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缘分牵线事件(1 / 2)
室友大叔暗恋一位名叫小北的腐女小学教师,经常对她旁敲侧击,各种暗示,一次他在Q上深情地对小北说:“总觉得,有一条线联系着你和我……”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小北在那头羞涩地说。
“是吗!你、你觉得那会是一条什么线呢?”
“当然是网线呀!”
面对这过于科学的答案,大叔心碎成渣。
【中国好闺蜜】
春菜给我短信,说去吃宵夜。我很高兴地说好。
“这么晚还要出去?”容嬷嬷问穿鞋的我。
“没办法,男人很多应酬的。”我不耐烦地说。
“别再用这么可笑的借口了!”排长拍桌,“应酬应酬,你每天都应酬!却让我们嬷嬷夜夜独守空闺!”
“承认吧!你对嬷嬷根本不是真爱,你是去找别的女人对不对?!”烂操尖着嗓子发出控诉。
“虽然嬷嬷的肚子是不争气,但这能怪他吗?!”锅炉工激动地说。
“……你们错了,我并不介意她能不能生。”我迅速进入角色,“我所不能忍受的是,她不守妇道!她背着我偷人!这也可以算了,问题是她的对象竟是金氏!”
“什么?!金氏?!嬷嬷,你实在太不要脸了,你给我滚粗**界!!!”大卫惊恐。
“怪不得你胸平如镜,原来是被金氏给压的!”八达恍然大悟。
“这件事我们绝不能当做没听到,今晚就把这对奸夫**妇浸猪笼吧!”老蜗冷不丁加入演出。
“足浓钻精似,也涮似冰妓奴归(猪笼装金氏,也算是宾至如归)。”一灿点头给予了高度肯定。
“你!们!找!死!”金氏仰天咆哮,捋起袖子冲向始作俑者老排长……
家庭伦理片一秒转型动作片,415再度陷入兵荒马乱。赶在卷进去前,我拔腿就跑。
不厌其烦地强调,春菜是我的闺蜜。我们长期被人擅自配对,但随着她在大二情人节时找到了绰号小猫的男朋友,关于我们的谣言也便不攻自破。我跟春菜现在还是经常一起玩,但比起巅峰时期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这么晚见面更是难能可贵。
赶到约定地点,我看到了春菜的背影,立刻以慢动作边跑边拉长声音喊道:“等~~很~~久~~了~~吗~~”
但春菜一转过脸我就歇了,她眼睛里有泪。
“……怎么了,我晚到了点但你也不用哭嘛……”
“去你的。”春菜擦擦脸,“我跟他吵架了。”
“他”肯定是小猫了,那个来自大西北的骚年,男人味十足却对春菜千依百顺,真难得他们会吵架。
“好可怜。是不是他非要你穿女仆装不可啊?”
“他好像还有女朋友。”
见春菜一点开玩笑的心情也没有,我只好正经起来:“你不能只凭‘好像’就发出如此严重的指控。”
“我撞见过几次他和一个女孩通电话,语气很亲密……还在他的空间里看到一个女生的暧昧留言,虽然他很快就删了……还有啊,他……”
我没耐心听春菜如数家珍,打断说:“既然有这么多证据,那还不如列出来跟他好好谈谈。”
“谈了啊,他很生气,说我多心。”
“嘛,要我去跟他说吗?”
“你跟他说什么啊?”春菜吓一跳,“你们本来就有点……”
男生一般很难接受女朋友有个异性好友的,所以小猫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必然不太待见我。好在对此,我和春菜都有自觉,自从他们交往以来,我们就很少有公然勾肩搭背之类举动了。
这样一想还有点不爽。既要维持闺蜜的定位,又要保持距离;既要在别人的爱情出了岔子时帮忙排忧解难,又要控制自己的腹黑心理蠢蠢欲动……
“好吧。”我无奈地说,“你要么直接跟丫分了,要么以分为前提再谈一次。但我估计你舍不得他,瞧你都哭成酱了。啧啧,真丢人。”
春菜吸吸鼻子,嘟哝:“我哭是因为想起讨厌的事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啊,是想起前任了吧。那个跟春菜从中学开始交往却在上了不同大学后另结新欢的陈世美。虽然此事已是老梗,春菜显然还耿耿于怀。毕竟是刻骨铭心的初恋啊。小猫如果重蹈丫的覆辙,那就太作死了。
话说回来,我表面劝和不劝分,内心其实有点不以为然。究竟我是下意识觉得帅哥都不是好东西呢,还只单纯是心理阴暗而已?
