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灵合初境（1 / 2）
黑莲岛的瘴气在激战过后渐渐稀薄，露出被黑气侵蚀得斑驳的天空。李江拄着破虚剑，看着沐瑶将最后一道灵渊珠的碧光注入受伤修士体内，后者苍白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血色。
化婴境中期巅峰的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修复着激战留下的经脉损伤，星辰本源与幽冥黑气在丹田内形成微妙的平衡，这是方才与蚀灵之核对抗时意外达成的状态。
“李道友，此次能破祭坛，多亏了你引星术的神来之笔。”
“只是那灰衣人所言‘魔渊之门’，不知究竟是何来历。”
清虚真人拂去道袍上的黑灰，出窍境中期的灵力虽仍虚弱，眼神却透着后怕与庆幸。
李江摇头，破虚剑归鞘时发出清脆的嗡鸣：“玄丹子留下的典籍中从未提及魔渊，或许与蚀灵之核的起源有关。”
他低头看向掌心，蓝白色的光丝已彻底隐去，但指尖仍残留着空间法则与星辰之力共鸣的余温：“方才灵鼠以本源精血相助时，我分明感觉到破虚剑与星辰链产生了共鸣。”
话音刚落，蓝毛灵鼠突然从沐瑶肩头窜起，小爪子在李江手腕上轻轻一搭。
刹那间，破虚剑剑鞘上的黑白纹路亮起，星辰链从储物袋中飞出，银白链身缠绕上剑身，竟无缝贴合在一起。
两道灵光交织的瞬间，李江脑海中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崩塌的星辰、翻滚的黑气、还有一柄贯穿天地的黑白长剑。
“这是……”沐瑶惊呼出声，灵渊珠在掌心剧烈震颤，化婴境初期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涌向李江。
她能清晰看到，李江体内的星辰本源与幽冥黑气正顺着手臂流入双宝之中，而双宝反馈的力量带着空间法则的波动，在他经脉中冲刷出淡淡的金色纹路。
“神器共鸣！”
“这是传说中双宝认主的征兆！”
清虚真人瞳孔骤缩。
出窍境中期的灵力下意识地布成结界，将周围的波动隔绝：“李道友，凝神守住灵台，莫要被器灵反噬！”
李江牙关紧咬，化婴境中期巅峰的灵力全力运转。
他能感觉到破虚剑的锋锐与星辰链的厚重正在融合，前者的毁灭之力与后者的禁锢之力相互缠绕，竟衍生出一种全新的波动。
这种波动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原本因引星术受损的本源竟在缓慢修复，丹田内的幽冥黑气更是温顺如驯服的灵宠。
“原来如此……”
“破虚剑主杀伐，星辰链主困锁，二者本是同源而生，需以星辰之力为引，幽冥黑气为媒，方能真正合一。”
李江猛地睁开眼，黑白双色的灵光从眼底闪过。
他抬手一挥，融合后的双宝化作一道流光，在身前凝成一柄链剑——剑身保持破虚剑的黑白交错，剑脊处缠绕着星辰链的银白符文，剑尖三寸处悬浮着一颗微缩的星辰，散发着既毁灭又守护的气息。
“化婴境中期巅峰，竟能引动双宝共鸣……”
“此等异象，恐怕会惊动黑莲岛深处的存在。”
清虚真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修行三百年，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修士能将两件神器运用到这般境地。
话音未落，岛屿西侧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地面剧烈震颤，黑色淤泥中喷出数道灰黑色的光柱，光柱顶端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正是之前被净化的行尸残留的怨念。
“是尸煞共鸣！”
