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求情（2 / 2）

永祐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众人本就趴伏的身子更加低了下去，唯独姚相直身后又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地答道：“陛下英明，圣心独裁。”

永祐帝问得没头没脑，姚相答得也含含糊糊。

“那就让韩指挥使来为朕解解惑。”

被点了名的禁军指挥使韩元洪膝行向前，以头叩地。

“臣罪该万死。”

为皇上伺膳的太监在进入尚食居的时候就会被查个底朝天，连祖宗三代前是干什么的，都会查得清清楚楚。

而本人什么时候入的宫，因何入宫，在宫中各司各房都担过什么职位，与之交好的宫人都有哪些等等，都会被查得一清二楚。就是要保证此人家底干净、来历清楚，不会在皇帝的膳食上动手脚。

这些事情都归负责近卫防守的禁军督办，每次有宴席之前，当天端盘上菜的所有宫女太监又会被查一次，更别说当日要为皇上试菜的伺膳太监。

如今宴席上不仅出现了刺客，还一次出现了俩，禁军从上到下，无一人脱得了干系。

所以，指挥使韩元洪只能回答一句“臣罪该万死”。

“万死就不必了。”

永祐帝的声音像是在寒潭中浸泡过的：“死一次便够了。”

“撤了他的腰牌，拖下去，赐他个全尸。”

姚立仁心底微微一颤，韩元洪是他的人，韩元洪死了，他并不担心禁军指挥使的位置会落入他人之手。

朝堂上下都是他姚立仁的人，他想推举谁就是谁。这个道理他懂皇上也懂，但皇上还是这样做了，皇上这是要杀鸡给猴看呢，想要威慑于他。

姚相低伏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但无人能见，包括永祐帝。

“陛下！”

大殿内一片死寂，只有禁军上前拖拉韩元洪的响动。

韩元洪求助的目光看向姚相，见他趴伏于地一动不动，便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一颗弃子，顿时脸如死灰。

“陛下！”

萧杀的大殿内，使得这声尊呼显得特别的突兀。

李余心里如擂鼓，却也硬着头皮壮着胆说道：“陛下，刺杀案扑朔迷离，此时并非赐死指挥使大人的最佳时机。”

被拖拽得非常狼狈的韩元洪非常吃惊地扭头去看李余，他没料到，在生死关头，愿意出面来为他求情的人竟然是李余。

李余作为一个草包太子的左卫尉，在禁军手里没少吃瘪，而作为禁军指挥使的韩元洪更是在打压李余一事上从来不手软。

“同知以为如何？”

“让指挥使大人……让罪臣韩元洪戴罪立功，协助微臣调查刺杀一案。”

开什么玩笑，皇上把他从太子府的一个左卫尉直接拧进了禁军当了个遭人嫉恨的指挥同知，谁不知两万禁军里有多半都是效忠姚相的，他李余若不想在睡梦中被人抹了脖子，就得把韩元洪好好儿的攥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