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命运的修正（1 / 2）

“神意不可测，但神的使徒却不是第一次降临凡世。经过我们反复的论证和推导，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使徒降临所必需的条件，就是凡世的人类所犯下的罪恶，当所有的罪恶积累在一起达到某种极限，使徒便会从罪恶的深渊中降临”

水晶球放射出来的画面由战场上的骑士转变为北境的地图，上面却浸透了鲜血。娜莎的手指尖从地图上划过，语气变得低沉起来。

“国王的仇恨只是一条导火索，是北境的财富催生出了这场战争。在利益的驱使下，人类几乎灭绝了一个拥有智慧的文明种族，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洗刷的罪恶。而这些罪恶，最终都会演化成孕育使徒的温床。”

听着娜莎的话，奈德的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在王都的那个恐怖的夜晚。娜莎所说的那些形容使徒的词语，听起来似乎就是在描述那个恐怖的怪物。

“所以，你们打算怎样阻止使徒降临？”奈德沉声问道。

“不，我们无法阻止使徒降临。这是互助会用了整整一百年时间才搞清楚的道理。我们尝试过很多种方法，但不管怎样做，结局都会通往注定的方向”娜莎摇头说道：“所以我们做出了新的决定——既然我们无法阻止使徒降临，那就反其道而行之。我们在暗中静观其变，等待使徒降临之后，再效忠于祂。”

“说的这么高尚，其实还不是投敌的叛徒？”奈德冷哼一声说道：“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使徒去牺牲你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错了，奈德，我为米丽雅争取到了‘救赎’的机会！”娜莎脸上露出母性的宠溺微笑。

她直视着奈德的眼睛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没有神的引导，人类自私自利的行为只会将自己推向深渊。这片土地上积累的罪恶已经到达了临界点，而诅咒教派与森林狼家族的战争将会彻底打破那个界限。使徒将会降临，代行神的意志惩罚罪恶的世人。所有人都是犯罪者，没有人能够幸免！”

“但是米丽雅不同，她现在的身份是‘受害者’。虽然在短时间内可能会遭遇到种种挫折坎坷，但是当使徒降临，罪人得到惩罚，受害者自然就可以得到赦免！”

“但是米丽雅已经杀人了！她开始吸血，她已经变成了吸血鬼！”奈德梗着脖子怒吼道。

“没错，她既是受害者，也是犯罪者，这样双重的微妙身份是不是很有戏剧性？”娜莎的目光闪烁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这种戏剧性和冲突感，不恰恰正好是主角所必需具备的要素吗？虽然剧本已经无法更改，但是我们至今仍然无法猜测到谁才能成为真正的主角。所以我们也不应该排除——让米丽雅成为使徒的可能性！”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奈德咬牙切齿地说：“所以你从米丽雅一出生就离她而去，接下来她的人生也是你一手导演，就是为了让她变得更像是一个主角？”

“虽然不太准确，但是你要用这种角度去理解的话也没有问题。”娜莎点头笑道：“互助会曾经有一个设想，那就是掌握召唤使徒的必须条件，让使徒的降临变得可控且无害。虽然我们也知道凡人无法揣测神意，这种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但终归是一种尝试。我身为托尼戈尔的直系后裔，就是这个计划的第一代产品，可惜不尽如人意。当我的父母去世之后，我就继承了这个计划，开始培养下一代的接班人，也就是你和米丽雅。”

“奈德，你原本很有天赋，可惜森林狼家族的血脉像他们的脾气一样顽固，你变得越来越像你父亲。但是米丽雅就不一样了，当她出生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她的天赋，她的条件，几乎都达到了我们预计的标准！”

娜莎转动着手中的水晶球，放射出米丽雅从小逐渐长大的形象。那一幅幅画面栩栩如生，必定是亲眼所见。一想到这些年里娜莎就躲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米丽雅，奈德就感觉到一股寒气窜上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