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逆风（1 / 2）

四座死亡神庙究竟能够产出多少亡灵？这恐怕是连当年伊赛特帝国的末代皇帝墨丘利都无法回答的一个问题。

当然这个问题并不是没有答案，至少可以估算出一个大概的数据——应该相当于上古伊赛特帝国三分之一的领土面积上，至少三百年里的死亡人口总和。

当然这只是一个估算值，到底是三百年，还是五百年，现在已经无从考究。反正就以卡洛亲眼所见来说，死亡神庙最底层的白骨是堆积如山。

那么在这种级别的战场上，边缘地区脱离掌控的溃兵又有多少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无法计算。

根本无法计算到底有多少炮灰亡灵部队被本能所驱使，离开了自己的部队，向伊斯塔伦发动了进攻。城墙上轰鸣的炮火声整整持续了一昼夜，百分之五十的魔晶炮因为过热而融毁，二十架床弩弓弦断裂零件扭曲不可修复，其余的防御器械也有超过三成超过了疲劳极限无法再继续投入使用。

亡灵大军发动的进攻毫无秩序一团烂麻，一直持续到天亮之后都没能对伊斯塔伦高大的城墙造成实质性威胁。但是他们前仆后继毫不停歇的进攻方式却拖垮了人类守军的体力和意志。整整一百二十名士兵活生生累死在城墙上，超过三千人疲劳过度无法继续战斗。这种程度的损失，某种意义上和阵亡也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亡灵是不知疲倦的，也是无穷无尽的。当亡灵的尸骨堆平到城墙高度的时候，真正意义上的伤亡开始出现了。

这是一场毫无技巧性的消耗战，在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亡灵面前，人类军队所有的防御器械都无法改变战场的整体局势，只能依靠人命去填补这个血肉磨盘。

凌晨时分，伊斯塔伦的城市居民已经基本撤离完毕，安托尼奥下令军队放弃东部城墙，向城中撤退。在撤退之前，军方终于动用了猛火油，点燃了城墙下积累如山的尸骨。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空，同时也将亡灵与人类军队阻隔开来。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那一刻，第四位薪王聚集起自己麾下的元老院议员发动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排山倒海般的魔法洪流席卷过整个战场，将双方投入战场的亡灵部队一扫而空。第四位薪王的身影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之上。

那是一只类似于蛆虫与蜈蚣混合而成的诡异生物，身躯庞大而又臃肿，比起吞噬者玛基利安的体型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与那只食尸鬼不同的是，在那巨大虫躯的头顶上，还寄生着一个人形的肉胎。

相对于虫躯本身而言，那个人形肉胎实在是太过于渺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只是视觉误差所产生的错觉，实际上那是一个相当高大健硕的男子，上半身的皮肤全部被剥离，下半身则与虫躯融合在一起。

没有人知道上古时代的伊赛特人为了追求永生的目标到底都做了哪些准备，但可以确认的是，那个时候的古代人似乎还没有形成现代社会的道德观念体系。

换句话说就是这些家伙基本没什么下限。

卡洛醒来的时候，这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巨虫薪王重伤败退，而伊斯塔伦方面也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莱恩纳德深受重伤，整个东部城区完全沦陷，两只整编军团全军覆没，连带着史蒂芬大师的太阳之剑也严重过载，只剩下多莉娅法师塔这边的炮火支援。

没有决定性的胜利，自然也就分不出胜负，这场战争看样子还要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