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哥哥(1 / 2)
第三十九章哥哥
沈程那副颓废的样子,沈喻想象过他酒精中毒死在酒瓶堆里,或是被追债的乱棍打死在小巷里,
却唯独没想过沈程会在他的房间里,用一把水果刀自杀。
“哥哥。”沈喻一节节揉搓着指关节的褶皱,在脑中轻唤着。
“我在。”萧临渊的回应依旧温柔,只是向来不正经的声音里暗含了几分凝重。
沈喻垂眸,盯着自己运动鞋上干涸的红色,那是沈程的血。也许他应该感到害怕或者是难过,但此刻他心里只有一种怪异的平静,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晃神间,微弱的银白灵力复上他的鞋面,悄然运转,触及之处血渍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干净的如同没存在过。
“他会死吗。”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亮着,沈喻脑中却白茫一片。
“不会。”萧临渊安抚道:“那一刀偏离了要害,医生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失血不算大。”
沈喻木讷的点点头:“嗯。”
沈程要是死了,户籍证明、遗产公证、墓地选址......光想想就麻烦的要命。
沈喻咬着下唇,思考着,发现好像自从他对沈程的眼泪无感之后,自己也对大多数事情都失去了情绪波动。
无论是快乐、悲伤、愤怒,他都觉得淡淡的,仿佛与全世界都变得疏离遥远,而自己则是在隔着一层磨砂纸观望这个世界。
没意思。
“哥哥,你说...他醒了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沈喻松开紧咬的下唇突然问道。
萧临渊沉默了三秒:“大概是骂你为什么没让他死成。”
沈喻觉得也是。
沈喻十岁那年,他们刚搬到老城区,就又有次几个人高马大的刺青大汉追债追到家里边来了,生锈的防盗门被砸得砰砰作响。
“小喻,躲起来。”萧临渊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衣柜。”
小沈喻在那伙人破门前溜进了卧室,钻进衣柜,粗糙的木板硌得他后背生疼,却一动不敢动,死死抱住膝盖。
那伙人在乱遭的房子里将仅剩的东西都砸烂了。
沈喻努力将自己蜷成更小一团,讨债人的咒骂中夹着沈程的闷哼,混着棍棒击打皮肉的闷响传入耳中,沈喻害怕的哭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