇阳可不关心暮枢密使如何。她只知道暮念歌被人丢到雪地里，一身狼狈地入宫见皇后，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已经开心得溢于言表了。

盛娇阳不表态，其他的小丫鬟自然也不敢多有动作，一时间院中只有鹦鹉叫声。

靠近门口的支架上立着一只绿色毛发的大鹦鹉，它歪着头看着许昀，突然开口：“会说人话不？”

许昀起了逗弄它的心思，答：“不会。”

暮念歌看向冬阳，示意人去认人，冬阳径直指向那个丹凤眼的小丫鬟，喊道：“昨晚就是她让我送东西进去！”

一声草木断裂的清脆声音在稚嫩的指控声落下后响起，丹凤眼的小丫鬟慌张地向贵妃榻的方向跪下：“小姐！奴婢昨天只去过西街买鹦鹉们的谷子！奴婢没见过这个小孩！”

暮念歌看着小丫鬟若有所思。

盛娇阳将手中扯断的吊兰叶片丢到地上，怒视暮念歌：“暮念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来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在大理寺审讯之前滥用私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院中花草左右摇摆，鹦鹉们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也停止了叫声。

饶是许昀见多识广，但也是第一次在两个一点武力值都没有的小姑娘身上感受到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