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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玄幻 >青春奇妙物语(1—6册) > 第十三章 平行爱恨事件

第十三章 平行爱恨事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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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大叔忽然问我:“你大学时有喜欢的人不?”

我说:“当然有啊。”

“那你表白过吗?”

我沉默。

“没有表白?为什么?”

继续沉默。

大叔便仿佛懂得了什么,轻轻一拍我的肩膀:“不想说别说了,我了解的。”

想不到这个粗枝大叶的家伙竟也会表现出这样的体贴,我不禁感激而抱歉地对他一笑。

“你上大学的时候,社会对Gay的宽容度还没那么高,你选择不告白是正确的。”

……谁告诉你是因为那种原因啊!!!

【男人至死也是男孩】

我大学里最亲密的女性朋友是春菜。

我们相逢在黑夜的铁门上。她有她的,我有我的,方向。……当时的情况是我们下了一节晚课,准备返回宿舍。原本穿过一扇铁门就能抵达宿舍区的,结果万恶的校工已经把门锁了。许多人只能绕远路。但我们415却不是墨守陈规的主儿,于是除了胖到果真爬上去只会把整个门压塌的金氏之外,其他人都身姿矫健地翻了过去。其中排长因为太瘦,几乎可以从栏杆的缝隙中直接穿过。

我翻过去的时候,看到春菜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有点羡慕的样子。显然她是不想舍近求远的,但身为女孩子怎能随便红杏出墙?见她那么犹豫,此前几乎没跟她说过话的我情不自禁地鼓励道:“过来吧,我罩你!”

后来春菜真就在我的帮助下过来了。后来我们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和春菜走得非常近。我可以随意出入她的宿舍甚至在那里洗澡,可以坐在她的床沿跟穿着睡衣躺在被窝里的她聊天,可以很自然地给她打饭然后一个碗里吃。春菜在校外联部任职,有什么工作都爱拉上我帮忙。我们总是在旁人的视野里出双入对,总在各种课余时间到处乱逛乱玩。我甚至曾经带春菜回家留宿,甚至曾与她一起外出旅行……

总之在一切不知情的人眼中,我们的关系都绝不可能是闺蜜这么单纯。而就算是知情人,也总是三不五时怀疑我们其实在搞地下恋情。

然而我和春菜却不是男女朋友。真的不是。尽管我们比男女朋友还要熟悉彼此。我知道春菜中学交过一个男朋友,后来她们考上了不同的大学,那个陈世美去了北京,一个月内就另结新欢

把春菜给甩了。而我们学校里追春菜的一直很多,比如一个来自银川的昵称叫小猫的帅哥学弟。在许多人看来,我如此近水楼台却没有先得月,实在很不可思议。

415的各位经常问我,你喜欢春菜吗?为什么不跟她告白?我则每每高深莫测笑而不语,要么就打着哈哈混过去,不想多谈。

追一个女孩子,尤其是追求一个优秀的、漂亮的、受过感情的伤因而有了些许洁癖的女孩子,万一不成会引起怎样的质变,你们没有我这样的玻璃心,你们怎么能理解。

所以那么长的时间里,我和春菜都亲密而相敬如宾地交往着,谁也没有擅自越过那条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三八线。

闲话休提,却说那是大二的寒假。415天各一方,除了偶尔在QQ群里聊天或者给对方来一发短信之外,没有什么联络。这是很正常的。如果男生之间要好到如胶似漆片刻不能分离,那才变态呢!也或许,那时我们总觉得大家凑一起玩的时间还很多,却没有想过一旦真的毕业了,联系会变成一件奢侈的事。

呆在家的日子,除了415的贱人们之外,我联络最多的,当然就是春菜了。

“……问你家里人好。特别是你那个可爱的妹妹。那就酱,先挂咯。”

春菜说完,放下了电话。我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声,颇有些怅然若失。

我们隔三差五就会这么通一次电话,漫无边际地乱聊。再过一星期就开学了。开学不久就是情人节。在这个各种告白的日子里,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成为我近期的心病。

