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房屋暴动事件(1 / 2)
大叔说:“好想买房子。有一个自己的家。”
我严肃地说:“大叔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房子不等于家,有爱才是家!”
大叔茅塞顿开。
“这就好比矮穷挫不等于屌丝,单身的矮穷挫才是屌丝!”
大叔发疯似地殴打我。
【one night415分舵】
嬷嬷大卫一灿老蜗搬迁记差评上映中。
选了个所谓黄道吉日,四人帮正式出走。虽然这并非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我们却都十分伤感,抓住他们的手给予了“走了就别回来!”“就当我没生过你们!”“狗行千里吃屎!”“走得再远,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等殷切祝福。不过嬷嬷们也知道我们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始终嬉皮笑脸,回头是岸的逆转剧情没指望了。悲愤的是我们还得去参观他们新家。这简直好比女票被抢了还去参加她的婚礼。排长本来宁死不从,是我好言相劝:“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原谅?走吧,送他们最后一程……”排长哽咽着点点头……
送葬……不,送行队伍就这样浩浩****出发了。嬷嬷们的新家离学校不远。差不多一站路外的居民区。嬷嬷说:“所以哪天咱们想回娘家,也就是一抬脚的事。”排长闻言冷笑:“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谁稀罕你回来?”嬷嬷说:“这小区虽然旧了点,但感觉还挺舒适吧?”排长说:“是的,它有一种厕所的气质,让我恨不能来一发。”嬷嬷说:“关键是租金便宜。”排长说:“省下钱请道士也好,这里一看就会闹鬼。”……
保守派领袖排长就这样不停跟维新志士嬷嬷抬杠。亏得嬷嬷脾气好,怎么都不动怒。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走过生锈的铁门与肮脏的大院,进入一座楼,四层左手边就是他们的新窝。这房子共有三个卧室,嬷嬷们和武则天们各占一间,剩下的属于一对同居情侣。先入为主的武则天、小苹果和眼镜娘正打扫卫生。
“来啦!”嬷嬷用担心意外怀孕的妹子与姨妈重逢时的喜悦口吻宣布。
“来得真齐啊,正好,来帮忙吧!”武则天把一块抹布丢嬷嬷脸上。但谁会听这娘们儿的指挥?排长烂操和八达毅然捋起袖子,跟眼镜娘和小苹果抢活干。
就酱,有人自愿出力,有人假装到处看风景。最宾至如归的莫过于老蜗,他拿出笔记本,准备玩游戏。
这座旧房子里插座不多,仅有的几个也因为劳动最美丽而不便使用。老蜗在浊世中寻觅着一方净土,忽然注意到一扇小门,似乎还不是厕所。
老蜗去拧门把手。忽然他听见门后有人在说话:
“一群混蛋!混蛋!谁答应你们搬进来的!”
老蜗打开门,原来是个储藏室,狭小杂乱,根本藏不住人。疑惑地关上,随即清楚听见里面又传来怨念很重的一声:“等着瞧!”那明显是女声!但再次开门,依然荒无人烟。
老蜗忙去报告小伙伴:“这房子好像有点不干净!”
“那还不快帮忙!”武则天把个空桶扣在丫头上。
等到该做的卫生都做完,415六人众也决定打道回府了。排长嘟哝:“明明是来踢馆,怎么变成助纣为虐了,我靠。”……这货越来越像个傲娇老爸了。
“那我们走了。”我对嬷嬷们说,“常回家看看啊。”
“嗯。”他们一起点头。
总算这些家伙天良未泯。当晚,遍插茱萸少四人的415响起了他们的来电。熟悉的卧谈首次以电话会议的形式召开,新鲜之余,仿佛大家没有分开。
当然,放下电话后他们的遭遇,我们是后来才知道的了。当时是老蜗问了一声:“灿,你在晃毛?”
“偶饭(我晃)?”仍睡老蜗上铺的一灿纳闷,随即发现整个房间都在摇,一灿大叫:“递进(地震)!”
是的,地震!天花板开始落灰,窗户咔咔作响,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往下掉!嬷嬷四人纷纷从**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往房间外跑。地震是会死人的啊!
