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雾中（2 / 2）

当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的时候，雪莉却反问道：“你相信因果吗？”

玛丽薇安一脸茫然。

“暗月苦修士相信，有因必有果。正因为我们不假于外物，不沾染因果，所以才能以旁观者的角度审视这个世界。”雪莉这一次耐心地解释道：“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来说，想要获得回报，就要付出代价。你之所以会来到北方，就是因为白狮子家族向生命神殿掏出了等值的价码……”

“扯蛋的理论。”卡秋莎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嗤笑道：“虽然我看的书不多，但是也知道你们暗月教派坚持的这种理论很久以前就被淘汰了，因为里面存在着一个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打个比方来说，我心情不好随便杀一个人，这就是我的因，但那个无故被杀者的因在哪里？”

“书读得不多就不要乱说话。”雪莉摇头说道：“你只听说过因果，有没有听说过轮回？”

卡秋莎冷笑道：“异端邪说——”

“无所谓，我也没必要和你争论。”雪莉转过头对玛丽薇安继续说道：“奥扎奇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种族，有人将它们召唤到了现世——这个人不是巴巴罗萨，他已经被我封印无法再出来兴风作浪。那么除了使徒之外，还有谁，会因为什么样的理由召唤奥扎奇？我就是来寻找这个答案。”

“可是这里一无所有。”玛丽薇安看着周围浓郁的白雾低声说道：“难道你以为还能在这里找到奥扎奇的召唤者吗？”

她是生命女神的圣修女，对于生命的存在极度敏感。但是在这片白雾之中，她感知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耳边回**的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从巨型根须中传来的低沉呼吸。

“谁知道呢……我认为应该是有的。”雪莉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看到晶壁破碎，秩序崩塌，但是在那片血红色的汪洋大海之中，还有一个孤岛留存至今。”

“你在说什么？”

“嘘——”雪莉突然伸出手按住玛丽薇安的嘴唇，示意她不要说话，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在那寂静的白雾之中，有某种声音隐约响起。

玛丽薇安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但是她依然无法感知到任何生命的存在。

那声音越来越近，听起来似乎像是某种鸟类扑打着翅膀从空中掠过。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鸟？

就在玛丽薇安微微一愣的时候，雪莉突然扭转过头，看向右侧的某一个方向。

她顺着雪莉的视线看去，心跳骤然加重了一下。

有一个看年纪不过七八岁大的小姑娘，挎着竹篮站在盘绕的根须上面，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她们这些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