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奇妙物语.5 第一章 落叶归根事件(1 / 2)
车子就要开了。教官不耐烦地吼道:“那家伙不想回去了是吧?!”
“啊啊教官,我要拉肚子,请让我下车!”八达捂着肚子叫道。
“我也是!麻烦让让要出来了!”“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大肠呢?!”金氏大卫的肠道争相蠕动。
“你们玩我啊?!”教官气急败坏,却不能阻挡他们下车,这要释放在车上……
嬷嬷感动地目送这群屎壳郎的背影,同时不安地频频向车窗外张望。
隐隐约约,有个气喘吁吁的人影向这里跑来……
【你好,大三】
八月三十一,报道的日子。
排长走进大学校门时,见到了许多青涩的面孔,那都是大一新生。有些是学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考进来,脸上带着兴奋与新鲜,对未来三年充满期待;有些是学霸,发挥失常,虎落平阳,又没能复读或出国留学,此刻一脸生无可恋。殊不知现在绝望还太早,人生才是真正的大魔王,而高考不过是一只小爪牙。
“好好享受吧,小崽子们。”排长自言自语,“这所学校屁都没有,但至少还是很自由的。”
这时有个学生家长拦住他:“请问,知道宿舍区怎么走吗?”
“那边。”排长随手一指。
“谢谢。”那家长擦擦汗,递给排长一根烟,“你也是送孩子来上学的吧?”
“……是的,那小子第一次出远门,真让人不放心呢。”排长微笑着谢绝了烟。
“哈哈没办法呀,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家长谅解地笑了。
他转过身后,排长冲他的背影猛竖中指。
身后传来了大爆笑,排长回头,眼睛立刻被塞满了,那是金氏,号称能把任何辽阔的视野都变得狭隘的男人。他本来胖得像个球,经过了暑假两个月的调养,此刻胖得像个地球,他提着大包小包,显然也刚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及时目睹了基友被羞辱的美景。
“别往心里去。”盗亦有道,金氏安慰排长,“再忍个七八十年,当你的年龄终于跟长相匹配了,你就不介意了。”
“这么久没见,你的猪舌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排长捏着金氏的脸说。
“不,我忘了,七八十年后你都两百多岁了,早挂了吧?”金氏不安。
“比你长命就行。年底你就该被宰了吧?”
二人斗着嘴,往415走去。换了平常,早就直接开打了。不知是顾虑大庭广众,还是多少成熟了。
穿过小花园,经过图书馆,穿过操场,经过体育馆,就进入了生活区。走过铁门,映入眼帘的是110宿舍,岩班长正赤着膊插着腰站在门口,茂密的胸毛迎风飘扬,一派乱毛渐欲迷人眼的诗情画意。看到排长与金氏,他举起手挥了挥,却更像是在展示他同样茂密的腋毛。
终于来到熟悉的415,里面已经有了多达四人:烂操、锅炉工、容嬷嬷、八达。亲热的招呼立刻响成一片。
“你们可回来了!快把行李放下,我要打劫……啊不,帮你们收拾。”八达说。
“烂操!天哪你的痘已经多到让我看不清五官了!这是眼睛对吗?!”排长说。
“这是鼻孔谢谢。看在你这老家伙见一面少一面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烂操说。
“嬷嬷,怎么搞的,肚子还是这么扁?都开放二胎了,你却连一胎都没着落!”金氏说。
“呵呵,阿金真幽默。让我来听听你的肚子,里面至少是五胞胎吧?”嬷嬷说。
期间锅炉工端来了刚烧好的开水。大家捧起杯子轻轻一嗅,感叹:“有家的味道呢!”
这群家伙,一点儿进步也没有呢。
大家边聊边收拾行李,尘封了俩月的宿舍落了不少灰,但臭男人们会想到把床铺擦一擦就已经难能可贵了,根本顾不上公共卫生。好在有嬷嬷帮着擦了桌子和窗户,大家感动地说:“窗台上落了好多鸟屎,你也给抠抠吧。”
嬷嬷作势要把抹布丢丫们脸上。
“话说你们在外面租的那房子,暑假就空着?”排长问。
“没办法。”嬷嬷苦笑。
“太浪费了!”八达心疼得好像那是他出的钱,“你们今年还打算继续租吗?”
“看看吧。”嬷嬷含糊,“而且我们搬回来,大反派住哪里?”