他们开门时,正赶上看见隔壁的520三剑客披头散发冲出,只穿睡衣的她们,看起来是那么美好,就如同她们看见裸奔的大卫时发出的尖叫一样动人。
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同时,地震停了。
隔壁的情侣把门打开一道缝,“你们吵什么?”
“刚才地震了……”嬷嬷已是花容失色。
情侣面面相觑,“没吧?你们在做梦?”
情侣关门后,老蜗说:“我就说这房子不干净!”
武则天回头看看满地狼藉的房间,没好气地说:“废话!简直是超不干净!”
【爷爷泡的妞】
“我第一次听到净身出户时,真的以为是阉干净了才准走。”
“我昨晚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吃店找到了梦寐以求的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宵夜——闭门羹。”
嗯,我和梅子又在约会了。这是第几次?已经记不清,但就像过去任何一次那样愉快。因为比起春菜,梅子实在太简单了。我不需要陪她去给外联部拉赞助,不需要帮她参谋这样那样的比赛,不需要听她吐槽学生会高层的有眼无珠……跟梅子一起就是嘻嘻哈哈吃吃喝喝。一边享受轻松,一边患得患失。
春菜积极上进,而我浑浑噩噩,梅子则是无忧无虑的。情感上我喜欢跟梅子在一起,理智上又舍不得跟春菜的距离……
“喂。”梅子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
我忙把走远的神拉回来,梅子托着下巴卖萌道:“面对美女居然开小差,太没礼貌了。”
“面对美女必须想入非非啊,专心才没礼貌。”
“噗,那你在想入什么非非?”
“如果我说出来,这篇连载会被禁掉的。”
“什么鬼啦!”梅子戳我额头,“陪我去个地方吧。”
我们结了账,走出那家面馆。学生时代没钱泡咖啡馆,我们一般就在吃饭的地方促膝长谈。第二杯半价算什么,我们的紫菜葱花汤可以免费续杯哦!
梅子带我登上一辆公车,我说:“不是去你学校吧?我今天不想变性诶。”
“美得你。我是带你去我奶奶的老家。”
“绕过爸爸妈妈直接见奶奶!”
梅子捶了我一下:“我奶奶小时候也住福州的,后来搬走了。这么巧我大学在这读。奶奶说老家快拆了,让我去拍几张照片给她做纪念。”
“喔,不是见家长真失望呢。”我说。
车子渐渐驶到郊区,高楼不知何处去,狗窝依旧笑春风。我看到窗外是一条老街,路面啥也没铺,尘土飞扬。两侧是许多高不过两层的旧房子,多为木造、砖砌,甚至能看见珍贵的门槛、烟囱和瓦片。除了凝视排长,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沧桑。
梅子带着我下车、走进老街,走到最大的那座房子前。灰色的高墙布满枯萎的爬山虎,腐朽的木门上长着锈透的铜环,春联仅剩一滩浅红的横批,一棵歪脖子树半死不活地杵在门口。梅子说:“是这里了!”
“好冷清,已经没人住了吧?”我东张西望。
“是啊,我奶奶八十多了,也只有八岁前住在这里。”梅子边说边用手机拍照。
“亏她老人家还记得这儿了。”
“上了年纪嘛,就会特别怀旧……”
眼前的老屋忽然传来嘎吱一声。我们瞬间安静下来,四只眼睛盯着那扇门。
门打开了!一道黑影窜了出来,一边扑向梅子一边大叫:“小花啊啊啊!”
我眼疾手快将梅子一拉,黑影摔个狗吃屎。那是个瘦小的欧吉桑,穿着类似唐衫的旧衣服趴在地上。
“……没事吧?”我试探着问,真怕丫回一句:“七十九了,咣当一下拍地上了,还能抢救得过来吗……”
“小花啊啊啊!”欧吉桑跟安了弹簧一样忽然跳起,一双老花眼饥渴地盯着梅子。
“您认错人了……”梅子不知所措地说。
“不会错,你和小花一模一样!小花,我好想你啊啊啊啊啊!”欧吉桑哀嚎。
我心里一动,问梅子:“小花会不会是你奶奶?然后你跟你奶奶年轻时很像……”
“……那我大概知道我老了是啥样了。”梅子的语气忽然变得很伤感,让人非常好奇奶奶她长什么样!
