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先行后行(1 / 2)
“沈家的姑娘金贵,若闺女能生得如行止这般,朕想想也欢愉的。”女皇挥挥手,示意乳母将孩子抱去。
陆云起不由得手上用了劲,紧紧攥住庭悦的手,看向乳母怀里的还不晓得世事的女儿,云淡风轻道:“小孙还指望信阳这孩子更像爹爹些,悦儿小时日日读书,跟着小孙和恭王一道斗鸡遛鸟才有趣。”
“朕就没见你们两个消停过,都做爹的人了,居然要娘子告状求朕来管你们。”女皇坐在正位上笑骂了一句。
沈弘宁使唤儿子给皇奶奶敬茶,嘿嘿嘿笑个不停:“您胸襟广博呗,儿子现在还想开个斗鸡大会给您瞧新鲜呢。”
“朕就是看朕给你的活儿不够多,再跟朕说斗鸡大会,明儿你就挪个榻给朕住到吏部去。”女皇覆过施斯儒为她布膳的手,瞪了儿子一眼。
信阳已经有些长开,眼睛确然又亮又大,眉毛浅浅覆过,笑起来带山带水,半掌长的略带黄的黑发用根小红绳松松扎起小揪,见到想与她蹭蹭面的崔胥洁,还用小掌轻轻贴了下。
崔胥洁仔细端详面前粉雕玉琢的孩子,笑道:“信阳当真生得漂亮极了。”
庭悦长松一口气:“当真?总听人说许多小孩子明明面貌平平,在亲娘眼里却跟个天仙似的玉雪漂亮,我近来越觉信阳好看便越害怕自己也进这个怪圈儿出不来了。”
崔胥洁将孩子递还给乳母抱去偏殿,沈弘宁砸吧砸吧两下庭悦方才说的话,哼道:“悦姑娘歪理多得很,谁说亲娘有这个怪圈儿的,满京城都夸我俊俏,我娘今儿居然说我恶心。”
小小的沈平章嫌弃地看了眼亲爹,而后默默地往守清怀里靠了过去,
还在用箸头春的女皇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接过施斯儒递来的茶压了压:“朕同你告罪还不成?你好好给朕办事,朕定日日夸你俊得很。”
“我讨来的,我才不要呢。”沈弘宁哼笑一声,与正位的女皇遥遥敬了盏,“反正我是您儿子,再如何都是您儿子。”
“你自然是陛下的孩子。”一直不做声的施斯儒稳稳添道,“可是因为你与行止做过同窗的缘故,本宫瞧你怎么总唤她名讳的?”
沈弘宁在位上随意道:“悦姑娘在太学读书时并未取字,那些同窗先生全管她叫楼小三,我和她同桌研学,楼小三楼小三多没劲啊,就这么叫过来呗,云起大侄子也打小叫她名讳的。”
施斯儒略点了下头,见女皇已放箸好一会,探过去温声道:“陛下今日是去立政殿还是紫兰台?”
女皇慢条斯理地眯了眯眼睛,道:“正巧今日行止住在宫里,你陪朕去紫兰台下会棋,叫赵子官过来抚琴。”
施斯儒应声表示明白,庭悦起身领旨,又用了道茶,就跟在女皇身后出殿了。
如今刚入秋,女皇搭过庭悦的手入内殿,边上的木屏空雕金镂,女史们点灯挂笼,将对弈的偏阁照得透亮,赵子官已抱琴在殿外候着,按女皇的意思,在屏后起琴桌,隔屏垂眸勾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