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我错了!(2 / 2)
寝间的打架声终于弱了下来,傅汝止的头冠被萧絮抢了,萧絮的腰襟被傅汝止挑了。
两人一个披头散发一个衣衫不整,男人彻底控死了她的双臂,按在褥上吼道:“道歉,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萧絮气势如虹:“好,我道歉!”
傅汝止:“我错了!”
萧絮:“我错了!”
傅汝止:“我再也不乱拿枕头打人了!”
萧絮:“我再也不乱拿枕头打人了!”
傅汝止:“我再也不胡乱轻薄男人了!”
萧絮忸忸怩怩:“我……我再也不胡乱轻薄男人了。”
“大点声!”
“我再也不胡乱轻薄男人了!”
她超大声。
怎么都跟小孩儿似的。
窗外,月如弯钩,轮廓分明。
月光皎皎如霜,打在廊下惨绿少年的脸上,他举杯对月,斟酒酌饮,一个不解风情便罢了,怎么另一个也不解风情呢。
月老牵红线,果真难得很。
屋里,傅汝止刚松手,萧絮立刻反扑过去挠他:
“才怪!我就是要胡乱轻薄男人,天下有多少种男人我就轻薄多少种男人,我我我……我气死你!”
傅汝止迅速翻身躲开,撑身蓄力。
很好,又打起来了。
翌日起身,两人眼窝都是青的。
傅汝止掌心被咬了一口,手腕被咬了两口,下巴处被她的指甲划了道,属于外伤;萧絮的腰背被掐摁得略微发红,昨夜被挠痒痒,一边笑一边喊救命,起身时腰腹酸得不行,走路都困难,属于内伤。
夫妇俩默默无声地用早膳。
蔡青禾另拎来个食篮,轻轻打开,捧出里头的响铃卷,正欲摆在傅汝止前面。
他乜斜道:“把这个放殿下前边去,她喜欢。”
“是。”蔡青禾眉眼温顺,把响铃卷摆在萧絮手边,还持起银箸为她布了口。
萧絮无声地咀嚼响铃卷,抬起头试探地问:“傅汝止,我们……我们应该还是好朋友吧?”
他皮笑肉不笑:“是。”
萧絮咬唇,继续试探道:“那……那你今晚还来吗?”
“来。”傅汝止惜字如金。
“你可以不来的,真的。”她真诚地说,就昨晚的阵仗,足够她半年没有世俗的欲望。
傅汝止从牙缝里挤出半句:“来,我倒要看看你还准备了什么来气我。”
互相伤害是吧,来啊。
此后傅汝止经常来霁风阁过夜,晓得她喜欢在榻上聊闲天,一来就来得特别早,萧絮唠一句他怼一句,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萧絮仰天长叹自己判断失误,她不轻浮,一点都不轻浮,她看见男人就烦,看见傅汝止烦得都想撞墙。
天气渐有萧索的趋势,赶在大雪封住关中关内前往关外的路之前,各地送给衡国公主的信礼都到了。
说是各地,其实大部分书信都来自京中,照旧皇帝萧诚一封,除国公主按例的封赏外,破例赏物若干;东宫一封,送压岁的银票若干;江陵王府两封,随送小兔子耳坠、项圈、簪环、手串、禁步乃至云锦等,简称:小兔子大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