“小花,你不记得我了吗?”欧吉桑可怜兮兮地看着梅子,总有一天会成为幼师王的梅子顿时动了恻隐之心,不禁道:“我记得。”
“记得?那你说,我是谁!”欧吉桑说,“你说呀!你说呀!你不造就是冒牌的!”
……等等怎么变成酱!不是你上赶着来相认吗!梅子不知所措地说:“你……你是……”
“我是大菊!”……什么鬼名字啦!这是性骚扰吧!
“大……大菊,我记得喔。”梅子艰难地呼唤着。所以果然是性骚扰吧!
欧吉桑露出了满意的**笑,说:“真的是小花呢。小花,来……”
他闭起眼睛,半张老脸就朝着梅子的胸口靠了上去。我看不下去了,拉起梅子就走。
“小花!小花!”欧吉桑焦急地伸出手。
“老不休,滚!”我骂了一句,脚步更快。梅子本来还略犹豫,但可能因为我十分坚决,终于不再回头。
走出一段,我松开梅子。手心残留着柔软的温度。
【做房子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上午十一点,老蜗独自在房间呼呼大睡。
嬷嬷和大卫去上课了。他们非常享受跟妹子前后脚起床然后互道早安、一起吃早餐然后相携上学的过程。一灿当然不会那么肤浅,但闷在家抽烟更无聊,于是他到415找我们去了。只剩老蜗僵卧孤村不自哀。即使是遭遇地震的昨晚,他也仍然坚持玩了一通宵!
但老蜗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睁得如此突然,两颗眼屎甚至弹飞了出去。老蜗感到不对:他被什么压着,不能动也不能叫,可眼前分明只有上铺床板!
传说的鬼压床?老蜗的心头掠过阴影。这时床“轰”的一声塌了。老蜗后背着地,无形的压强一轻,他忙向左一滚,那重量总算没有不依不饶地缠上来。
老蜗完全醒了,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个房子的异常了,他看着刚躺过的地方,一个轮廓渐渐浮现……
一个女生。穿着土土的粗布衣裙,头发枯黄开叉,面有菜色,俨然一个灰姑娘。她充满敌意地看着老蜗。
老蜗储藏室的碎碎念正是女声,他迟疑着问:“你是……幽灵啊?”
灰姑娘冷笑:“是又怎样?”
“怎样!你还敢问怎样!”老蜗勃然大怒,“晚上地震,白天床震!很好玩是吧!幽灵了不起啊?!”
灰姑娘有点傻眼,这绝不是人类面对幽灵的正常反应!“……你不怕我啊?”
“怕毛!滚!”
灰姑娘一伸手,嚣张的老蜗被她凌空提了起来。
“喂喂别乱来!劳资可是吸血鬼,我咬你啊!”老蜗叫嚣着青妙2的剧情,灰姑娘手势一变,将他砸趴在了天花板上。
“……这位姑娘我们好好谈谈吧……”老蜗服了。
“你为什么不怕我?”
