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清算（2 / 2）

外面的李余还在思考两人对话的深意，姚相就已经说道：“多谢陛下，那老臣这就去下文书了。”

姚相一礼后，竟然片刻也不耽误地出殿去内阁拟旨下文书去了。

待姚相步出殿门，清泉才进内扬声禀道：“陛下，禁军指挥同知大人觐见。”

永祐帝与立于御案一侧的福满对视了一眼，哼道：“今儿热闹，这一个两个的全是禁军的事。”

福满弯着腰笑道：“这同知大人或许是为行刺案来的呢，陛下忘了，这李大人向来就不是个会钻营偏私的人，若他真有这个心思，早就不是现在这等模样了。”

永祐帝被这话说得神情一松，笑道：“也是，他若懂得这些交际应酬、拉帮结派的事情，就不会被人压在王府当个左卫尉一当这么多年。？”

福满笑着道：“正是！”

永祐帝敲了敲桌上玉质的镇纸，说：“宣他进来吧。”

清泉这才转身走到内殿门前，扬声唤道：“宣同知大人！”

此时李余后背上爬满了冷汗，他一个武将在太子王府窝的时间太久了，还没见识过文官在三言两语的笑谈中就定下了别人的生死，这让他怎么不畏惧？连带着对着巍峨的殿堂都生出了几分敬怕。

李余万分庆幸自己遇见了那个古灵精怪的秦小姐，她不仅聪慧过人，还仿佛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对未来即将发生的每件事都能提前预知，总能告诉自己应对之法，否则凭着他这直来直去的性格，呆在这禁军指挥同知的位置上早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清泉宣召的声音让正胡思乱想的李余在心里打了个寒战，迅速地收敛心神，步伐平稳地进了大殿。

跪下行礼后，李余说话的声音已经四平八稳。

“陛下吩咐臣彻查行刺案，目前已有些眉目，臣特地来向陛下汇报。”

永祐帝抬眼瞟了一下旁边站立的福满，福满不动声色地弯了弯腰。

“说来朕听听。”

“陛下，臣当晚回去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到大理寺、刑部和督察院抽调人手后一起到天牢审问刺杀陛下的福多。我们到的时候正撞上禁军镇抚韩元明带着人抢救福多，据韩镇抚所言，福多不耐酷刑，自己先咬断了舌头、扳折了左手无根指骨，所以臣见到福多的时候，他已经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了，请求陛下恕臣无法拿到人犯的口供。”

李余因是垂头陈述案情，没有看见御案前后的两个人均都神色剧变。

永祐帝和福满皆都震惊地对视一眼，随后福满满脸惶惑地张口欲说，被永祐帝一抬手制止了。

一无所知的李余继续说道：

“臣迫于无奈只好从福多的身世开始追查，皇天不负有心人，查了几天还真让臣查到了一点线索。福多在入宫之前曾经与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走失，当时臣满腔灰心，这都十多年前的事了，让臣到哪儿去找他的妹妹呀，更何况找到福多妹妹也不一定能帮助查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