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张丞相的心刚提到嗓子眼,又马上放回肚子里,整个人就像坐了趟过山车一……(1 / 2)
第42章张丞相的心刚提到嗓子眼,又马上放回肚子里,整个人就像坐了趟过山车一……
张丞相的心刚提到嗓子眼, 又马上放回肚子里,整个人就像坐了趟过山车一样刺激。
他呼出一口气,不由庆幸, “那就好,你们现在还不到相认的时候,今后切记一定要注意, 能不见面还是不见的好。”
非是他不近人情,而是这个世界上, 除了已逝的皇后娘娘,与陈闲余最亲的两个人就是二皇子和他亲舅舅施怀剑。
他知道陈闲余极聪明,也能忍, 但人在感情上面难免有失智的时候,万一哪一次没控制住露了马脚那就全完了,不光是陈闲余要遭,他丞相府上下也得跟着陪葬。
“嗯。”
陈闲余知道张丞相担心的, 轻轻应了一声, 接着问起当年他皇兄逼宫的事来,可张元明知道的也与外界所知的一样,并无什么特别的。
最后叮嘱一句陈闲余好好养病, 打开门, 张丞相看到十几步外, 守在金鳞阁院门口的小孩。
他短暂的一怔, 似没事人一样擡脚往院外走去, 路过面向着院外而立的春生时, 脚步停住, 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个距离, 他应当是听不到自己与陈闲余的谈话的。
但张丞相还是多问了一句。
春生穿着灰色的下人衣服,身量不高,只到张丞相胸口的脚步声也恍若未闻,只一心盯着院外的小路,也不知在盯着看什么。
闻言,眼珠子转一下,擡头看了眼身前的张丞相,又恭敬的垂下头。
“你关上门,我就守在这儿了。”
张丞相心头一梗,但紧接着又听春生用一种平静无波的语气道:“他们三个一直被我拦着,刚走,什么都没听到,我也是,你放心。”
张丞相看看面前空旷的小路,原本装着淡然的表情也不装了,三这个数字委实太好懂,除了他的三个儿女不做他想。
张丞相刚提步踏出去,想到什么,又回头看着一张冰块脸儿的春生,神情有片刻的复杂,最终开口道了句,“你做的很好,回头找你家公子领赏。”
“是。”
春生对张丞相的态度一直都很恭敬,但这种恭敬更像是知道他是自己主子的爹,所以才持有的恭敬,平素他和陈小白一样,总喜欢待在金鳞阁中哪儿也不去,甚至比陈小白更宅,陈小白至少还和厨房的一众厨子仆从关系处的那叫一个好呢,他不一样。
春生不和府中任何人打交道或是交谈,性格冷的像冰,又活的像个隐形人,但又总能在陈闲余需要他时出现。
就像这次,冷不丁就冒出来吓张丞相一跳,哪怕面对领赏的话时,也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欣喜的情绪。
反正,金鳞阁院里的两个下人,没一个正常的。
张丞相也习惯了,说完就走。
“春生。”
屋内传来陈闲余的叫声,春生冷着张脸走进屋内,立在陈闲余床前。
后者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显然也听到了刚才院外的谈话,从床头拿出赏钱要递给他,他却没接,只是拿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盯着他看。
陈闲余无声笑了一下,好似懂了孩子此刻的想法,“事情做的好,总要有奖赏的。”
“这与你我约定的事,并不冲突。”
“这钱你该拿着,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春生在安静了两秒后,一言不发的伸手接过去,吐出两字,“谢谢。”
陈闲余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轻轻一叹,认真的教导他,“今后的日子还很长,人的一生不是只有一件事可做,除了报仇,你还应该想想怎么活着,怎么活的更漂亮、更开心。”
说完,陈闲余脸上的笑滞了一下,慢慢消下去,眼神中也添了一分黯然,这话他娘也曾对他说过,可他用了十二年也仍走在报仇的路上。
也许等他报完仇,他才能真正开始体会并学着去实践他娘的话。
春生没有回答,安静的一言不发,陈闲余知道对此时的春生来说,这句话也像一句空气,但至少,他小时候有他娘这样对他说过,春生也应该有一个人来告诉他这句话。
“你下去吧。”
陈闲余开口,春生走出房外,在院子里蹲起了马步。
他最近在练武,不时就跑去找府里教张文斌的武师傅学两招,记住了后就回来金鳞阁练,守在陈闲余身边,也不是非要跟他寸步不离,只陈闲余在家时,永远保持在陈闲余一叫他就能听见的范围内。
张夫人生他气,陈闲余去哄了一回,但面都没见上就被他母亲以让他乖乖养病、没事别乱跑为由,打发了回去。
看得出来,这次张夫人是真生气了,不好哄的那种。
过后,陈闲余就宅在了金鳞阁中,哪儿都没去,每天练练字、看看书,赏赏雪,日子过的无聊又宁静。
只看着纸上又写下的一个顺字,陈闲余盯着这个字看了许久,终是无奈叹了口气,撂下毛笔气馁的躺回躺椅上去,闭着眼睛,思绪又回到了多年前。
……
“皇兄,你真的觉得害死母后的凶手是她吗?仅凭她一人,再联合温相,哪怕他们手下有人又怎会是上千禁军亲卫的对手?再说母后此行已提前做足了防范,断不可能还让他们有得手的机会。”
千秋宫狭小的密室内,一大一小两个少年隔着张小木桌,面对面而坐,而在他们面前的桌上,各自摆放着一张白纸,纸上的字分别代表了他们对母后之死真凶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