“刺激的东西我见多了……区区幽灵……”
“那可真抱歉啊。”灰姑娘翻个白眼,“我不是幽灵,我是房灵,也就是房子的灵魂。很吃惊吧,不是只有你们人类才有灵魂。”
“难怪你的气质跟这个破房子这么搭……”老蜗刚说完,又被遥控着在墙上狠撞了几下。
“房灵在自己的地盘几乎是无敌的,你说话小心点。”灰姑娘用朴素的小嘴说着凶残的台词。
“……我到底怎么你了……我是你的房客啊……”老蜗鼻青脸肿地说。
“谁想要你们这些房客!”灰姑娘彻底爆发了,“每座房子都有一辈子只伺候一家人的梦想,而不是人尽可夫!有些房子本就不是拿来住的也就算了,像什么店铺、仓库、教室、厕所,不会有人永远为它们停留。它们好比人类中的屌丝,注定孤独终老。”
这女的忽然进入了解说模式。如此接地气的比喻让老蜗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你知道我们最看不起哪类房子吗?答案是旅馆。它们有着身为家的全部功能,却只能收获一段又一段露水姻缘,这跟特殊职业有什么两样?也因此,旅馆在房子圈内享有‘母猪’的盛名。”
“……立刻跟全世界的旅馆道歉!”不以吐槽见长的老蜗忍不住咆哮。
“可我觉得,最悲哀的还是我们出租房。”灰姑娘忧郁地说,“我们洁身自好,梦想从一而终,有时候,的确也能遇到有意厮守的住客,那段岁月多美,仿佛就是永远。但是一转身,他们忽然就搬了。多年感情就这样被始乱终弃。心力交瘁,却也只能鼓起勇气迎接下一段缘分,与下一段心碎……日子一天一天过,我们越来越老,再没有挑剔的资本,而只能被挑。”
“……剩女是吧!!!”老蜗的吐槽功力一日千里。
“还记得你们隔壁的情侣?”灰姑娘哀伤地说,“他们已经在我这住了好多年,我很喜欢他们。不久前,他们有意买下我,房东也答应了,反正除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人来租我。我好开心啊!终于可以跳出火坑,告别风尘。谁知道你们这群死大学生忽然来了!房东那个老流氓于是跟那对情侣表示,尽管我徐娘半老,但还是很有市场,想为我赎身得加价……他们于是买不起了。我只好继续当我的出租房……”
老蜗总算明白灰姑娘为何这么怨念了。只整他们而不影响那对情侣,也得到了解释。
“房灵通常不在人前现身,但我实在不能忍了。”灰姑娘将老蜗丢下来,郑重警告道,“你们这群狗男女,搬走吧!否则别想有好日子过!”
“太不讲理了,我们才住进来一天,租金已经交了三个月的了!”
“我管你们去死。我不想闹太大,是怕破坏那对情侣对我的印象,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蜗觉得跟一座房子吵架实在是太蠢了,正想着如何是好,灰姑娘忽然消失了。开门声接着响起,老蜗去客厅一看,情侣中的大姐回来了。
“没去上学?”大姐打招呼,“怎么一脸伤?”
老蜗知道,他要敢跟大姐打房子的小报告,绝壁会被从窗口丢出去,他说:“没什么,睡糊涂了……”
“刚搬来还不习惯吧。”大姐说,“这房子虽然旧了点,但住起来还是挺舒服的。冬暖夏凉,不容易脏。”
老蜗心不在焉地点头,可以想象灰姑娘是多么卖力在推销自己的好,尼玛这简直是田螺姑娘。
“就是房东太混蛋了,他以前好像是混帮派的。”大姐很健谈,“本来我们想买下这,他却突然涨价,买不起了。……下半年房租也要涨了,我们考虑搬了。”
整个房子猛然一晃,大姐惊叫:“诶!地震了!这次我感觉到了!”
“错觉吧,我没感觉呢。”老蜗走进房间,“掰啦。”
关上门,灰姑娘现身在他面前,“怎么会这样……”她的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与此同时厨房和卫生间传来水声,天花板也出现了渗漏。
“喂,控制下!不然他们明天就搬了!”老蜗警告。
灰姑娘苦逼兮兮地咬住嘴唇,忽然朝老蜗冲了上去,老蜗来不及反应,灰姑娘进入了他的身体,老蜗不由自主地开门下了楼。
“搞什么鬼喂!”显然,灰姑娘抢了老蜗的身体!
“吵死了!”老蜗又哭着给了自己一耳光,“房子又没脚,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出去散散心!我这么惨了,你帮我一下是会怎样啊!”
一人一房跑出小区,跑在成群无数的房子的迷宫。
【同情我,就给我钱!】
夜幕Biu的一下就降临了。
老蜗坐在光明湖公园里,愁苦地浏览着万家灯火。愁苦是他和灰姑娘的共同表情,老蜗今天简直把一年份的运动量都用掉了。
“玩够没啊,回去啦……”老蜗说。
很明显灰姑娘尚未释怀,但她还是无精打采地拖着老蜗的双腿,往本体走去。老蜗松了一口气。
经过一条僻静的小路。老蜗看到了一个提款间。三四平米,玻璃门后是三台提款机,老蜗随口说了句:“开在这里也不怕被抢。”
他的脚步就忽然停了下来,灰姑娘用老蜗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提款间。
“人类的所有烦恼,其实有钱就都能解决吧?”
