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笑话(1 / 2)
“臣知道了,殿下放心。”他握着荷包,柔声道,“那殿下愿意和臣说说,您在奚国出了什么事吗?”
萧絮神色凝滞,侧过去扁嘴道:“……我不想说。”
“不想说便不说。”蔡青禾语气温柔,微微敞开手,“那殿下心里不舒坦,可还愿意靠靠臣吗?”
她噗嗤笑了,攀住他的肩小声道:“蔡卿,你晓得为何我欢喜和你在一块嘛?”
“为何?”蔡青禾拍拍她的背。
“因为我晓得我一身臭毛病,还要天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应付来应付去,我都快烦死了!”她怨怼地说,“可和你在一块,我说什么你便听着,我不高兴了你就陪着,我对你坏,欺负你,你也不发脾气,我就感觉自自在在的,很舒服。”
他葱白指修长莹莹,陷进萧絮松款的发,柔声道:“因为臣知道殿下是天下第一的坚强,天下第一的聪明,千难万苦,殿下都有办法撑过去。只是殿宇寂寞,臣弄个响给殿下听罢了。”
“一声响,已很难得了。”她轻轻地说。
此番闹过,她和傅汝止彻底一刀两断,所幸说开也好,互不耽搁。今日夜色深浓,萧絮坐在榻上发呆,掰指仔细思考,当初和他说,在西庭两年就和离,如今一年已过,只剩下一年了。
夜凉荑寒,她缓步下榻,点亮烛火,抚过四十九格妆奁套盒,摸出隐蔽处一式三份的文书,借着烛光摊开,抬头“和离书”三字刺入眼眸。
萧絮深吸口气,在落款妻字的旁边,提笔先写下自己的名字,嗯,还有一年,一年之后和离,然后再不嫁人了。
谁都不嫁。
正值春耕之际,守疆将士要戍军屯田,营中兵士拿锄播种,引水灌田。水流顺溪道而过,三两牛羊啃草吃水,傅汝止蹲在溪边,用葫芦灌水喝。
“啸啸!”孙敬龙从远处跑来,抹抹脸上土,手肘顶他,“喂,和你家娘娘吵架了?”
傅汝止转过头,呸了一声:“算老子求你,你去干点正事行不行?前两天还有人跟我告状,说你领底下人赏胡姬,你这都几回了?”
“谁告的我啊,又是老高?我下回把他带上还不成嘛。”孙敬龙与他肘顶肩,“别岔话题,你家娘娘阔气,昨日又来营里杀羊给侍卫吃,我厚着脸皮去讨,她给的那叫一个大方。我都有,怎么你没有啊?”
傅汝止哼道:“还晓得自己厚脸皮啊。”
“我昨日还见了你家娘娘教人射箭,弯弓雕小蝴蝶,跟过家家似的,结果哗啦一下,三箭中三靶心,别说那些侍卫,我都看傻了。”他好事地问,“你俩肯定不是吵架,打架对吧?”
傅汝止:“……再说就把你扔田里去。”
“不是,我们多少年兄弟了都,你别有事装没事行不行,打架就打架呗,你当年哄姑娘的花样可比老子多多了,用上啊!”孙敬龙吊儿郎当,恍然大悟道,“你这是……啧,我懂了,没看上人家。”
傅汝止懒得理他,信手捡起块浑圆的卵石,往远处扔去。
石头滑行良久,落于水中推出涟漪层层、波纹阵阵,向他浮来。
孙敬龙满脸无所谓:“不是,没看上就没看上呗,看不上自家娘子的多了去了,少装深沉,你开心点,我今儿还有个局,去不去?”
“什么局?”他抬眸疑惑地问。
“去了再说。”孙敬龙拍拍他的肩,“多带个荷包,兄弟和你整两口?”
“行行行,拿你没辙。”傅汝止站起身,拍拍衣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