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欲加之罪（1）（2 / 2）

永祐帝脸色顿时一沉，声音就更冷了几分，“孙言，你可知道这是朝堂？不是问罪查案的地方！”

孙言心里刚一打鼓，就见姚相出列恭恭敬敬地对着永祐帝一礼后，说：“陛下，孙言要直谏太子的恶性，也是他作为言官的职责所在，但太子身份尊贵，容不得人诬蔑构陷。孙言既然有人证，我们何不见见这些人证，听听他们怎么说，若是别有用心的人构陷，我们也好分辨出来后就当场打杀了这些人，立即还太子的清白。”

他说到这儿就住了嘴，但人人都明白他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长璟早已经变成了以前低头垂眸的乖巧模样，但永祐帝看过去的时候似乎捕捉到了他唇边一抹转瞬即逝的讥笑。

就这片刻的停顿，已有许多大臣出列说道：“臣附议。”

永祐帝面沉如冰，冷冷的目光从那些附议的官员身上一一看过去，半晌吐出一个字：“宣！”

很快，五个风姿各异的女子战战兢兢地被带了上来，个个吓得身子抖如筛糠，进来就“噗通”跪在大殿上，趴伏地上再不敢抬头。

孙言正要开口询问她们，就听见永祐帝冷声说道：“为显公正，朕命京兆尹来审理此事。”

这是变相地表达了对孙言的不信任，不会放任他来诱导证人答话。

永祐帝一如既往地表现出对太子的维护和偏爱，朝中大臣也习以为常，唯独沈长璟借着打量那几个女子的动作，悄悄地瞄了上座的永祐帝一眼。

永祐帝的那些维护和偏爱，他从小到大极少感受到，反倒是上朝听政这几个月反而有着明显的感觉。

欧云飞立即出列向永祐帝恭恭敬敬一礼后才走上前，对跪着地上的几个女子问道：“你们挨个报上姓名来。”

第一个红衣女子闻言立即“咚咚”地叩了两个头，身子往发出声音的欧云飞方向挪了挪，颤声说道：“奴婢是醉红楼的头牌花魁晚香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奴婢十四岁，那日太子殿下到醉红楼来与晚香小姐一起吃酒作乐，不想太子殿下喝醉了，就拉着奴婢不放……”

女子似乎又想起了那日的情景，脸色一下子煞白，“奴婢再三挣扎，怎奈力气太小，最终太子殿下就……玷……污了奴婢，奴婢当时就找晚香小姐哭诉，晚香姐和妈妈都劝我，说那人是当今皇太子，你一个在欢场的贱籍奴婢还能告他吗？奴婢只得歇了所有的想法……望大人为奴婢做主呀！”

这一番话下来，既把太子逛花楼喝花酒的事道了出来，还指认他流连欢场之余奸污还没及笄的少女。

朝臣们皆都个个惊惧鄙夷不已，有的甚至摇头叹气。

欧云飞不置一词，问第二个女子：“你呢？报上姓名来。”

“奴家乃刘王氏……”

就这没说话的第一句话，就让刚刚因欧云飞开口而安静下来的朝堂又发出阵阵嗡嗡议论声。

刘王氏，自己的名字前冠上夫家姓，就代表着是个已婚妇女。

果然，跟着就听见刘王氏说道：“奴家男人是个屠夫，终日以卖肉为生，奴家就在肉铺上帮忙打打下手，去年太子车驾路过咱家肉铺时，瞧见了奴家，立即对奴家心生歹意。”

“后来他派人把奴家打劫了去，以奴家男人的性命相要挟，逼着奴家与他春风一度之后又派人将奴家送回了家，奴家怕男人听了去找他拼命，只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一个人藏着这事，谁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