“祭坛虽破，但地下的尸煞被刚才的灵力波动惊醒了！”
沐瑶灵渊珠碧光大盛，化婴境初期的灵力形成护罩将众人护住。
李江链剑一指，黑白银三色灵光交织成网，将最先扑来的三道怨念撕碎：“清虚前辈，烦请带领修士们清理残余行尸，我去处理尸煞源头。”
他看向沐瑶，眼中闪过一丝决意：“灵鼠与我同去，你留在此地稳固阵脚。”
沐瑶点头，指尖弹出三道碧光落在李江身上：“这是灵渊珠的净化之力，可暂时压制尸煞的怨念。万事小心。”
蓝毛灵鼠化作一道蓝光窜上李江肩头，化婴境初期的灵力在周身形成淡蓝色的空间涟漪，颈间的月牙印记闪烁不定，显然也感知到前方的凶险。
李江链剑划破空气，留下一道三色残影：“最多半个时辰，我必归来。”
向西行进三里，地面的震颤愈发强烈。黑色淤泥下传来密集的“咯吱”声，仿佛有无数骨骼在地下爬行。
李江运转灵识，化婴境中期巅峰的神识如探照灯般扫过地底，发现下方百丈处竟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数万具修士遗骸堆叠成山，每具遗骸的胸口都插着一根黑色骨针，针尾流淌着与蚀灵之核同源的黑气。
“以骨为媒，以魂为引……这是养煞阵！”
“灰衣人不仅想唤醒蚀灵之核，还在培育尸煞大军！”
李江链剑插入地面，三色灵光顺着泥土蔓延，将周围数十丈的骨针暂时冻结。
蓝毛灵鼠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小爪子指向空洞中心。
那里矗立着一座由颅骨堆砌的高台，高台顶端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珠，珠体上布满蛛网状的血丝，正是所有尸煞怨念的核心——煞珠。
煞珠似乎察觉到威胁，猛地爆发出刺目的黑光。下方的遗骸堆剧烈翻涌，无数只惨白的手臂破土而出，组成一道尸墙朝着李江压来。每只手臂上都缠绕着灰黑色的怨念，触碰到空气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破！”李江链剑横扫，星辰链突然暴涨，银白符文如锁链般将尸墙捆住，破虚剑的黑白剑光顺势斩下，将尸墙劈成两半。
但断裂的尸块落地后又迅速重组，反而凝聚出十数只半人半兽的尸煞，最低都有着化婴境初期的气息。
“这些尸煞吸收了蚀灵雾，寻常术法对其无效。”
“灵鼠，空间禁锢！”
李江眼神一凛，链剑上的星辰之力陡然增强。
蓝毛灵鼠会意，周身空间涟漪扩散，将三只扑来的尸煞困在淡蓝色的结界中。
尸煞疯狂撞击结界，却被空间法则不断弹回，身上的怨念反而被结界磨去不少。
李江趁机欺身而上，链剑刺入最左侧尸煞的胸口。三色灵光顺着剑尖涌入，星辰之力冻结其经脉，幽冥黑气瓦解其肉身，破虚剑的锋锐则直接绞碎了尸煞体内的怨念核心。那尸煞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身体迅速化为飞灰。
“有效！”李江精神一振，化婴境中期巅峰的灵力全力催动双宝。
链剑在手中化作一道流光，时而化作长链捆住数只尸煞，时而变作利剑精准点杀。蓝毛灵鼠则不断施展空间跳跃，将落单的尸煞传送到李江面前，一人一鼠配合得愈发默契。
激战中，李江渐渐发现，每当链剑斩杀尸煞，煞珠都会震动一下，珠体上的血丝便会暗淡一分。
而双宝吸收的怨念之力，竟能反过来滋养他丹田内的幽冥黑气，使其与星辰本源的融合更加紧密。
“原来这养煞阵，竟是为我体内的‘种子’准备的养料。”
“好狠毒的算计！”
李江恍然大悟，灰衣人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止唤醒蚀灵之核，还要借助尸煞怨念让自己彻底堕入黑暗。
他怒吼一声，链剑冲天而起，黑白银三色灵光汇聚成一道十丈长的光柱，朝着煞珠狠狠斩下。光柱沿途的尸煞尽数被净化，连空间都被撕裂出淡淡的裂痕。