不过,能做什么呢?这还真是一个窝囊又扫兴的问题。还是不想了吧。当时正是午饭后。我看外边天气不错,就披上外套,出去散步了。

我家住郊区,大学则在更郊的另一个区,俩地方之间大概有半小时的车程。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通勤上学。我家附近有一个很大的造船厂,但已经废弃许久了,听说再过一阵子,就会被夷为平地,盖楼房用。

那个造船厂是我童年的美好回忆。小时候我跟小伙伴常进去玩的。钻到反扣的水泥船里捉迷藏、用冰凉的沙子盖着身体睡午觉、抓着吊臂垂下的铁链**秋千什么的,都是生活娱乐匮乏的穷逼才能体会的浪漫。

我这人有时候就是会突然陷入某种情怀里无可自拔。当时就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来纪念这个即将泯灭的场所。最后我选择了爬过那扇生锈的大铁门,我要故地重游一番。

有多少年没有来这里了呢?超过十年了吧。造船厂已经改变了太多,记忆中的绿树红墙被爬满青苔的残垣取代,密布的船只更是一艘都看不到。传达室、办公室、仓库……所有的建筑物都跟鬼屋一样。我诗意的怀旧情结就这样被现实无情地强暴。真是太物是人非了啊。

说到了鬼屋,这个造船厂里还真有鬼屋。

话说厂子的最内侧,耸立着一栋木屋。从我记事起,那木屋就是一张怨妇脸。外表黑压压的,窗门永远紧闭,带给年幼的我们许多联想。比如里面住着幽灵巫婆吸血鬼什么的。我们也曾玩过去鬼屋探险的游戏,每次都是走到近前就被吓回来。爸妈说那里以前是给管理人员住的,真的?反正多年以来,“鬼屋”都在我的记忆里扮演一个神秘的角色。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在父母的陪同下也可以欣赏某些可能会令人反感的物品了。我还会怕鬼屋吗?我径直来到了那货面前。

木屋仍在,经过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几乎摇摇欲坠,木料全面腐朽,各种阴森可怖。我踩着台阶走上去,脚下传来木地板特有的触感。推推门,还是关得很紧,但窗户掉下来半扇,我索性爬了进去。

喔喔,小时候的我啊,你看到没有,我做到了你不敢做的事情!我现在是个很勇敢的大人啊!——那一刻,我的内心如此呼喊着。

木屋内部无比压抑。灰尘多得像中国人口,墙角满是蜘蛛网,有几样简陋而破烂的家具寂寞地窝在一旁。总共十平米不到,也没有隔间,不要两秒就参观完了。真不知道小孩子在怕什么呢。

我随便转了两圈,弥补了童年的遗憾令我充实,这么大个人还干这种无聊事又让我空虚。还是回家吧。我想。

我没有爬窗,而是推开门走了出去。迈出木屋的瞬间,我眼前一花。

我直接出现在了家里。

【春菜是什么菜】

我出现在了我的家里。我的房间里。我的电脑桌前。

……上一秒我明明还在造船厂的破木屋那儿,怎么现在就来到了这里?!

有些什么怪事发生在了那间木屋里。这是最自然的想法。作为一个资深动漫宅与幻想文学创作者兼身经百战的415舍长,我明白无误地了解这件事。难道那是一座能送你去任何想去地方的屋子,就像哆啦A梦的随意门一样?

我正在兴奋,房间的门开了,门口是我的妹妹。

刚才她可是看着我离开家的,而这会儿我不声不响就回来了,她必然很吃惊吧!想到这点,我不禁得意地笑了。

“笑什么啊?”妹妹莫名其妙,“有炸南瓜饼,要不要吃?”

“你不觉得我突然就回家了,很神奇吗?”我问。

“你曾经不在家吗?”妹妹翻着白眼,“我一下午都在客厅看电视,就没见你出去。”

我稍微有点意外,但转念一下,这孩子肯定是记错看漏了。她还小嘛。话说回来,妹妹真可爱,呵呵呵。

妹妹出去后,我掏出手机,就想随手给春菜发个短信,内容已经想好了:“我又遇到一件怪事了!搞不好待会儿能去看你喔!”

