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知情人（2）（2 / 2）

“阿璟，不知道季先生有没有教过你，证据固然重要，但真正能将朝臣下狱的人是皇帝。”

沈长璟瞬间就明白思语要说的意思，沮丧的情绪更甚，“父皇现在根本就没有诛杀姚立仁的魄力，他不敢杀姚立仁。”

秦思语却笑了起来，“阿璟，但你别忘记了，皇上最近可做了不少顺势而为的事，夺回了禁军、京畿守备军、峰山大营三大军权回来，虽然皇上都是借着我们的手收回了这些权利，但这说明他和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慢慢往前走的沈长璟脚步一顿，转身过来看他身后的秦思语。

“阿语，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找到了姚立仁非死不可的证据和理由，父皇会再次顺势而为，杀了姚立仁？”

思语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从皇上这次让你和李余同时调查赈灾钱粮和钦天监奏折一案来看，其实就是给了我们机会去调查姚派。担怕你的父皇早已经猜到了赈济钱粮与姚立仁有关，他可能怀疑姚立仁将这些钱粮贪污了，却没有料到这笔钱粮要被他们送给突蛮人。”

沈长璟推了推思语，示意她继续往前走，若有所思说道：“我们还需要做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民意！”

“对，将姚立仁的罪行让大街小巷的百姓都知道，激起民怒，只有这样，便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父皇也可以顺应民意而杀了他。”

“如今的罪名足够让姚立仁死了，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干的，成王肯定在其中，只是不知道他只是那个坐享利益的人，还是参与谋划此事的人？”

思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对成王，你打算怎么办？”

沈长璟偏身过来看她，思语停下来不解地回望他。

沈长璟蜷指在她鼻尖上一刮，笑道：“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脑袋成浆糊了，对成王的态度根本不取决于我，而在于父皇。”

思语也笑了起来，“是了，你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

沈长璟纠正她，“不是没有能力，是没有那个权力。”

思语笑着睨了他一眼，“这会儿有精力和我咬文嚼字了？刚才是谁出来就没精打采的了？”

沈长璟揉了她的头发一把，“你最能帮我排忧解难。”

思语不无担心地提醒了一句：“阿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雷一鸣会成为他们推出来定罪的那个人。”

信步往前走的思语，半晌没听见沈长璟说话，回头去看他，却见沈长璟还站在刚才的地方沉思。

思语又走回去，伸手在想得出了神的沈长璟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呢？”

沈长璟握住她乱晃的手，“我在想，通敌卖国这么大的罪名，若都不能将姚立仁拉下马来，今后很难再有这种的机会了。”

思语也皱起了眉，“并非这罪名不够大，而是他们早已经想好了全身而退的法子，让这么大的罪名框不到他身上去。包括成王，明显的唯一一个受益者，他定然会假装根本不知道有钱粮交易一事。”

“而突蛮军也确实是因为他到了边关后撤退的，所以他最多说自己贪慕虚荣好大喜功，将不费一兵一卒的战功说成了艰难苦战后而赢得的战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