煞珠剧烈震颤，突然爆开一团浓稠的黑雾，黑雾中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鬼脸，正是所有尸煞怨念的集合体，散发着出窍境初期的恐怖气息。
“人类修士，敢坏吾等修行！”鬼脸发出震耳的咆哮，黑雾化作一只巨爪拍向李江，所过之处，地面塌陷出数丈深的大坑。
李江不敢怠慢，链剑横在胸前，双宝之力与体内灵力疯狂共鸣。
他想起方才与蚀灵之核对抗时的感悟，将星辰本源与幽冥黑气按照七三比例融合，注入链剑之中。
“星锁幽冥！”链剑上的银白符文与黑白纹路同时亮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
图案旋转间，无数星辰碎片从空中落下，与地面涌出的黑气交织成网，竟硬生生将鬼脸的巨爪困在其中。
“不可能！你体内明明有幽冥本源，为何不与吾等共鸣？”鬼脸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黑雾剧烈翻涌，试图挣脱星网的束缚。
“同出一源，未必同路。”
“这世间，可不是只有黑暗一条道！”
李江冷笑一声，化婴境中期巅峰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
他纵身跃起，链剑在头顶盘旋成环，三色灵光不断压缩，最终凝成一颗米粒大小的光点。这光点看似微弱，却蕴含着星辰的破灭之力与幽冥的吞噬之力，两种极致的力量在双宝的调和下达到完美平衡。
“去！”光点射出，瞬间跨越百丈距离，精准地命中鬼脸眉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鬼脸的黑雾如同被抽空般迅速消散，那些被怨念操控的遗骸纷纷坍塌，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黑色骨针。
煞珠失去怨念支撑，从高台顶端坠落。李江伸手接住，只觉入手冰凉，珠体上的血丝已彻底褪去，只剩下纯粹的黑色晶石。
“这是……蚀灵之核的伴生物？”
“或许能用来稳固丹田内的力量。”
李江仔细探查，发现煞珠内的力量虽不及蚀灵之核精纯，却能完美容纳幽冥黑气。
蓝毛灵鼠跳到高台上，小爪子扒开颅骨堆，露出一块刻满符文的黑色石板。石板上的符文与祭坛的血祭符文相似，却更加古老，边角处刻着三个模糊的古字——“魔渊界”。
“魔渊界……”
“看来灰衣人所言非虚，这黑莲岛果然与魔渊有关。”
李江心中一凛，将石板收入储物袋。
他抬头望向天空，瘴气已彻底散去，露出一轮残缺的血色月亮。
岛屿深处传来几声不甘的嘶吼，却再无灵力波动传来，显然尸煞的源头已被彻底清除。
“该回去了。”李江摸了摸蓝毛灵鼠的脑袋，后者蹭了蹭他的手心，化婴境初期的灵力传递来安心的情绪。
返程途中，李江尝试将煞珠融入丹田。黑色晶石接触到幽冥黑气的瞬间便化作一道暖流，顺着经脉游走，原本躁动的黑气竟温顺了许多，与星辰本源的平衡愈发稳固。他能感觉到，自己对两种力量的掌控又精进了一分，距离化婴境后期仅一步之遥。
回到滩涂时，清虚真人已带领修士们清理完残余行尸。沐瑶正坐在一块青石上，灵渊珠悬浮在身前，发出柔和的碧光，为受伤的修士疗伤。
见李江归来，她立刻起身迎上，眼中的担忧化作释然：“一切顺利？”
“幸不辱命。”
“发现了这两样东西，或许能解开魔渊的秘密。”
李江取出煞珠和黑色石板。
“这是上古传讯符文，记载的信息需要特殊的灵液才能显现。”
“我们随身携带的清灵液恐怕不够。”
清虚真人接过石板，出窍境中期的灵力注入其中，石板上的符文亮起淡淡的黑光。
“黑莲岛东侧有一处灵泉，方才清理行尸时发现的。”
“泉水中蕴含微弱的净化之力，或许能用。”
一名化婴境初期的修士上前禀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此地不宜久留，灰衣人虽逃，但难保不会留下后手。”