如果那屋子真有瞬间移动的魔力,我当然是能够去到春菜的老家的。

但这时我感到了不对劲:我的手机里竟然一条春菜的短信都没有。

我们宿舍的容嬷嬷有把他跟心上人武则天的短信每条都抄在本子上珍藏的爱好,我没有。不过我一般也都不删春菜的短信。每次要给她发短信,就随便点开一条回复。这会儿春菜的短信怎么一条都没了?谁删的?

我又去看发件箱,也没有记录。再看通讯簿,太怪了,春菜的名字不见了!就算我不小心清空了所有短信吧,我怎可能删掉春菜的号码?

我呆了一会儿,赶紧上Q。不出所料,Q上也没有春菜。春菜的头像和网名我太熟了,绝不会记错。

415的宿舍群还在一闪一闪。我打开,看到贱人们正在聊天。嬷嬷问:“一灿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一灿说:“就这几天吧。”

“呜……”

“怎么了你哭什么?”

“好久没见你了,特怀念你的普通话,可偏偏你打起字来那么标准……”

“……对八起。酱费八费吼点(对不起,这样会不会好点)?”

……嗯。一灿真是太温柔了。要把他这种福建与广东的混合口音用文字表达出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问:“春菜的号码谁有?”

“哟,段公子。”大卫说。

“段段,想念我烧的开水不?”锅炉工也冒了出来。

“段段!老排都快死的人了居然还抠门不给我们发压岁钱你来评评理难道钱是可以带进棺材的吗……”金氏躲在一个生气的表情后面大放厥词。

“死猪皮又痒了是吧!回去扁你!”排长发出一个痛扁人的表情。

“听别人说话啊!”我打断他们,“给我春菜的手机号码,Q号也行!”

我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反应。

“春菜是什么?”容嬷嬷问。

“那种可以吃的蔬菜?”烂操问。

“旅滴?力本**?(女的?日本人?)”一灿问。

“靠,我们的同学啊!跟我很好的那个!”我说。

“段段,你怎么净说些人类听不懂的话。一定是寂寞了吧?来,这时就用嬷嬷代替吧……”排长说着发了一张上次我们集体去海边玩时拍的嬷嬷的裸照,当然是只有上半身的。

“糟老头!看招!”嬷嬷不甘示弱地甩出另一张排长的半裸照,那根根分明的排骨,醒目得好比搓衣板上的道道凹槽。

我再说什么也没人理睬了。415群里展开了一场无节操刷屏大战。暑假合宿时我们拍了不少对方的艳照,从此那成了群里相互攻击吐槽时的利器。大冷天看这种泛着肉光的照片简直想打喷嚏。

我默默关掉这个变态的群,然后陷入深思。他们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跟春菜的关系人尽皆知,他们为什么搞得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这……跟我忽然失去了春菜的联络方式有关吗?

415的家伙们凑一起就没正形,我想还是得问问更靠谱的人。于是我给林姑娘打了电话。她是春菜的室友,也是我们的学姐。谢天谢地,她的号码还在。

“喂。”林姑娘熟悉的声音。

“林姑娘你好。是我。新年快乐啊。”我寒暄着。

“嗯,新年快乐。”林姑娘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亲昵。她本来是个爽利的女孩,喜欢管我叫“部长”。这是因为我对春菜非常照顾,她们就戏称我是后勤部的。“有什么事吗?”

“我想要春菜的Q和手机号。”

“什么?”那头的声音很疑惑,“谁的?”

“春菜啊。”

“我不认识这个人。”

“……不会吧,她跟你一个宿舍的。”

“不知道。”林姑娘有点不耐烦,“没事了吧?”

“等等,林姑娘,你真的不是开玩笑吧?!”

“开玩笑的是你吧?”

至此,我真的懵掉了。林姑娘可是个正经人。但她也否定了春菜的存在?为什么这个世界忽然没有了春菜?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那座忽然把我送回家的小木屋。难不成和它有关?难不成,我通过它,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跟我的世界相同,也有一个我,也有妹妹,也有415,也有林姑娘……可就是没有春菜?!

这个假设的确说得通:我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取代了这边的我。当时他大概是在家里。所以我才会瞬间被传送到家里。所以妹妹才会觉得我从没出过门。嗯,这就是穿越小说里很经典的“魂穿”嘛。

这种世界有一个非常著名的称谓:平行世界。

那个小木屋,居然是连接两个世界的纽带!

