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回归（2 / 2）

说到这里的时候，莉莉丝的声音已经逐渐提高，很难想象以她那娇小的身躯是如何爆发出如此洪亮的声音，竟然能够让所有人从内心深处感到震颤。

“朕，已经玩腻了。”

莉莉丝抬起手绑住自己的金发，从手镯中取出一条项链佩戴在脖径上，镶嵌在项链中央的宝石闪过一阵微光，她的头发逐渐缩短，变成了一截短短的马尾，面部线条也开始逐渐硬朗起来。

她……不，他现在的名字是哈兰，哈兰十七世，奥克兰特王国现任的合法君主。

在哈兰开始束发的时候，围聚在甲板上的掠天者和猎兵们就整齐地跪倒下去，只有寥寥数人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哈兰的身份从来都不是秘密，只是他自己愿不愿意承认的问题。

当年，他们并没有等到这一天的到来。

哈兰跳下甲板，虽然这样他就无法再俯视到所有人，但是他也不需要高高在上。他曾经放弃了这个国家，因为这个国家从来不曾需要过他。

他是傀儡，那么只需要做好一个傀儡应尽的义务，没有人期望他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安安静静混吃等死就是最完美的结局。

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直到王国覆灭都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直到那一天，在猎鹰帝国泰姆斯行省黑松郡的裁决神殿外，那个流着鼻涕的孩子面对全副武装的传教者，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是奥克兰特人！我有选择信仰的自由！”

“蠢货！已经没有奥克兰特这个国家啦！”传教士哈哈大笑着高举起手中的屠刀，但是在最后的那一刻，他的刀被挡了下来。

“谁说奥克兰没了？朕，不是还在吗？”

那一天，奥克兰特的王旗再一次竖起。

……

今生今世，此时此地，望着甲板上阵亡者的尸体，与跪倒在地上同时抬头默默注视着自己的战士。感受到他们目光中的信任与坚定。

哈兰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大声说道：“诸位卿家，可否随朕重返王都，踏破这邪魔外道？”

奈德扔掉手中的酒壶，哈哈大笑着，咣当一声跪倒在甲板上。米丽雅走到自己兄长身后，同样单膝跪倒，这是骑士的效忠礼。

赛妮娅低头扶手于胸前，做出施法者对君主最标准的礼节。

卡洛没有动作，注视着哈兰平静地问道：“世道艰难，路途崎岖，你扛得住吗？”

哈兰抬头与卡洛对视，同样反问道：“你愿意帮我扛吗？”

卡洛微笑道：“当然。”

然后他缓缓单膝跪倒在哈兰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你将会亲眼见证这个国家的灭亡，然后从灰烬之中重新建立起新的国度。但在新国度建立起来的那一刻，你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

哈兰楞了一下，说：“这是你那天晚上为我做出的预言？”

卡洛点头说：“我也说过我正在改变这个未来，而现在这还需要您的努力。”

哈兰笑道：“我还是喜欢吃苹果味的……等我们回去，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

“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亲自给你做。”卡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