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无尽的乡愁堪与何人说。(1 / 2)
第九十三章:无尽的乡愁堪与何人说。
这涂御史逢人便夸五女儿是如何的才情绝代、不可一世,但如今却又满眼苍茫。
但如今却是女儿在若水一畔孤助无望的翘首遥望,而做父亲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但他又何尝想如此呢,由于涂五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性与心迹,自己是最清楚的。
若有什么罪愆,长辈们亦不忍用一些“非常手段”来惩治。因为她纯属无心,有时竟又错的“可爱”。
忆及种种,涂御史都像似“撕碎了心”。在幼芝小的时候,由于忙于公务。当父亲的便一直由管家协同自己管教女儿们,但没想到却真真堪就了直率、遇事看较真。甚至做事不动脑筋的性格,但却又不可定格成“李逵”之类型。
毕竟在《水浒传》中的李逵是一种直爽而又豪辣的壮汉,是当时特定的社会环境以及个人习风造就的。
而幼芝是因为没有母亲从小照拂,而变的内心枯萎。并且今非昔比的她更加的有自己的主见与认识。
不仅从小学医,练就了一身好本领。而且对那些鳏寡孤独者更是经常送去一些鱼米蔬食,这些都与她的履历。但绝非与个人脾性系关,所以无法苟同与李逵是“一路人”……
在一蹴而就的“戚涂婚事”却最后不作数了,在“乖乖”远走他乡后。十分凌厉的太皇太后便以“储妃不可一日无主”为由,趁机将涂五小姐 的名位全部扣除撤销。
这是什么行为,这简直比“过河拆桥”更甚。却便是如此,涂大人更加的思起自己的芝儿。
想她的音容笑靥的顾盼生姿,想她的眉宇酒窝的明眸善睐。一切的回忆令人十分痛惜:
一如昨日东楼桌案的桂花酒一样甘甜醇厚,涂氏父女在这处静静的度过了赴拂度前的最后一晚黄昏。明日便再无一晤相见的机会了!
涂御史一直都善于鼓瑟,而且在此时此刻他最好的“倾诉对象”便是眼前的一把古筝。
这把古筝便是先夫人的“焦作琴”,今日取出便只有一个作用:便是将它赠与孩子,不停息的陪着小女儿。宛若爹娘在侧,一直没有离开一样。
他老泪纵横,梗咽着气流。却又无法一下呼之欲出,因为纵有千言万语。日后便会化为一缕缕乡愁,随着塞漠孤烟直、随着长河落日圆,成为疏疏过往。供人销魂……
“芝儿,你可清楚为父为何要为你取名幼芝呢?”
幼芝便是当时在纪念爱妻在为百姓一直积极努力采购灵芝来度过当时的一种极为奇怪的流行病而作纪念的。
取“幼”是因为涂御史的女儿们都是“幼”字辈,所以“幼”应二字当头。而芝便是对爱妻一直心济天下。一刻都未望应以天下为重的怀念与仰崇!
由于心中慢慢都是塞着远方的河日,涂五小姐的注意力都未彻底放在与爹爹的日常交流中。她心性十分神伤,但又擅长掩盖自己的忧愁。令人是又十分忧虑而又心疼,一切都在这不言之中……
一侧的植株开的极为茂盛,幽绿的躯身向外伸着。它的生机明明是那样盎然,但此时又黯然了。
僮仆眼瞅着十分不解:五小姐为何迟迟不语,难道还在为明日“远走塞外”而忧心吗。
但为了令主公不再那样愁容满面,她悄然语道:
“――小姐――五小姐――主公看着您呐,您为何一语不发呢?”
而吴小姐又从冥思中苏醒过来,好似“午夜梦回”了一样:
“怎么啦,发生什么了。”
“人家问你话呢。”
“问……问……”
在顽皮的五小姐回过神来,望着自己爹爹时,涂御史极为哀忧:
“女儿呐,此琴在旁。尤为睹物思人,你一时发呆。一时情有可原,这是为父为你做的一次践行宴。你不要觉得寒酸,因为在他乡不会有乡音。更不会有亲人,这些你都要慢慢懂得、都要学会接受。”
原来父亲是在满面萧然中为我送别,但自己在拂度真的一位亲人都没有吗。还是我涂幼芝命该如此!
想罢她满腔愁痛,这些她都立即付诸于这把焦作琴中。动容而生意的弹唱起来:
在那远方的国度,我无法做片刻栖留。
但却又觉的心中有千千结,一时无法解开。
只有晴宵的暖阳,哪怕有一缕!
便余生足矣,岁月无虞…
是呐,一切都没有如今这样的哀愁了。即使有我国的南唐后主李煜的名词《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亦无法排解,这是怎样的一对“愁肠”的骨肉呢……
但又过于凄悲,涂父便不忍又不欲令女儿弹唱了。但后人却又永生记住了这样的一句名曲:《别父曲》。
“女儿,这是你最喜食的糕点。过了黎曙,便再无人为你做,你亦吃不到了。你可清楚为父的心有多痛、心有多碎吗。”
幼芫小姐此时亦赶紧带着自己的孩子与自己的小姨告别,虽孩子有些不懂事。一直在涂五面前兜兜转转。争着吵着要询问小姨要去哪里远足,为何不带自己等诸如此类的话题。
她嗫嚅着唇,却又不太显的那样童稚:“姨姨,天天要一直与你在一起,不要抛下天天好吗?”
望着自己如此年幼的侄女却又如此懂事。涂五小姐的泪花刷刷簌簌的摇落下来:“天儿,我要讲多少句你才懂。姨母这次旅行前路未卜,但并不是凶险异常。待明年花开月圆夜,你便可见到姨母了。”
“天儿不懂,也不欲懂。一切等您回来再讲好吗。”
“好孩子,小姨这是在给你讲故事呢。花开月圆夜,多好的故事。日后你有了如意郎君,亦可这样讲:我与他偕行花前月下,一起携手走过四季冬春。那时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但天天不想等那样长的时光了,因为天天马上便大了。听别人讲:人一旦长大便很好玩。是不是,姨母?”
外祖父听着怠寞到了极点,思忖着:可不吗,天天都这么大了。若是芝儿业已嫁入皇朝,孩子应该已出生。这是便应好好的在我这外祖父前欢悦了……
望着小女儿不觉有些黯然伤怀了,便言道:“天儿,乖。姨母有些困了,你先去外面玩吧。”
“是。”
而看着二姐,幼芝亦十分悲伤:“对,二姐。你也走吧,不要再来你令我看见你们了。免的明日一大早耽误了行期,便又是我、涂家的罪过了。去吧。”
“那五妹,这荔枝你记得带上。因为这是这一带的土特产,而你未见过、更未吃过,所以待你去后。便要时常将它嚼在口中,记住这便是家乡的味道。千万别忘了!”
家乡的味道,的确没有什么是载不动的。可能是一舸逐流,可能是一艘沉舟。更有可能是一缕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