【春菜在哪里呀春菜在哪里】

按理说,事情非常好办:我再去一次那个小木屋,只要我推测没错,我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但是我却不想这么快离开这个世界。有一件事实在让我很在意:究竟春菜是真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还是存在,只是我们不认识她?

按说那是不关我的事情的。我只要确保原本的世界有春菜而她认识我,就够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春菜是怎样的。

我想去找春菜。问题是怎么找她?貌似我的生活圈子不能提供什么线索。我知道春菜的老家在邻市的一个县城。但光凭这个不足以找到她。

这个时候我忽然灵光一闪:前不久,春菜曾让我帮她老乡网购个东西,我虽然没有春菜的确切家庭住址,却因此有那个老乡的!老乡不就是用来钓老相好的吗!如果找到那个老乡,是不是能顺藤摸瓜找到春菜?

半个小时后,我坐上了前往那个小县城的长途车。路上大概得花两个小时,我百无聊赖,就开始回忆与春菜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还有点莫名的难过,简直跟赶去见人家最后一面似的。

那个县城的确不大。我轻而易举就打听到了春菜老乡的家怎么走。太阳眼看就下山了,我干脆雇了辆三轮车载我去。

终于来到老乡的家门口时,我不禁紧张。敲门之前,还稍微深呼吸了一下。

门开了。露出一张略带狐疑的年轻脸庞。我判断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春菜那个名叫“曲子”的老乡。

“你是曲子吗?”

“你是?”曲子点点头,盯着我。

“我是春菜的朋友。”

我真担心她也问我“春菜谁啊”。所幸,她说的是:“噢,春菜的朋友。”谢天谢地,她知道春菜!果然这个世界也是有春菜的!突然好高兴喔。

“春菜的朋友为什么来找我?”曲子问。

“呃,其实我是来找春菜的。我不知道她的地址,但她告诉过我你的地址……”

曲子看我的表情充满了狐疑。事实上我也觉得这种迂回的找法很奇怪!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用气势与诚意来让她接受了。

结果曲子忽然指着我,“啊”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了。总之接下来,她很干脆地帮我指了路。道过谢后,我拔腿就跑!

天已经黑下来了。好在春菜家离得不远。我又走了十分钟,看到一栋小洋楼。在这个小县城,算是挺鹤立鸡群的存在了。我正想着该怎样敲开这家人的门才显得不太突兀,就——就看到了春菜!

春菜,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绒服,戴着一个粉红的耳罩,跟一个目测是她妈妈的人一起,提着购物袋向这里走来。

“阿春!”我激动地喊了一声。我跟春菜之间有着限定版的昵称。我叫她阿春,她叫我阿福。

春菜和我打了个照面,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皱眉看着像头牛一样跑到她面前的我。

“阿春,看到你真好!”我说。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春菜冷漠地说。

“啊……”我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顿时不知所措。

春菜想绕过我,我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

“嘿,不要拉拉扯扯的!”春菜叫道。她妈妈在一旁看得惊讶极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

“不认识!神经病!”

居然骂我神经病……虽然我们的相处过程也不是完全没矛盾,但被这么骂还是头一次……我有点受伤。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我只好这样说,“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对了,我的名字叫……”

“够了。”春菜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着,碎碎念道,“但我不是可疑的人。我和你其实是非常要好的,你帮过我很多,和你一起很快乐,你是我非常重要的……”

现在想想,我似乎是想要在这个春菜的身上,彩排一种名为“失去”的心情?反正她不认识我,就让我把想说的说个痛快吧。

但我却忽然发现春菜正盯着我,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泪水,她忽然问:“你喜欢我吗?”

“……”我条件反射般点点头。

然后,春菜就没头没脑地将她手里那一大袋东西朝我砸了过来,薯片棉花糖炼乳可乐什么的纷纷在我头上开花,春菜的妈妈发出不知是心疼还是惊恐的尖叫。春菜一边狠捶一边骂道:“现在说!现在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啊咧?!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台词?我还没反应过来,春菜紧紧抱住了我,放声大哭。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不要随便抱陌生人啊!