大反派本是110宿舍的一员,后来跟一位室友闹矛盾,就乔迁到了我们这儿。凭借那张凶悍仿佛吃过牢饭的脸顺利融入。但后来他与110关系回暖了,我们都觉得他早晚得搬回去。但大反派似乎是觉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太不尊重我们了,所以直到上学期结束都没挪窝,还是挺面恶心善的。
说曹操曹操到,大反派进门了。
“呜哇——请不要把我卖去夜总会——”“恭迎大哥出狱!”“砍谁!老板您说!”……415式的热烈欢迎此起彼伏。
大反派露出了标志性的憨厚微笑,那笑也不出意外地被他凶悍的五官扭曲成了**笑。
“一灿大卫老蜗都来了吗?”大反派问。
“大卫傍晚到,一灿老蜗见朋友去了。”嬷嬷说,“小苹果她们倒是都到了。”
“就差段段下落不明了,给他留言居然没回我。”排长说。
“段段要来了,刚才的吐槽就要激烈一倍了,”烂操说,“他应该会吐得更有文采,比如‘嬷嬷,退学吧,念再多书万岁爷也不会看你一眼的,你对他来说就是个尿壶’什么的。”
“啊靠。”嬷嬷说。
“快到了应该。三点多我来的路上,有看到他坐在个卡车里。但不知为什么是开往相反方向。”大反派说。
“卡车?熟人送他吧,大概是走另外一条路。”排长说,“话说,你的行李呢?”
是的,大反派并没提着行李。然而回宿舍是该提着行李的,好比蹲完坑必须提着裤子。
“行李在110。”大反派说,“我想搬回去了。”
该来的果然还是要来的。大反派注定是415的一个过客。虽然大家对他不是没感情,却也没到嬷嬷们搬走时依依不舍的程度。只是这个优柔寡断的家伙会如此痛快地说出他的决定,还是有点一反常态。
“这样啊。”大家长老排代表大家说,“挺好的,落叶归根嘛。”真是老气横秋的总结。
“对不起啊……”大反派无地自容。
“对不起个毛!进去好好改造!”“下次见面,你必须已经坐上黑道帝王的宝座!”“叫一声大哥,一辈子都是我们大哥!”……大家立刻送上415式的宽慰方式。
“这种时候应该唱一首《祝你一路顺风》。”锅炉工忽然说。
大家惊讶地看着锅炉工,比起大反派的突然爽快,锅炉提议唱歌才是千载难逢好吗!却说这人是本宿舍唯一不听歌的,组团去K歌他也从来不唱,哪怕大家要求他唱的是《生日快乐》或者《少先队队歌》,丫也坚决闭嘴。总之就是来凑份子。大家因此很过意不去,就会使唤他点歌切歌,物尽其用。
我们都以为锅炉这辈子听水烧开的咕嘟声就够了,现在丫主动提出了唱歌,并且真就清清嗓子,唱上了!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很早的歌了,但让人百听不厌,不过这跟锅炉没关系,丫五音不全,除了歌词,其他简直是原创啊!
一曲唱罢,大家纷纷为锅炉的勇气鼓掌。而锅炉已然尴尬到恨不能钻进热水瓶。
“既然要搬出去了,大家来聚个餐吧。”八达拍拍手说,“我请客。”
“啥?!”锅炉唱歌带来的震撼瞬间被淹没了,八达说要请客?!这简直跟巨石强森说“我是gay”一样惊天地泣鬼神啊!
“正好也快吃晚饭了,走吧走吧,挑个地方!”八达是认真的,他甚至第一个推开了门。
此情此景,有太多的槽点,但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这种事直到世界末日都很难再发生一次了!趁他还没有反悔,必须马上去吃吃吃啊!
【不一样的美男子】
足以载入史册的“八达请客”事件后,历史的见证人们打着饱嗝走出饭馆,表情满足而又神圣。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馆子,菜也就是那几盘,而且人来得不齐(嬷嬷曾建议“要不等大家到齐再撮”,迅速被所有人反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现在请客的可是八达!”嬷嬷顿时无言以对……),总共就花了一百出头,但每个人都吃出了国宴的感觉。
至于八达为毛变性……不,转性了,没人知道。只知道那顿数他吃得最多,有一股“请都请了,不吃回本更亏”的气魄。每个盘子里的葱姜蒜都被一扫而空,还舔得亮洁如新,偷懒的服务员会直接拿去给下一批客人用。
吃完嬷嬷就先回415分舵了,大反派也正式回归110,临走哽咽地感谢415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提供避风港,更感谢八达为了欢送他而如此破费,这简直能拿来跟人吹一辈子牛逼。
又只剩八达五人了,他们边逛学生街边往415走,来到门口,排长忽然站定。
“我觉得,还是应该买那身衣服。”
“啥?”
