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兔兔(1 / 2)
楼修远知道自己这个义子,楼观澜的身世他也没瞒着,当年汪家死得一干二净就是因为在储位之争上搞站队,他心有余悸也是寻常事。
可有些时候,明哲保身就意味着无声无息地吃暗亏,楼家是百年前乱世里头的权臣,家风讲究的就是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不在风浪中赌一票,单车如何变摩托?
楼修远给庭悦夹了一块鱼:“你如今也算半只脚踏入朝堂了,太子对咱家照顾也有你自己的脸面在,莫要心高气傲四处张扬。”
庭悦懂事地点头:“女儿晓得。”
眼见着陛下已经悄悄发了国书请契丹可汗也就是安北都护府都督耶律平入京,明摆着准备找个离龟兹近点的人商议战术。
此时虽还未入秋,她心里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庭悦自知自己的战斗力再怎么比都比不过那些打小的练家子,不过反正她也不是上战场真刀实枪直接干的那批,说不定就是去操李尚书旧业,不是数耳朵就是数脑袋的,恶心点就恶心点吧,她必须有一颗大心脏。
今日天热,陆云起突然过来说要带她去京郊的一个皇庄狩猎,皇庄里头有山有草场,郁郁葱葱的,女皇每年春日会叫人往那边放养些养牲处出来的野禽野兽,专供一些武官武将们打猎作训。
“这儿不都是陛下允准才可进来的?”庭悦牵着自己心爱的白牡丹,对着旁边一同骑马的陆云起一脸疑惑。
陆云起怜悯地看着她:“陛下要我和彭祖道明日起去京郊大营练兵带军,以后夜里就不能陪你练骑射了,我求了陛下让你自己到这来琢磨琢磨,可别辜负了我的好意。”
“我自己?”庭悦傻了。
“这围场不还有那么多子弟在,你真不会就自己跑去请教人家呗,怕什么。”陆云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终不忍心,复又缓下声宽慰,“我晓得你已用了很大的气力让自己壮实起来,可若真要上战场,这些总不够的。”
庭悦晓得他说得没错,背上的角弓随风发出簌簌的嗡声,她翻身上马,一身锁子甲紧紧扣住她的身躯,说话中气十足,打马的手法很是专业,撇下他向前奔去,只留下一句:“我绝不会怕。”
他望着小姑娘打马冲向前的背影,指着她对着身后的小厮说:“你瞧瞧她,这才是世间真正的姑娘。”
小厮东树挠挠头:“小爷,您不是说陛下想给楼小官人定个长史,她若真害怕,不出营帐只做做账面都无妨的吗?”
陆云起对着她有些远去的虚影子,轻轻叹了口气:“莫看她明面上惜福养生怕这怕那,实则她心里豪气万丈,那根脊骨比世间男儿还硬,多大的苦都愿意咬牙受着绝不服的,她既决心上阵,就永不会缩头。”
“小爷,您看上楼小官人了?”东树嘟哝了两句,“外头编排她什么的都有,您嘴里倒全是好话。”
在前面准备对一只可爱兔兔痛下杀手的庭悦不自觉地打了两下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