李江点头。
众人收拾行装，踏上前往灵泉的路。
黑色淤泥在脚下不断发出“咯吱”声，却再无异动。李江走在队伍前方，链剑悬浮在身侧，黑白银三色灵光若隐若现。
他能感觉到，经过此次祭坛之战，自己对神器之力的运用已迈入新的境界，而这种融合星辰与幽冥的力量，或许正是对抗魔渊的关键。
灵泉位于一片残破的石林中，泉眼直径丈许，泉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蓝芒。泉边生长着几株紫色的灵草，叶片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正是能滋养神识的紫晶草。
“好浓郁的清灵之气！”
“这泉水至少有万年历史，足以激活石板上的符文。”
沐瑶惊喜道，灵渊珠与泉水产生共鸣，碧光与蓝芒交织成网。
李江将石板放入泉水中，清虚真人则取出一个玉瓶，将清灵液滴在石板表面。
两种液体接触的瞬间，石板上的“魔渊界”三字突然亮起，周围的符文如活过来般流转，最终组成一段残缺的文字：“蚀灵为钥，尸煞为引，三千年一轮回，魔渊之门将于血月当空时开启……持幽冥种者，为界主之资……”
“界主之资？”
“灰衣人说我体内的‘种子’与蚀灵之核本是一体，难道这幽冥种，就是开启魔渊之门的钥匙？”
李江瞳孔骤缩。
“三千年一轮回，算算时间，距下次血月当空仅剩三个月。”
“若魔渊之门真在此时开启，整个修仙界都将陷入浩劫。”
清虚真人脸色凝重。
沐瑶指尖划过泉水，灵识沉入其中：“石板背面还有字。”
众人翻转石板，只见背面刻着一幅简易的地图，标注着黑莲岛之外的三座岛屿，分别名为“白骨礁”、“血珊瑚”、“噬魂海”，三座岛屿呈三角之势，中心位置画着一个血色的漩涡。
“这三座岛屿应该是魔渊之门的封印节点。”
“灰衣人唤醒蚀灵之核，恐怕只是为了打破第一重封印。”
李江分析道。
蓝毛灵鼠突然跳进泉水中，小爪子在水面划出一道空间涟漪。
涟漪扩散处，泉水浮现出更多细碎的文字，拼凑起来竟是一段修炼法门——《灵合术》，记载着如何将不同属性的灵力融合运用，与他之前无意间融合星辰和幽冥之力的法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上古修士的修炼心得？”
“原来不同属性的灵力并非只能相互克制，只要找到平衡点，就能衍生出更强大的力量。”
沐瑶仔细研读，眼中闪过明悟。
李江心中一动，将《灵合术》的要诀与自身情况对照。
化婴境中期巅峰的灵力在体内按照法门运转，星辰本源与幽冥黑气如同阴阳鱼般旋转，所过之处，经脉竟被拓宽了些许，灵力的精纯程度也有所提升。
“此术或许能让我突破化婴境后期。”
“但修炼此术需要大量的灵气支撑，黑莲岛的清灵之气恐怕不够。”
李江收功睁眼，眼中精光一闪。
“紫霄宗的星辰秘境中有足够的灵气，只是开启秘境需要宗门长老共同许可。”
“不过以李道友如今的实力，想必宗门会破例。”
清虚真人道。
“当务之急是离开黑莲岛，将此事禀报各大门派。”
“三个月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联合所有修士，共同加固魔渊之门的封印。”
李江点头，将石板收入储物袋。
就在此时，泉水中突然冒出大量的气泡，水面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正是之前逃脱的灰衣人！
“想阻止魔渊之门开启？天真！”
“蚀灵之核虽未完全苏醒，但幽冥种已被激活，只要你还活着，魔渊界的气息就会不断外泄，封印迟早会自行瓦解！”
灰衣人的声音带着嘲弄。
“你到底是谁？”李江链剑直指人脸，三色灵光蓄势待发。
“吾名……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