排长没有回答,掉头就跑回了学生街,再出现已是全新造型:丫竟穿上了一身十分花哨浮夸的衬衫!那颜色鲜艳得啊,跟调色盘成了精似的,甚至还缀着流苏与亮片,与略显野性的豹纹喇叭裤相映成趣。不可否认,颜值很高的艺人是可以把这一身穿出风采的,而排长只让人想自挖双目。
“老排你怎么了,今晚并没有喝很多吧?”八达瞠目结舌。
“你就算买寿衣都比买这身合适啊!”烂操的话更伤人。
“你回来的这一路,得引发多少关爱老年人的探讨……”锅炉工喃喃。
“呸,你们懂个毛?就因为总穿得土里土气,才会显老。我也是个年轻人啊,怎么不能换个潮一点的形象?”排长冥顽不灵,对着镜子自赏一番,老年痴呆已经确定。
“对了,阿金呢?”排长发现吐槽的声浪中少了最雄壮的分贝。
“他跟你一样吃错药了。”烂操说,“他去跑步了!”
“跑步?!”
排长忙赶去宿舍斜对面的水房,那里有窗户可以看到操场。果然,初上的华灯之下,正有一个壮硕的身影咣咚咣咚践踏着塑胶跑道,让那些只吃过猪肉的人大饱眼福。
金氏不知道已经跑了几圈,可是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看得出他非常非常累,他可是每次体育长跑都至少要落后一圈的啊!就算是忽然领悟了好身材的重要性,这也太拼了吧?!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金氏扶着路灯柱呕吐不已,完了瘫倒在地上。排长们赶快下去把他扛回来。这是个艰辛得犹如愚公移山的过程。
“你们觉不觉得,今天我们宿舍太反常了?”看着躺在**欲鬼欲死的金氏,锅炉说。
“绝对是!”八达说,“我怎么就请客了呢?我怎么就那么糊涂?”
“仔细想想,这身衣服其实不适合我……”排长大彻大悟。
“看起来,唯一还正常的就是我了。”烂操环视全宿舍说,“那我也该出发了。”
“你干嘛?”大家问。
“当然是去女澡堂偷窥啊。”烂操一脸“少见多怪”的表情。
“……”众人震惊。虽然烂操看上谁就会勇敢地表白或调戏,但从未做过真正出格的事情。这么说吧,嬷嬷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就很能说明烂操的定力,可他现在……?!
“大一学妹有不少很正点啊,总之,在下先看为敬!”烂操兴奋。
这家伙是认真的!大家一拥而上抓住他。烂操挣扎:“放开我!你们就不想看鲜肉吗?!”
“看你妹啊!”大家把他推上金氏的床,金氏一个翻身,烂操就被五行山镇压了,从此连活命都成问题,暂时不能考虑花花世界。
“靠,每个人都疯了。”排长抓狂,“才刚开学而已,我们是被什么诅咒了吗?!”
“也不是每个人。”锅炉纠正,“段段还没来呢。”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415分舵这一夜同样跌宕。
却说吃饱喝足的嬷嬷回到分舵时,老蜗、一灿和大卫都已回归,正和眼镜娘、武则天和小苹果在客厅闲聊。
“都来啦。”嬷嬷快乐地说。
“是啊,你回宿舍去了?”大卫说。
“嗯,你们绝对不敢相信我经历了什么。”嬷嬷说,“八达请客了!”
这话果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向来镇定的一灿都吓得手一抖,烟灰落地。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大卫提醒嬷嬷。
“骗你是母猪!”嬷嬷发誓。
“我居然错过了!”老蜗很少发自肺腑地惋惜某件事。
“我吃到了喔!”嬷嬷自傲得宛如吃到唐僧肉。
“待会儿再闲聊,先去洗个澡吧。”武则天对嬷嬷说,“衣服脱在盆里,我帮你洗去。”
“好,麻烦你了。”
嬷嬷起身要去洗澡,忽然僵在那里,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刚才好像听错了。”嬷嬷慌乱不安地重新坐好,“我听见你说……要帮我洗衣服?”