……还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啊。
【磨人的小妖精粗线了!】
我陪了春菜俩小时,安慰她和吃宵夜和聊天散步,感觉回到了陈世美已成往事而小猫尚未到来的那会儿。真是怀念啊。
跟春菜分别后,我返回415,进门时鬼使神差回了下头,就见一道光从夜空划过。
“喔喔,流星!”我说。
“在哪在哪?”容嬷嬷很感兴趣地跑出来。
我想指给嬷嬷看,忽然发现没有必要,因为那流星变大了。确切地说,它向着我们宿舍飞来!
“哇啊啊啊——”我和嬷嬷齐声大叫,下一秒流星进了屋子,我们的视线被炽烈的白光剥夺。
但那只是一瞬间。想象中一颗陨石或一架飞碟把415撑爆成贫民窟的杯具并未发生,只是桌上多了两样东西:一个包包和一个……人?!
巴掌大小,一头金发,背上长着透明的翅膀,穿着一身绿色服装,低胸加迷你裙,非常清凉。
“这是啥?”排长推推老花镜,狐疑地问。
“腰肌!杰对似腰肌(妖精,绝对是妖精)!”一灿叼着烟下结论。
“我还胸肌咧。”大卫说,“这是模型手办吧?”
“别争了,让我来判断一下这是不是手办。”烂操说着抓起小人,看了看胸口,看了看裙底。
……你给我住手,手办才不是这么使用的!
这时那个小人醒了,它尖叫着伸手乱挠一通,在烂操那荒地般凹凸不平的脸上犁出了道道田坎。
“变态!变态!你们这群变态——”那个小人,好吧,也许真的是妖精吧,它的声音像虫鸣般清脆。
“闭嘴!”排长凶道,“什么叫你们这群变态?变态只有烂操一个而已!”
小妖精蜷缩与并拢着双腿,双手掩住胸口,楚楚可怜,泪光闪闪:“嘤嘤嘤没想到人类已经堕落到了这个地步……趁着美腻动人的我昏迷之际不顾体积悬殊做出如此下限的事……嘤嘤嘤我表活了……”
“喂!”烂操涨红了脸,“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你自己说你有毛可看的?!”
正掩面哭泣的又萌又可怜的小妖精,听了这话把手放了下来,脸上一滴泪都没有,然后它从凑得很近的一灿嘴里夺过烟,大口含住,深吸,吐出。
……尼玛这一连串娴熟的动作完全是个抠脚大汉!童话里的小妖精才不是这样的!
“嘛~~这就被拆穿了,真无聊。”小妖精用大大咧咧的姿势坐在桌子上,边抽烟边猥琐地笑着,“的确我们妖精是没有性别概念的,所以也没有值得偷窥的部位啦。你们肯定很好奇那为毛还要穿这么一身吧?——噗!就是为了耍你们这些笨蛋嘛!咩嘿嘿!”
我们交换视线,十字路口在彼此额头怒放。然后一灿伸手把烟抢了回来,重新叼在嘴里,顺道将那小妖精跟蚂蚁一样捏了起来。
同一时间,锅炉工默契地打开了他的法器——热水瓶。蒸汽滚滚喷出,一看就觉得好烫!
“拿杯子来,咱把这货泡了。”排长下令。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丢热水瓶里盖上瓶塞不就完了?”大卫的提议博得了我们的一致认可。
“……等一下你们不是开玩笑吧!”小妖精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杀、杀害妖精的罪可是很重的!”
“是哦,所以尸体一定得好好处理。”八达拿出一包番茄酱,“待会来蘸这个吃吧。”
“大腿鲜嫩,留给我。”金氏狞笑着擦了擦口水。
小妖精吓哭了,大颗晶莹的泪珠从双眸涌出,它语无伦次地说:“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妖精的世界纪律森严都不许开玩笑的……我很久没接触人类了所以有点人来疯……我不是故意的呜哇哇……”
我们纷纷忍俊不禁,什么妖精,也就听起来挺拽的,其实还不就是个小受?小看大人,吓死你!
“别哭啦。”容嬷嬷用指肚轻抚小妖精的头发,“调皮也要看场合。放心吧,大哥哥们吓唬你呢。”
“噗!人类真是比想象的更白痴!”小妖精一手掩嘴,用那种眼睛弯弯的超欠表情偷笑,“随便卖个萌你们就信,智商捉急!想也知道你们是在吓我啦!你们这群胆子跟蛋蛋一样小的丑逼!”
