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绿萼身世（2 / 2）

绿萼露出一丝苦笑，道：“绿萼不知公主会不会保下奴婢，但是今日您处处试探，奴婢猜测，公主可能是需要一个忠心的下人。奴婢只是在赌。”

“赌注是什么？”凤云凰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

“奴婢的命！若是赢了，奴婢与全家人都能得到公主的庇佑，若是输了，顶多奴婢一人受罚而已。”绿萼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虽然一闪而逝，却并没有逃脱凤云凰的眼睛。

“那你可否告诉本宫，洛皇后，用什么威胁你替她卖命的？”

“奴婢的全家性命。”绿萼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仿佛这句话，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似的。

凤云凰看着她，半晌，忽然噗嗤笑了起来，道：“你胆子当真大，竟然敢用全家人的性命做赌注！你就不怕，你帮了我，你全家都要遭殃吗？”

闻言，绿萼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道：“他们是不是遭殃，与我何干？”

此言一出，凤云凰脸上的表情就僵了僵，看着绿萼的脸，竟然有些不可置信。

她的心肠，竟然如此硬吗？

看到凤云凰脸上的表情，绿萼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磕了一个头，说道：“公主有所不知，奴婢自小记忆便好，自打出生起，奴婢便记得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事情。”

凤云凰瞳孔微微张大，忽然好奇了起来，道：“继续说。”

“是。奴婢出生在山中一个猎户家，在奴婢刚出生的那一年，大雪封山，父亲无法打来猎物，也无法下山求援，只能每日煮树皮熬树根，勉强生存。奴婢的母亲尚在月子中，身体虚弱，光吃这些东西，如何熬得过去，不过半月，一命呜呼，撒手人寰。父亲用家中仅剩下的半碗米，化雪取水，熬了清粥，硬是苦撑了三个月多，直到开春雪融，山中来了人，这才获救。”

凤云凰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她已经隐隐猜到了后面的剧情。

绿萼顿了顿，继续说道：“父亲将近四个月未曾吃过一粒米，只吃树皮熬草根填饱肚子，早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看到了有人进山，便极力呼救，却不知道对方竟然是一群逃命的山匪，他们杀了父亲，将奴婢夺走，卖入了青楼，奴婢便在那里被养到了五岁。青楼的妈妈便开始教导奴婢琴棋书画等等才艺，预备等奴婢长到十四岁，便挂牌接客。未曾想，奴婢只学了半年，那青楼得罪了一个高官，被一把火焚烧殆尽，奴婢历经艰辛，勉强逃生，最终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一条河边，被一渔夫所救。”

说到这里，本来一直面色平静的绿萼，那张小脸终于有了微微扭曲，眼中是无穷无尽的恨意，继续说道：“那渔夫将奴婢带回，让奴婢替他们一家人做饭洗衣，稍有懈怠，便会被毒打一顿，那两年，奴婢身上全是青紫。奴婢寻思着逃跑，却因为年纪太小，总会被寻回，直到后来，那渔夫烦了，将我用铁链拴住，直到奴婢七岁，有上面的人说要送适龄女童入宫当宫女。渔夫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去，便解开奴婢的枷锁，让奴婢顶替了他的女儿，入了宫。”

凤云凰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不是滋味，她以为原主够苦的了，没想到绿萼的经历，更是如此曲折。

“所以，皇后娘娘用奴婢的家人作为威胁，当真是走了一招错棋，奴婢巴不得借她的手，将那狠毒的一家人，全部除去！”

凤云凰将她扶了起来，眼中闪着一丝说不清的光芒，道：“你只要愿意，本宫现在便可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