这只是一个小地方,所以春菜这么激烈的闹法迅速引起左邻右舍围观,那些目光令我尴尬不已。这时目测是春菜老爹的人从楼上探头出来了,他威严地喝问:“这小子谁啊!”

“看起来,”春菜老妈耸耸肩,“是那个甩掉你女儿的臭小子。”

……什么情况!!!

【CP可逆不可拆】

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这个世界的春菜并不是不认识我,只是……跟我吵架了。嗯,情侣间的那种吵架。

……情侣!这个世界的我和春菜是一对!是一对!是一对啊啊啊!

但他们却在寒假开始前分手了。这是我后来知道的——分得相当轰轰烈烈。貌似还是这边的我提出来的,当时他还对身边的人发布了诸如“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春菜,就当没有这个人”之类的二逼宣言。于是就可以理解,为什么在我问415的那些家伙和林姑娘时,他们会是那种反应。现在想想,排长他们也许是在落井下石,林姑娘则多少有点为春菜打抱不平的意思吧。这么说来,那个曲子大概也知道我们“分手”的事。

不过这边的我也的确做得挺绝的。跟春菜分手后就清空了一切与她相关的痕迹,包括手机号码和QQ。害得初来乍到的我一头雾水。

话说回来,老是“这边的我”、“这边的我”,叫起来挺繁琐的。给丫起个代号吧。该叫他两色2还是两色B呢?还是两色2B呢?……好像不小心做了侮辱自己的事情。好吧,我的外号是段公子,那就叫他段郎好了。

既然这样,也有必要为这边的春菜起个代号,毕竟她与我认识的那个春菜还是有区别的。嗯……就叫她冬笋好了。

总而言之,段郎和冬笋的爱情(为什么写出来有种诡异的感觉)因为我稀里糊涂的乱入而破镜重圆。其实这也是应该的。因为冬笋本来就没有完全放下段郎吧,现在看我千里迢迢跑来她的家乡,还说了一大堆掏心窝子的话,身为一个女孩怎能不被感动呢。至于她完全没发觉我和段郎不是同一个人……也不能怪她。

那天晚上,我是在冬笋家留宿的。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因为冬笋在与该死的段郎分手后相当低潮,连带着她家人都对我很有意见。不过现在既然和好了,冬笋那个可怕的父亲也就没有为难我。

“年轻人吵吵架都是正常的,但过头的话千万别说!”冬爸说。

我惶恐地点点头。

“冬笋你也有不对,你也有要反省。”冬妈各打五十大板。其实她说的也是“春菜”,为免造成各位的阅读混淆我给改成“冬笋”了。下同。

冬笋撅了撅嘴。我从未在春菜脸上看过这种傲娇的表情,这到底该算是冬笋的专利,还是春菜身上我尚未勘破的秘密?

冬笋很可爱。我不明白段郎为什么会想跟她分手。

到了睡觉时间,我被安排在一间宽敞干净的客房,甚至换上了一套新睡衣。冬笋穿着毛茸茸睡衣帮我张罗。刚才那哭惨了的模样已经**然无存,脸上的笑容甚至带点儿小女生的妩媚,那是只在喜欢的人面前才会流露的。

我心跳加速。

“怎样呀,被我老爸教训的感觉?”冬笋笑嘻嘻地问。

“……我罪有应得。”我替段郎说。

“知道就好。”冬笋挽住我的胳膊,“那以后要对我好一点。”

“啊咧……”我情不自禁地点头。

“那么,早点睡!”

冬笋说完,又做了一件对我有着里程碑意义的事情。

——她飞快地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蹦蹦跳跳地跑了。

直到那一吻之前,我一直很理智地提醒自己:这是段郎的世界,不是我的。冬笋不是我的女朋友,我认识的那个人叫春菜。

但是,但是,那一刻我认真地觉得……

在这个世界,好幸福!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我在冬笋家呆了三天才离开。

是的我知道,我本该立刻前往那座小木屋的。如果顺利的话,也许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么一来,段郎会不会重新出现,虽然我没有把握,但至少道德上不会有趁人之危的感觉。