笑容僵在我们脸上,烂操闪电般攥住了小妖精。
“没有同情的余地了。”烂操的眼中燃烧着火焰,“谁去把我的**拿来,我要把它捂死在里面。”
“顶偶先给它匪浓(等我先给它毁容)。”一灿从鼻孔喷出白气,红彤彤的烟头在妖精的小脸旁摇晃。
“还是交给我吧。刚好想大便。”金氏不甘人后。
“你们有没听过人棍?”排长用小刀削着一根笔。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大爷真的对不起小的我就是嘴痒就是犯贱求求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吧!原谅我吧!……”小妖精魂飞魄散,彻底吓尿。
……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十分钟后,不再重复作死和恐吓的我们展开和小妖精的对谈。话说415的历史上出现过形形色色的奇怪物种,这次难得有个如此童真的,却在极短时间里自黑到这种地步。我们是真心跟高端大气上档次绝缘啊!!!
“我是妖精啊……使命是给你们这片地区的缘分牵线搭桥。就叫我小叮当吧。”小妖精苦哈哈地说。
“小叮当!你他喵的也配这个名字?!”我们震怒,“从今天起,你改名小屁孩!”
看小屁孩那悲愤的表情,显然想要殊死反抗,无奈我们人多势众杀气腾腾,它只能含泪接受了新设定。
【千里人缘一线牵】
“喂,你刚说什么缘分牵线?”我问。
“好的,就让本屁孩为各位解释。”妖精一脸的放弃治疗,“你们知道,人与人之间存在各种关系。”
“比如肉体关系!”烂操眼睛一亮。
“……好例子。”小屁孩擦汗,“我们的使命就是创造和监督各种人际关系——谁打开一下我的包?”
跟小屁孩一同降临415的,的确还有一个钱包大小的包包,我们几乎忘了。四下寻找,它却已经不见。
“不见了?!”小屁孩大惊,“那很重要的啊!”
“慌毛。”排长不以为然,“八达,拿出来。”
八达不情不愿地从他的抽屉里拿出那个包来。……喂!你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小屁孩把包打开,原来是一套缝纫工具组,针啊线啊什么的,一些贤惠的女生经常会随身携带。小屁孩检查了一遍大叫:“不对啊,剪刀呢?”
“我没拿!不许你再侮辱我的人格!”毫无人格可言的八达竟不爽了。
“惨了……弄丢了?”小屁孩露出崩溃的表情。
“紧张兮兮的,这是些什么东西啊?”我一边说一边随手拿起一个插着针的线圈。
眼睛忽然一亮。我看到,包括我在内,十个臭男人身上都有纤细笔直的线延伸出来,连接到另外九人身上,而更多的线呈放射状通往宿舍外。那是真正的“千丝万缕”,看得我眼花缭乱。
那些线的颜色还不尽相同,连接415的是蓝线。
“这些线是怎么回事?”我松开线圈,奇特的景象就消失了。
“就说我是靠给人类牵线吃饭的了,那些都是缘分的线。”小屁孩说,“路人、友人、爱人、亲人、仇人……不同颜色的线,代表着不同的人际关系。你们多少也听说过吧,比方说爱人之间一般连着……”
“红线!”我们异口同声。
“人类真肤浅,只有谈情说爱的梗能获得转发。”小屁孩乘机损我们,“没关系的人,就搭不起线;有的人虽然认识,但只是点头之交,连接他们的则是白线;朋友之间的连线是蓝色的——就像你们宿舍这样了;然后爱人之间连着红线;亲人之间则是金线……”
没想到“缘分”竟然能用不同颜色的线具体表现,真有趣啊!我们每个人拿了个线圈,感受着全世界都变成盘丝洞的绚烂。
“其实不必我们做什么,人跟人也会自然牵起线:原本无线可连的陌生人,一旦认识了就会拥有白线;成为朋友了,白线会转蓝;相爱了,蓝线就变红……反过来,如果情侣分手了,红线就会恢复蓝色或白色,甚至断掉。这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了。”小屁孩侃侃而谈,终于有点专业的样子了!“遇到那些该变却迟迟不变的线,就到我们上场了,创建良缘啊,剪断孽缘啊……”小屁孩说到这里又抱头鬼叫起来,“但是剪刀居然不见了!不见了啊啊啊!这可怎么得了?!”
