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第三十九章新的危机(2 / 2)
沈砚白看看天空,只见天雷滚滚,天空即将开裂,大风将他们头发和衣衫吹起,似乎两个人就要飞起来,马上要离开这个幻境。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本来已经开裂的天空迅速合了起来,眼前的场景快速旋转,齐雁来只觉得要吐了,连忙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又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这里张灯结彩,空气中都是胭脂花粉的味道,一个个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可见又到了一个青楼里面。
齐雁来不明所以,走了两步想要飘到楼上查看一下,却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楼梯滚下来,撞到了桌腿上,磕破的额头流出血了,顺着他的脸颊淌下来。
她想要扶他起来却扶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她还是魂魄的状态,似乎还在幻境中没能出去。她还发现对面站着的人是沈砚白,此时正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男孩。
齐雁来想跑过去却好像被隔了起来,沈砚白既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喊叫声,两个人明明在一个场景中却又好像不在一个世界,她只能在一旁看着他。
地上的男孩擦擦头上的血,在周围的戏谑奚落声中扯出一个笑容:“是我不小心摔下来的。”
这个男孩的脸有些脏,她看不清他的容貌,但这个笑容却很熟悉。越疼的时候越会笑出来,简直跟沈砚白一模一样。
一个花娘嘲讽地笑笑,长长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留下红红的印记。
“这小样真可怜啊!不过谁叫你娘没本事,连个客人都伺候不好,连带着把你也踢了出来。我看你干脆认我当娘,以后我来疼你!”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真心,不过是逗弄他玩罢了。
男孩摇摇头,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是我不小心摔下来的。”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笑声,似乎在嘲笑他撒谎,竟无一人上来为他解围半句。看他的眼神或轻蔑或怜悯,底色却都是冷漠。
齐雁来看得义愤填膺,拼命捶着那层透明的结界,想要冲出来保护这个孩子。他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本是应该淘气的年纪,却因为生长在青楼,只能任人欺负。
在嘲笑声中,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地走了下来。她形容凄惨,披头散发,却倔强地高昂着头,举止优雅地走下楼梯,扶起儿子,用手绢给他擦拭着头上的血。
这女子是极艳丽的容貌,即使现在没有形象可言,依旧美得惊心动魄。更与这里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始终从容又骄傲,隐隐透着高贵而不可侵犯。
楼上的恩客骂骂咧咧地也下来了,不顾老鸨的劝阻,扔下一地钱之后气愤地离开了。他的脸上带伤,本想也毁了她的脸,却实在不忍心,抓着头发揍了一顿又扔下了钱,算是两清了。
老鸨丟了这样一个大客户,气得猛捶胸口:“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枉费我花在你身上的银子!你以为你还是皇后呢?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哪家的皇后是从青楼出来的?”
男孩双手紧紧捂着母亲的耳朵,不想她听见这些污言秽语。可这些话听得还少么?从前不少,今日不少,以后也不会少。
女子淡然处之,把儿子的手握住,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无恙,记住,身处困境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不要因为这些身外之事动容。只要我们内心是高贵的,即使陷在泥里面,也依旧是清清白白的。”
她这番话引发了更大的嘲笑声,无论是老鸨还是花娘亦或是恩客们,都觉得她实在痴人说梦罢了。
越是干净的东西,在污泥之中脏得越厉害。
听没听过,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