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若说天都中谁和江湖中人有联系，她能想到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与清岑山庄有旧交的他父亲，一个就是和许昀单独密谋的小王爷。

这个小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侄儿，他父亲早年为国献身，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圣上因为愧疚，就将康王名号世袭到当时还很小的他身上。

也因为愧疚，便对他事事纵容，养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

若说他因为父亲离世的事情，将仇恨转移到皇上或者国家身上，从而联合南巫要推翻朝廷，似乎也有那么一丝合理性。

许昀可不知道暮念歌在这一会就想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从第一次见到小王爷时，他就知道暮念歌对小王爷的敌意。所以对于暮念歌的反应，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那倒没有。相反，他想让我帮忙查一查，是谁在帮助天都的一个人，和南巫交流。”

马车里虽有炭盆，但毕竟还只是初春。

暮念歌因为撸袖子露出的部分这会儿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听到幕后之人不是小王爷，当即便放下袖子恢复正常。

“这件事啊，那小王爷有没有告诉你天都的那个人是谁？”

许昀没有回答，反而问她：“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暮念歌将天牢中，她父亲托付给她的事情告知许昀。

“我也是离开那天才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一件事情。”

许昀点点头。

暮念歌口中的桃干吃完了，又拿了块梅干含着。

“是肃王爷。”

暮念歌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瞪大了眼睛看向许昀：“怎么会是他？他在朝堂上还帮我爹说过话呢。”

这位肃王爷是先皇长子，当今圣上的兄长。

暮念歌想起小时候曾从老人那里听到的一个秘辛。说当时的太子不是当今圣上，也不是这位肃王爷，而是入主东宫不到半年就病逝的二皇子。

那位二皇子是嫡出，按理说嫡子去世，再立太子应先立长。

但先皇不知为何，硬是跳过了身为长子的肃王爷，将排行第五的圣上立为太子。

而这位肃王虽心有不满，但依旧表示一定尽心尽力辅佐弟弟。

许昀摇摇头：“这也是小王爷的一面之词。但伯父既然也这么说，那江湖之中有人与南巫勾结一事应当是真的。”

暮念歌用舌头将梅干从左边推到右边，摸摸下巴：“据我所知，那位肃王是而立有余，但府中并无王妃。当今圣上给他提了几次娶亲的事情他都推脱了，很可疑。”

暮念歌想起什么看向许昀：“说起来你应该见过这位肃王。”

许昀点头：“朝宴上见过。”

暮念歌摇摇头：“不是朝宴，是再之前的花朝节。那日我们不是猜灯谜吗？我原本是和阿姊在灯谜对面的二楼，下楼找你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他带一个姑娘进了隔壁的酒楼。”

许昀蹙眉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没有印象，摇摇头。

马车突然一停，车外响起纪庭的一声呵斥：“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