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施斯儒2(2 / 2)
他似是有些怅惘地摇摇头:“他仿佛极没想到,说什么‘竟连你都不肯,朕也不晓得她会欢喜什么样的了’后头便嘱咐小君定要照顾好您之类,小君那时才恍恍惚惚地晓得,那会子东宫进了十多位侍君,陛下传了个遍,可仿佛只幸了小君一个。”
“嗯。朕也记不大得了,仿佛开头是只幸了你。”女皇约莫觉着他额肩膀有些咯人,轻轻将他推开,又去寻枕头。
他对此倒没多大意外:“小君资薄才浅,小君又是祖父送给您的,约莫那时您想给祖父个面子罢了。”
“不是,朕卖施伯这个面子做什么。”她忽然哼笑了下,“若朕今儿高兴,许会说两句因为朕觉着施郎风流倜傥,那些人都比不过你罢了,可朕今儿显见得心情不算尚佳,就不说鬼话瞎哄你了。”
“那陛下就说些真话哄哄小君吧。”他晓得女皇已与自己隔远,将手交附放在腹中。
“那会子忙,没兴致……他就是个蠢货,谁要他弄几个男人照顾我了?朕做一辈子寡妇也不见得朕会不痛快,非得弄得朕就缺男人似的,有毛病。”女皇在漆黑的夜幕中龙眉微挑,又恨恨地骂了两句,“那时朕日日烦得很,一睁眼便有一堆破事等着朕,再有心思也给磨没了,就算实在太烦,传你也够了。”
他不由得失笑:“施郎猜到了,陛下有时当真薄情得很。”
“朕如何薄情了?”她欺身覆了上去,虎口握住他的下颌用力抬起,“忤逆。”
他在暗幕中触到她额前垂落的发丝,语气温驯:“小君口不择言,已知错了。”
她忽然用力咬住他的唇角,他疼得闷嘶了几声,手试探着抬起将她拥紧,等她放过自己后才求道:“陛下可出气了吗?”
女皇左手一把握住他的双腕抵在榻边木栏,附过去贴着他的耳朵:“朕又有兴致了。”
他顿顿:“可要施郎先将榻边的琉璃灯给点了?”
“怎么?不点灯你就不会伺候朕了?”她在漆暗中随意摸索,贴着他的耳廓问道。
他被吻得气息喘喘,感触到女皇的手已松了劲,推压了下她的双肩反扑过去,含着气小心道:“陛下……”
“嗯,不是说要伺候好朕?”她的指尖在黑暗中划过他的胸膛,挑唇笑了下,“宁儿既说你弹琴弹得好,明儿将朕赏你的那把抱来,朕倒想听听,你那手琴怎么就能哄人好眠了。”
“是。”他紧紧地与女皇将手相扣。
紫兰台布景清朴,贵而成简,女皇平日寝居的正殿堆垒书墨,近年来她忙着兴水利,搜罗了不少水志水经山水志自个琢磨,手不释卷地日日看书,缓缓的龙涎香卷着她满殿方抄完的书卷带来的竹纸墨香,淌在榻间悠悠升腾。
她衣衫尽散,也懒得使唤人收拾,只背侧过去示意他搭着自己的腰,睡得昏昏沉沉地像是想到什么:“昨日看你教宁儿耍刀,就想起朕在子午峪碰上你的事儿了,知年姐姐明年就要去嘉峪关,这紫兰台好些东西是她帮朕参谋的,如今她做了外朝官,也不大来后宫,朕就想请她在紫兰陪朕吃个私饭,你既和她认识,届时你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