可我仍然呆了三天!那真是如梦似幻般的三天啊。白天,冬笋带我游览她的家乡;夜晚,我们一起聊天看电视。我们动不动就相视而笑,走到哪儿都十指紧扣。我完全进入了段郎的角色,反正我除了不具备他跟冬笋的交往经历外,别的都一模一样。

要不是再这么腻在女朋友家里实在不像话以及快要开学了,我还真舍不得走。我们依依惜别的情景感人至深。背景音乐一会儿是“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一会儿是“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我没有回家就直奔造船厂。过程无需赘述,总之我再次见到了那个破木屋。

要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之前我只是进屋、出屋,就来到了平行世界。现在我同样进屋、出屋,是不是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事实果然如我所料。只不过我出屋后,再次体会了眼前一花的感觉,然后发现自己在一个书店里,手上还捧着一本书。

呃……我这算是,回来了吗?

我看看身上穿的衣服,不一样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轻易找到了春菜的号码以及跟她的短信记录。没错,这里是我的世界!

高兴之余,我想我可以进一步完善这个平行世界的穿越法则了——

任何人只要通过那座小木屋,就会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互换!

我呆在平行世界的时候,段郎其实跑来了我的世界。我扮演他的时候,他也在扮演着我。瞧,他这会儿正在逛书店呢。而当我回来的时候,我又取代了他,所以变成了我在逛书店。

——会很难理解吗?反正,我和段郎不会同时出现,就对了。

我抬脚就回了家。不出所料,虽然我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但是家里人都没有表现出对我的思念。究其原因,如果不是段郎代替我陪着他们,那就是……我其实是捡来的。

不知道段郎这三天干了些什么?也许他帮我填了几个小说的坑,也许他帮我下了些我喜欢的漫画,也许他跟415那些家伙聊得很High……好吧,其实我关心的是,他跟春菜接触过么?在平行世界,他跟冬笋分手了;而在这里,我跟春菜是闺蜜。他可不要把对冬笋的敌意带到春菜身上。

我打开了电脑,赫然看到桌面上有一个文本文档,题目叫:给我。

哦哦,真不愧是段郎,果然像我一样聪明!这个文档不是我建的,必然是他给我的留言了。我们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对话呢。看来平行世界什么的,他也已经想通了。这样的默契真有趣啊。

我打开文档——

另一个我,你好。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看到这篇留言。你能看到的时候,我估计也已经回去了吧。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我来到你们这里时,出现在了一座小木屋前。我发现这里的一切都跟我的世界一模一样,只在某些地方有偏差。我于是想到了平行世界的可能性——你懂的,我们都是有想象力的人嘛。

我想关键就是那座小木屋吧。不过我不急着回去。一来这种经历多难得啊,你也会很想多体验一会儿的;二来,我发现我很喜欢你的世界,因为这里的春菜跟我只是闺蜜关系,而不是男女朋友。

在我那个世界,我和冬笋已经交往半年了。刚开始确实非常好,就像你和春菜那么好。时间久了,矛盾就出来了。我们开始常常吵架。分了合,合了分。说真的我非常后悔。早知道我们会沦为这样的关系,还不如一直就当她的闺蜜。

终于我下决心彻底跟冬笋分手,我删掉一切跟她联系的方式,还警告身边的人不许再跟我提她。这个行为够二逼的吧,许多人都骂死我了。可我还是觉得该分。既然我不是个好的男朋友,那就别耽误人家了。可悲的是分手后的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我也过得非常痛苦啊。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喜欢你的世界了。我真佩服你能把持得住,只跟春菜做闺蜜。听我的,你做得对。这几天,我也有跟春菜打电话、聊QQ什么的,很轻松啊,仿佛又回到了没有跟她告白之前。犯过的错有机会被纠正的感觉真好。

不过我知道我早晚还是得回去的。你也会想要回来的吧。我们是真正的“自己人”,不至于霸占对方的人生。好啦,跟自己说话就不要那么客气了。先酱!

我把这封信看了两遍。嗯,的确是我的文笔呢。我会告诉你们,其实我在回来前也给段郎留下了一封信吗?在那封信里,我劝他要好好对待冬笋。不过现在看来,段郎是真的不想跟冬笋重修旧好,我搞不好办了件坏事。

但我是真的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感情,会变质成宁可从没有开始过?