“……胡说!金钱可未必能买到幸福!”老蜗大惊失色,忙端出心灵鸡汤。
“我真蠢,烦什么呢,帮他们弄到足够的钱就好了啊!”灰姑娘兴奋地说。
“这种想法要不得啊啊啊!只有劳动换来的金钱才是最可贵的啊啊啊!”
灰姑娘走入提款间,手按在墙上,三台提款机同时开始工作,老蜗的心里则开始用哆啦A梦到红星闪闪到好汉歌的节奏狂播no zuo no die why you cry。
“啪!”灰姑娘的手忽然被弹开了,角落出现一个穿警服的正太,他大叫:“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不管你是谁,救命啊!”濒临入狱的老蜗狂叫。
“我是这里的房灵哦!”正太一脸严肃,奈何稚嫩的骚年音无法同步,“人来抢劫也就算了,大姐姐你也是房子,怎么口以酱子捏!”
灰姑娘扫了一眼这个提款间的崭新装潢,凶道:“刚出生没多久的小鬼懂个屁,闪开!”
“大姐姐你非要酱,除非踩过我的尸体!”正太说着,模仿动画片似的高举双臂,警报立刻响起,提款机通通黑屏。果然房灵对自己的地盘是享有绝对控制权的。
但灰姑娘的房龄也不是白累积的,她猛一跺脚,地面啪啪龟裂,正太脚一软直接给跪了,灰姑娘又攻击天花板,正太一翻白眼晕了,警报声停了下来。
“不管在谁的地盘,都是比较强的一方说了算。”灰姑娘得意。
“萌萌!站起来!站起来啊!”老蜗擅自给正太起了个名字后恨铁不成钢地冲他吼。
灰姑娘故技重施,提款机再次亮起,哗啦啦狂吐钞票。如果在场的不是老蜗而是八达,这会儿已经失禁了。灰姑娘又脱下老蜗的睡衣——是的,老蜗从起床开始跟她打交道,忙得没空换衣服——铺在地上,将钞票收拾进去,扎成个可观的包袱。只穿背心的老蜗背起满满一包钱,那画面美得他自己都不敢看。
“……把监控破坏掉吧。”事已至此,老蜗给出了一个很实际的建议。角落立刻响起爆炸声。
“指纹和脚印得擦干净!好好回忆一下你刚碰过哪些地方!”老蜗又说,“还有别急着走,留心看看周围有没有目击者……”
“你很懂嘛。”灰姑娘赞美。
“呜哈哈哈哪里哪里混混而已……”老蜗自暴自弃,放声大笑。
【你有超能力,我有房产证】
雌雄怪盗满载而归。因为太害怕吃牢饭,老蜗一路东躲西藏,步步为营,尽显专业。
终于回到家了,门自动打开,迎面是一幅乐也融融的晚餐图。武则天三人和嬷嬷三人正围着一桌快餐盒大快朵颐。看到造型独特的老蜗,全体停下了筷子。一灿吞下一口菜,说:“里兰得粗萌,居男窜层酱(你难得出门,居然穿成这样)……”
“不关我事……”老蜗有气无力地说,手一滑睡衣包袱掉地上,散开,无数毛爷爷在地板上凝视着祖国的花朵。
“老蜗你……”容嬷嬷捂着胸口娇喘连连。
然后大家都看到,一个外观朴素的女生从老蜗身体里分离了出来,她一扬手,满地钞票跟蝴蝶似的哗哗飞起,在沙发上垒成壮观的一摞摞。
武则天和小苹果各含着的一口饭掉了下来。
“把事情告诉他们吧!”灰姑娘意气风发地下令。
“她是这房子的灵魂……总之是一个恨嫁的剩女……她逼我推倒小正太……”老蜗机械而疲惫地复述着不堪回首的今日。
“啥?要我们搬?”一代女皇武则天听说要迁都,怒发冲冠,“放肆!拉出去斩了!”
“租金我会加倍退你们。”灰姑娘开出遣散费。
“有钱了不起喔?想都别想!”武则天可不是光绪那种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