“我就是这么说的啊!废什么话?快去洗澡!”武则天命令。
连眼镜娘都有把眼镜摔碎的冲动。
众所周知,嬷嬷喜欢武则天,很喜欢很喜欢。所以如果是嬷嬷提出要帮武则天洗衣服,哪怕是洗内衣都不奇怪的,然而武则天一贯傲娇,从不主动示好。然后,大二结束前,嬷嬷得知了武则天与他若即若离的原因是一直没走出过去的阴影,她也曾为喜欢的人无底线付出,却受到很深的伤害,因此困惑着是否该接受嬷嬷。
不过那已经过去了,嬷嬷最终凭诚意感动了武则天,二人的关系迈进了一大步。
即便如此,武则天转型为贤妻良母还是太吓人了。
“有毛奇怪!”武则天豪气地对嬷嬷说,“你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也想尽量对你好一些!”
嬷嬷激动得恨不能去跳楼冷静一下。 于是他真去洗澡了,武则天也真帮他洗衣服去了,还是手洗呢!
“八辍啊(不错啊)。”一灿笑着点评,“抗奶摸摸金滴打动她了(看来嬷嬷真的打动她了)。”
“好他妹的甜啊,我都感受到他的幸福了。”老蜗也为嬷嬷高兴。
“你也去谈个恋爱呗,不要只玩galga了。”大卫说。
“有道理。”老蜗点点头,转向小苹果,“喂,要当我马子吗?”
屋子二度陷入死寂。告白了?老蜗告白了?老蜗?!告白?!
如你所知,415的“苹果汁”包括大卫、烂操和八达。至于老蜗,似乎的确也对小苹果有好感,然而他为喜欢的人做过啥?啥都没。他的每天就是旷课、睡觉、玩游戏,跟小苹果的对话一般也是“帮我买个便当”之类,甚至没有进一步加深关系的企图心。但这居然就告白了?还能更没预兆一点吗?!
“喂,别拿这个开玩笑。”大卫正色。
“没开玩笑啊。我是挺喜欢你的。”老蜗看着小苹果。
“呃……谢谢。”小苹果红了脸,让人食欲大增,“可……人家对你没感觉耶……”
“是喔?那就算了。”老蜗说。
……放弃了!这就放弃了!你告白是告好玩的吗!不再争取一下吗!
“你搞什么鬼?”大卫有点生气。
“就突然觉得有个女朋友也挺好的。”老蜗说,“可是人家也有不喜欢我的权利嘛。”
……话是没错,但这么理智和豁达,反而显得这份感情对你可有可无啊。真正很喜欢的人,是绝不可能因为告白失败就轻易放下吧?
老蜗玩游戏去了。气氛却被他搅得很古怪。一灿递给大卫一根香烟:“表你他(别理他)。”
“我不抽。”大卫开始宽衣解带。
“呀——你干嘛——”小苹果捂脸。
“我有点不爽,裸奔应该有助释放压力。我想裸奔很久了!”大卫继续脱。
一灿连忙站起来阻止他,大卫尖叫:“别拦我!让我裸!让我奔!让我装逼让我飞!”
一直冷眼旁观的眼镜娘,这时说了一句:“你觉得他们现在正常吗?”
一灿抱着大卫摇头,并冲屋里的老蜗抬抬下巴:“妓少辣绝八四他费桌滴四(至少那绝不会是他会做的事)。”
“嗯,也不是她会做的。”眼镜娘朝阳台看了一眼,武则天正朴实刚健地洗着衣服呢。
“**八代表他萌木有想过(但不代表他们没有想过)。”一灿补充。
“本来顶多只是想想,但现在变得勇于实践了?”眼镜娘说。
在他们讨论的过程里,大卫持续发出视裸如归的殷切呼唤。
【段公子不存在的灰暗世界】
阳光明媚的第二天到来了。
九月一号,按说是该开始上课的。并且这是我们还有课上的最后一个学期。因为大三下就濒临毕业了。到时大家要忙社会实习或毕业论文,再不然要考专升本和各种证书。不过大三上学期暂时还可以用大一、大二那样的节奏去渡过。反正积极的人永远走在奋斗的路上,堕落的人依然把每天都当成末日去潇洒。
这天上午的主要议程是电子商务专业开会,听辅导员吹一些耳边风,领一下新课本什么的。之于正式上课,算是片头曲或者开胃菜一样的存在吧?反正大部分人都只是例行公事、逢场作戏。
散场后,415一行走出阶梯教室,一个意外的人追上他们。
竟是春菜。她问:“阿福还没来吗?”