这时,门口有一个前凸后翘的女孩经过,烂操猛地站起,拽着根红线就跑了出去,他一边像牛仔丢绳圈那样套住了女孩的脖子,一边将红线的另一头绑在自己手上。
“达令!就让你我激烈地相爱!”烂操喘着粗气,向着那女生拥抱上去。
然后他就被一个铁拳砸得四脚朝天,原来是那女孩的男朋友、住我们隔壁宿舍的一位铁汉,他恶狠狠地瞪着烂操:“找死啊?!**也要看对象!”
烂操捂着飙血的鼻子,看着根本没套上的红线。
“傻逼,缘分线要用缝的!”小屁孩幸灾乐祸。
“……缝?”
“用那根针啊,不疼的,又不是人间的东西。”
烂操就将红线穿上针,朝着自己的皮肤勇敢一扎——的确毫无难度地穿过了。红线的一头固定在了他身上。烂操士气大振,再次发起冲锋。
刚那女生正在走廊上跟铁汉聊天呢,见烂操卷土重来,吓得躲到男友身后,“靠,还来!”铁汉气急败坏,迎着烂操挥出拳头,然后被无形的针线利落穿过。
下一秒,铁汉的拳头松开成了手掌,轻轻揽住烂操的小蛮腰,顺势一个转圈动作,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他和烂操深情对视。
“喂!”那个女生大惊,但两名汉子都对她视而不见,眼中只有彼此,一副饥渴的肉食系表情。
……他们变成情侣了呢,真是恶意麦麸的发展啊!
“负心汉!”与此同时,原本连接女孩和铁汉的那根红线迅速褪色变白,喔喔,她心碎了!情人转路人!
“看到了吗?多可怕的道具啊!千万不要随便拿来玩啊!”小屁孩严肃地发出警告。擦,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不就是你手把手教我们的吗?!
“太恶心了,快把他们的红线弄断。”大卫一脸嫌恶地看着新婚燕尔的烂操夫夫。
“没有剪刀是办不到的。”小屁孩摊手,“除非他们实在很不相配,否则再畸形的关系都会天长地久。”
可怜的烂操!话说回来,他和那铁汉完全沉浸在甜蜜的恋情中。是什么奇怪的开关被按下了吗!
“那么重要的剪刀怎么会不见?你个不负责任的妖精!”我们批评小屁孩。
“我一直很负责!这次是意外!”小屁孩不服,“其实大概丢在哪里,我还是有一点印象的!那个地方有很多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
“这算毛线索?需要统一穿制服的地方多了!”
“记不清了嘛!谁让我当时喝醉了……”小屁孩猛然刹住话头,片刻背着双手深沉地看着窗外,“你们长大就知道了,男人总有不得不借酒浇愁的时候……”
……刚不还说妖精没有性别吗!这会儿倒是男人了!你这个上班时间喝酒的三俗妖精!怪不得登场方式那么横冲直撞呢,敢情酒还没醒是吧!
为了拯救失足的烂操,寻找剪刀势在必行,而那时我完全想不到,那剪刀,落在了最麻烦的人手上……
【线人】
第二天到了。
我刚醒,就看见隔壁那位铁汉兄给烂操买来了小笼包,二人你侬我侬,相互投喂,看得我不禁产生喉咙里有东西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慢性咽炎症状。
“伤风败俗,不堪入目!”小屁孩正在老蜗茶杯里泡澡,见状发出恨铁不成钢的点评。
“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把剪刀找回来。”我说。
“我也想去。”小屁孩装可怜,“可昨天的着陆方式太疯狂了,我受伤了,飞不起来。我现在正集中力量自愈呢,你看,还搭配了温泉疗法。”
彻夜游戏的老蜗当时正酣睡,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茶杯被拿去派这样的用场,一定会很难过。我暗暗决定不告诉他。希望老蜗能在没有负担的情况下将妖精牌洗澡水一饮而尽。
这时八达提着一袋葱油饼进屋了,他的另一只手抓着个线圈,很高兴地对我们说:“我跟早餐工程的大妈现在是死党哦!这是她请我吃的!”
……出息在哪里啊喂,你不会去跟土豪做朋友吗?!大卫忍不住痛斥:“八达!蹭吃找我!放开大妈!”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做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锅炉工摇头,“嬷嬷早上也带着个线圈出去了,但他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们——他说他要去找C语言教授,跟他建立亲人关系,然后请他把我们旷过的课一笔勾销。”
嬷嬷的情操果然高尚!我感动得说不出话。
“打断一下。”小屁孩在茶杯里说,“建立亲人关系要用金线。可我包包里的金线早用完了,那位朋友别是把金色跟屎黄色弄混了吧?”
