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跪家祠(1 / 2)
说完此句,她马上规矩地福身:“妾昨日失手打了驸马,为妇不淑不贤,理当请罪,这就去跪家祠。”
“殿下不可!”傅汝止连忙拦住,向她作揖道,“殿下金枝玉叶,怎可跪我傅家家祠,臣的脸不妨事,还请公主莫放在心上。”
真论起衡国公主的封邑品级来,她只在我朝太子妃之下,实打实的皇帝皇后掌上明珠,她去跪家祠?祠堂里的祖宗活过来拜她还差不多。
萧絮后退两步行叉手礼,语气疏离:“妾嫁了驸马就是傅家的媳妇,出嫁时父皇母后就教导妾,妾身为嫡公主更要恪守女子本分,绝不可仗势欺侮驸马,妾不敢不听教诲,先过去了。”
“天色渐晚,驸马早些去霁风阁歇息吧。”她欠身跨槛而出,又向他端正地行了一礼,“妾告退。”
他躬下身:“臣恭送殿下。”
相敬如宾之下,是对彼此深深的不信任与冷漠。
此刻夜色早起,天上星河璀璨,她顺着府中石板路,往家祠绕去。
傅汝止昨日看她丢袖箭,晓得她其实武艺精进,今日也见了她找不着头绪的模样,可她现在就穿了件简单的绯色常裙,却碎步柔稳,连左腕上的那对牛角叮当镯发出的碰响都极少。
此乃宫种精心锤锻出来的教养,天上地下,也独有她受过如此严苛的教养。
当晚他一人歇在了霁风阁,公主榻以粟玉做垫,蚕丝被顺滑松软,他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掀开床帐起身。
婢女木槿听到动静,连忙进来行礼:“驸马爷,离天亮还早着呢,您怎么起来了?”
傅汝止兀自穿衣:“你家殿下可存着点心?拿一笼过来。”
夜色凉如水,他提着食篮往家祠走,府里住人的院落不多,一入夜各处的灯都歇了,独剩家祠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