“没,我们宿舍就他还没来。”八达说。
“我给他打电话,昨天打到现在,都没人接。给他妹妹打,说是昨天中午就走了。”春菜说。
“昨天有人看到他坐在一辆卡车上。”排长说,“也许是去哪儿玩了?他不是喜欢旅行吗?”
“玩到今天都舍不得来?”春菜摇头,“他不像那么有叛逆精神。而且为什么会联系不上呢?”
“也许手机丢了。”八达说,“你找他有什么急事吗?”
“也没有,就是挺久不见了。”春菜苦笑了一下。
“段段肯定也很想你的。他来了我们告诉他。”嬷嬷说。
春菜“嗯”了一下,皱着眉头走开了。
这当口儿,大反派恰好经过,排长叫住他:“喂,你昨天确实看到段段了,对吧?”
大反派点头:“肯定是他啊,头发还是很长,还穿那件黄T恤。他还没来吗?”
“没有。”排长嘀咕,“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我们昨天不都做了本来不会做的事吗?”锅炉插话,“难不成段段也是?”
这一说,气氛有点紧张了。
“万一段段遇见某个小白脸,怦然心动,是不是有可能把持不住对他……”烂操做出可怕而没礼貌的设想。
“然后那小白脸是霸道总裁的公子,不堪受辱,段段遭了他的毒手?!”嬷嬷花容失色。
“不是没可能啊!大反派你给我回忆清楚点!”排长用一代大佬杜月笙的气魄下令。
大反派仔细地想,谨慎地说:“我当时有回头去看那辆车……肯定没看到车牌照啦,不过车的速度好像正慢下来,前面似乎有个加油站……”
“加油站在哪里你记得不?”
大反派努力回忆,给出了一个坐标。
“那这样,来个人跟我一起去加油站打听,其他人待命。”排长运筹帷幄。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显得特别有魄力,让人想到那句著名的成语:老而不死是为贼。
“这么大阵仗,确定他出事了?”金氏问。
“出事就晚了!”排长瞪他,“你认识段段两年来,他有几次不在宿舍过夜或怎么也联系不上?”
“老排,我跟你去加油站。”嬷嬷主动说。
二人便踏上了征途。前往加油站的一路无需赘述,前后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又因为公车在加油站不停,所以他们在下车后,还走了几百米折返。
郊外的加油站并不兴隆,有个穿制服的小哥在看杂志,排长从手机里调出段段的照片:“请问昨天见过这个人吗?”
小哥瞥了一眼:“没有。”
“看仔细点好不?”排长不爽这态度,嬷嬷按下他,温和地说:“他是我们的一个朋友,失踪了,有人说昨天在这里见过他,麻烦你帮我们看看。”
小哥便勉为其难地又看了一遍,这照片是过去415里拍着玩的,段公子头顶一个报纸折的帽子,手里拿着个拖把,s圣僧,而排长金氏分别站两边扮演猴子和猪,也是难怪小哥不忍多看。
“他几点来的,我查查监控吧。”小哥说。
监控拍到的画面,质量不是太好,但在指定的时间段,的确照到了一辆卡车。副驾窗口的人影正是段公子。更让人欣慰的是,司机的尊容也出现在了画面中,赫然是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
“这是阿兵哥吗?”嬷嬷盯着屏幕。
“是喔,那卡车的确很像军营会开的嘛。”排长打个响指。
“我想起来了,那个杀马特问过阿兵哥:‘走这条路真能到学校吗?’阿兵哥回答:‘当然,这是近路。’”小哥说。
嬷嬷与排长双双从油气中嗅到了犯罪的味道。嬷嬷掏出手机,拍下一张阿兵哥最清晰的照片,群发给415的留守儿童们:“段段跟这个人在一起!”
然后,搞不清状况的老蜗回来一个放礼炮的表情:“喔喔,祝福他们!”
【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
金氏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东西。
这是这所破学校唯一的小卖部,虽然几百米外有一家永辉,但学生狗常常惜步如金,再加上小卖部开通了迎合他们的外送服务,一支笔一包卫生纸也给送,因此生意一直不错。
小卖部里除了金氏,还有不少迷彩加身的学生。不必说,是正要开始军训的大一新生。
“呀。”有人对金氏叫道。
金氏转头,看到一张满是横肉的脸,心里顿时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