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痛症发作（1 / 2）

卧室里开着灯，季正寒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一本全是英文的书。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正寒缓缓将书合上。

“有事？”

“对。”

两人互看着，情绪深不见底。

季正寒瞥了一眼沙发：“坐吧。”

严沁应声坐下，她坐得很直，事实上，她也放松不了，因为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她想搞清楚，和林记被正阳收购是人为还是巧合。

“说吧，什么事？”

严沁怔愣了片刻，随即淡定的问他：“三年前，我约你见面，你是怎么想的？”

季正寒似乎没料到她问这个问题，明显有些愣神，他还记得，前不久她才说过，他怎么想的她不在乎。

“我们聊过很多次林和记的早茶，你是不是还记得？”

问题一开口，严沁好像停不下来了：“前两天，何叔买和林记的点心回来，是不是你授意的？”严沁越来越激动。

“还有，和林记被正阳收购，是不是......”

“你干脆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不就得了？”季正寒突然将他打断，语气极其轻蔑。

“严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一个早餐就能被你想象成一个男人对你恋恋不忘的证据。”

严沁想反驳，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和林记经营不善，被收购是迟早的事，还有，正阳集团你没了解过吧，法人是郭昔颜，不是我。”

所有的回答都没有漏洞。

她倒不是想证明季正寒对她恋恋不忘，至于为什么对和林记这么执着她也不清楚，可能是想证明，自己那次难得的心动跟冲动是有回应的吧。

虽然时过境迁，虽然物是人非，但第一次的悸动，往往是最纯粹最值得怀念的，也是最值得得到回应的。

严沁有些尴尬，但心里那团堵着的疑问松散了些，她站起身来，走到季正寒面前。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季正寒不看她，语气低沉：“让你失望了？”

“谈不上。”严沁没有发现，她的语气就是失望的。

过了几秒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劲，情急之下，她找了另外一个话题。

“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情跟你说。”

季正寒抬起眼：“你说。”

严沁深吸了一口气， 坐到季正寒身旁，季正寒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远处的轮椅。

“你怕什么，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不会去探你的隐私。”

“奶奶的情况很不好，我前天给她拍照的时候，发现她的腹围比前几天又大了，我估计，她撑不了多久了。”

季正寒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然后握成了拳，指节暴露，泛着不健康的白色。

“你明天问问她，看看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尽快办吧！”

突然，她察觉到季正寒的异常，扭过头，发现他的眼里已经泛出了泪光。

她唏嘘了一口，继续说到：“每个人都要直面死亡，死亡不是一个人的终点，只要我们一直记得奶奶，奶奶就会一直活在我们心里。”

季正寒不知什么时候调整的情绪，当严沁再次侧头的时候，他已经掩去了泪水，脸上只剩下如湖面一般的平静。

她想，她不能再说下去了。

她站起来，淡淡的探了一眼那张平静的脸，说到：“早点儿休息吧。”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季正寒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的表情。

这种表情，不是难过，而是突然被痛觉神经刺激产生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