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马首是瞻（2 / 2）

思语轻笑了一声，说道：“原来你一晚上就在疑惑这个？很简单啊，你身上带着的香味是宫中宴席时常用的浸沉香，里面那味檀香是用雨前龙井的茶汤浸泡了一晚上后再炒干，用来去除檀香气味，所以一般的人闻见浸沉香是没有檀香的气味的。”

但我能闻见啊，这种加了龙脑香后混合出来的气味是很有辨识度的，好吗？

李余提着自己的衣襟做了一件非常不雅观的事情，将它凑到自己的鼻尖前用力嗅闻了一番，怀疑地看着思语，一副你骗我的表情，嘴里还说道：

“我进宫的时候穿的是左卫尉的官服，回家就把衣服换了，就这样你还能闻见那什么劳什子的浸沉香？”

说到这儿，他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说道：

“秦小姐，你还是不要将一颗芳心错付于我，像今晚这样不休不眠就为了等我前来相会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干了，万一我今晚有事被绊住了来不了呢？那你岂不是要一整晚都与孤灯为伴，这叫我好生为难……”

秦思语抬手捂住了脸，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字：“滚！”

李余见势不好，麻溜儿地一闪身消失在黑夜中了。

天亮后，李余就到了禁军衙门领了腰牌，正要与人打个招呼，就见一个人笑得一脸谄媚地过来行礼。

“同知大人，小人是指挥佥事马兴，调查行刺一案，小人定当竭力辅助大人。”

李余还了一礼，笑道：“陛下将我一个王府什么都不懂的左卫尉提到这儿来，我就一个只知道打啊杀啊的粗人，突然命令我来查案，还真是两眼一抹黑啊，还望各位兄弟们多多帮衬帮衬，李余就感激不尽了。”

周围几个人都笑着答：“好说，好说，我们都唯同知大人马首是瞻，定不辜负陛下圣恩。”

李余也笑着颔首，口气一转说道：“今儿就先不和各位寒暄了，我挂了牌得赶紧做事去。”

众人还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呆僵，李余已经大踏步离开了禁军衙门。

先前那个指挥佥事指了指李余的背影，又指了指面前几个人，“这……”

这特么是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了以他马首是瞻，怎么还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走了呢？

另外一个人上来拍了拍那佥事的肩，叹道：“咱哥儿几个，看来是入不了这位同知大人的法眼了。”

另外一人忿忿说道：“入不了他的法眼就入不了了，我还看不上他呢，看他今后做事靠不靠我们这些人！走了，喝酒吃早点去。”

李余最先去了大理寺，大理寺卿龚长荣是姚相的人，但表面工夫都做得很到位。

见了李余，客客气气地与他寒暄，对李余是有求必应，非常爽快地让李余带走了欧云飞，还提醒他道：

“同知大人，欧云飞虽然办事勤勤恳恳，对破案也颇有些方法，但他毕竟只是个正六品的寺正，与同知大人一起去皇宫内查案，份量着实轻了点，大人你看要不要再让我们大理寺少卿大人陪你一同前往查案？”

“不用了，今儿我们就去了解一下情况，等到案情有进展后，我再来向大人请教一二，顺带再讨要几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