“……屎黄色的线……是建立什么关系的?”
“就是人类之间最三俗的纯肉体关系嘛!”
可怜的嬷嬷!教授虽然上了年纪,却仍然拥有广阔的胸襟加强劲的臂弯啊!我们担心得下巴都脱臼了。
“追颁嬷嬷队员一等功勋章吧。”排长站在嬷嬷有去无回的角度做出这个决定。我们点头赞同。
“对了段段。”八达边啃葱油饼边说,“我刚在楼下遇到你家春菜和她男人了,好像在吵架。”
我立刻想起之前,春菜怀疑小猫脚踏两条船,小猫却拒不承认。本来这种桃色纠纷除非出动侦探,否则难有定论,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看得到“线”!
我跑出了415。
我在距离宿舍区十米远的一棵榕树下找到了春菜和小猫。当时小猫正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么不相信我,我们在一起有意思么?!”
我攥紧口袋里的线圈,整个世界又以密密麻麻的形态展示在我的眼前。我看到春菜和小猫之间有一条红线。当然啦,他们是男女朋友。明知如此,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顺便,小猫和我的连线是灰色的。哈,我们果然不是朋友,但也不算纯路人,据说仇人之间的线是黑色的,那么灰色,应该还是有点敌意的吧?
还真是符合我们关系的颜色。
他们也看到了我,不约而同将声音降了下来。我开始扫描小猫。人这一生不知要接触多少人,因此每个人辐射出的线都可说是成千上万,看得我很吃力。
“学长你在看什么?”小猫皱眉。
“没事。”我敷衍。小猫身上什么颜色的线都有,红线却只限春菜。我稍微有点失望。
但,就在我正要放弃观察时,一条红线出其不意地映入了我的眼帘。它笔直地延向远方,不是热烈的大红色,而是一种淡淡的水红。
“小猫同学,”我说,“如果你心里有别人,还是告诉春菜吧。”
小猫有些恼怒:“请你不要乱插嘴好吗?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确定?”我循循善诱,“仔细想想,过去或者现在,你是不是还有过喜欢的人?比如刚刚开始有互好感的女生,或者是感情已经变淡但还没完全消失的前女友……”浅红的缘分线无非是代表这两样吧?
小猫的脸色开始不自然了,春菜看看我又看看他,更加疑惑。终于他下定决心般说:“是……有那么一个女孩子。我在老家交的女朋友,不过来这里前我们就分了,和平分手的。但她好像还喜欢我,常常会跟我联系……她也知道我现在有新女朋友了……相信我,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只是……买卖不成仁义在……”
我想小猫未必对她全无感觉吧,但从颜色上看,那跟他对春菜的感情确实不能同日而语。
“学长,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但你既然知道,也就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小猫像说绕口令,语气诚恳,多少也带点叫板的意思。
“阿福……”春菜看着我。
总觉得又干了蠢事。说真的我跑来这里,与其说是帮他们和好,不如说,是有点卑鄙地期待揭穿小猫的真面目。但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而且即使他们在吵架,彼此的红线还不是绑得很牢。
所以我算什么啊?我和春菜之间,有的只是一条天空般澄澈湛蓝的友情线。我不想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们可能也会是……浅红色。
哈哈哈。
“没事了阿春。”我说,“别吵架了,你们好好的。”
春菜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她竟如此相信我的判断。小猫也松了口气,趁机牵住春菜的手。眼看又要开始秀恩爱了,我赶紧转身就走。
“喂,阿福!”春菜喊我。
“老奶奶再见!”我边跑边喊,“我叫红领巾,就住在中国!”
我听见他俩在我背后喷了。嗯嗯,虽然非常神经病,但果然这样的退场方式比较适合我。
【一剪没】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拎着一桶油漆跟在春菜后面,把我和她之间的那条蓝线玩命刷成红色,可不知道为什么,油漆沾上就褪色,来来去去,我们之间依然是蓝线。
然后小猫走来了,他拿着一把小剪刀,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吗?我来让你们一刀两断吧。”
我大叫:“不要!”
“咔嚓。”剪刀开合。春菜转过身来,看着我的表情,迅速变得陌生又茫然……
我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处于被围观状态。
“这是谁?”
“嬷嬷又带客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