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暗潮(2 / 2)
舞蹈落幕,沈弘兴似乎颇感怀,起身出席,挥开膝前的衣袍,像女皇行了个标标正正的跪拜大礼。
“太子为何行礼啊?”女皇微眯眼睛,神色倒是有些惊讶。
沈弘兴起身,对陛下抱拳:“儿臣今日看此舞,心中感慨万千,所谓向北望星提剑立,一生长为国家忧。儿子愿如白起蒙恬,能有母亲当日一半风采。”
女皇不置可否,放下酒盏,声如洪钟:“我儿如此志气!说的好!赏!”
这句说完,就有婢女端着一盘布绸来跪呈于太子面前。沈弘兴接过布绸,欣喜道:“儿臣谢母亲。”
沈弘兴这段话说的直白明了,娘呀我也想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打仗,这也能理解,我朝兵权放得挺宽,女皇当年能成事就是因为她手里的武将多到离谱,太子虽是太子,名分正当,可也要趁此机会发展发展线下嘛。
但说句真心话,女皇前面四个哥哥,除了四哥一个体弱多病,另外三个都因为打仗死了,这就有点玄学:咱姓沈的男人是不是跟打仗有仇,上一个死一个,就她这个女的活下来。
先帝还有四个儿子呢,女皇就俩,在这来个急性阑尾炎肯定死人的时代,太子的儿子少且年幼,二皇子顽劣且未婚,一不小心继承人就团灭了,直接给你改朝换代,二世而亡。
如此严峻情势,庭悦估计女皇不太愿意让自己的俩儿子出征,宁可沈弘兴在东宫多造几个孩子出来。
可人嘛,总有一种我就赌我不会死的心态,连权贵人家都让儿子去蹭军功,更何况太子,他真要给自己筹谋势力的呀。
思及此,庭悦只觉得头大,太子没错,女皇没错,这玩意有时候就看上天眷不眷顾了。
她撑起脑袋去看坐在上席的南安郡王沈弘基,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看到太子领赏,肩膀微微颤了颤。
也许打仗的人眼睛都比较尖,耶律平指着末席的庭悦问女皇:“这位穿青衣的可是位姑娘?”
女皇爽朗大笑:“卿家好眼力,是位姑娘,去岁文科殿试第三甲楼行止。”
庭悦闻声出席,今日她穿的是一抹青色包银边襦裙,发髻梳得齐整,这件衣裳虽然不华贵,但却是最显白的了:“请陛下安,都督大人安。”
耶律平放声道:“既是文科进士,又能进今日的席面,陛下定很欢喜你。”
女皇轻笑一声,晒宝似的说:“楼行止十四岁就有入殿之才,又肯下苦功夫,今春才开始习武,已经有模有样了。”
“哦?”耶律平看着她的眼神倒也有了探寻,“不知本汗是否有幸,能见见楼姑娘的武艺?”
庭悦绝没想到,她这辈子第一次才艺表演居然是耍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