【蜜月期碰上冰河期】

我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在家里养尊处优享受惯了,又要回到鸟不拉屎的学校去还真是不甘愿啊。但是想想又能见到415的那帮贱人和春菜,嗯,也没什么不好。

经过了一个寒假的滋补,金氏变得更肥了,他乐颠颠地将新衣服和零食往柜子里塞;过年吃了太多上火之物,烂操的痘痘更多了,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他一眼能昏死过去;锅炉工不改勤劳本性,一来就快乐地烧水去了;容嬷嬷也发挥了她的老宫女本色,捋起袖子吆喝大家一起来做卫生;大卫拿出家乡的特产请大家吃,八达迫不及待地A了一堆放枕头下当储备粮;排长撩着所剩无几的头发去找眼镜娘一诉离肠去了,而一灿则属于被许多妹子找上门来探望的对象;老蜗呢,不用说他已经打开笔记本,接着开始打在家没打完的游戏了……

新的一年已经到来,415却还是一如既往,这种一点进步都没有的感觉真……真赞呢。

“阿福。”听到门外传来的清脆叫喊,每个人都贼兮兮地冲我笑。这是每次春菜来找我时他们的固定表情。当然烂操脸上是屌丝特有的羡慕嫉妒恨。

因为我们宿舍实在是又脏又臭,所以春菜一般不进来,我就到门外去跟她聊天。看着春菜时,我脑子里冒出的却是冬笋。她们根本一模一样啊。只是冬笋和我牵过手,抱着我大哭过,嘴唇还曾经……唔哇哇,想着脸居然有点发烧。

“你干嘛,冻傻啦?”春菜笑着说。

“没有,我是觉得……你胖了。发福了,你才该叫阿福。”我说。

“那我叫你阿春好了,你刚才一脸**表情。”

“女孩子家居然使用如此不含蓄的词汇!”

“还不是你**出来的?想当年我也是纯得出水……”

我跟春菜展开日常贫嘴模式。说着说着春菜感叹一句:“你终于彻底正常啦。”

“正常?”我立刻想到前几天是段郎在代替我跟春菜接触。

“前两天你好像心情有点不好,不是很高兴搭理我。”春菜歪着头说,“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后来就渐渐自然了。”

“是咩,那就好,恭喜你。”我打着哈哈。平行世界的事情,我没有打算告诉她。

这天剩下的时间,我们过得平常而融洽。收拾好东西后,我就跟春菜一起去附近一家我们都喜欢的小饭馆打牙祭,说着因为面对面而更加滔滔不绝的话题,完了还去永辉超市采购一番……我表现得很自然,心里却很乱。一会儿想起冬笋,一会儿想起段郎说,只做闺蜜是正确的。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两天后,我懒洋洋地躺在**听许巍的新专辑,忽然间变成躺在了那座小木屋前的台阶上。

<!--PAGE 10-->……啊咧,怎么又穿越了?

毫无疑问,这次是段郎主动。平行世界的他通过小木屋,与**的我替换了位置,所以我就顺理成章被替换到这里来了。

我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发现脚边有一张纸,捡起来,发现是段郎的留言。这鬼画符的字看着多么亲切呀……我又得夸他聪明了,这样的确就能第一时间收到他的讯息。

结果这是一封很不友好的信。段郎大骂我不该管闲事跟冬笋复合,他说他这两天勉为其难尝试着与冬笋重新开始,却很快又为了一些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于是他再次哀叹“不如从没告白过”。他认为这都是我害的,于是憋着一肚子气跑到我的世界来了。

说真的我很晕。到底是因为我太没有恋爱经验,还是段郎脾气太差了?难道初恋跟热恋真有那么大区别?

但我却没有着急返回原来的世界。我想见冬笋。她刚又跟段郎大吵一架,肯定很难受,我想我有责任安慰她。

——冬笋就是春菜,我这样对自己说。

——冬笋跟春菜是两个人。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这样提醒着。

唉,乱死了。管他呢。

我又在平行世界呆了两天。

两个世界的时间轴的确是一模一样的。我那边开学了,这边也开学了。415的成员设定也没差。容嬷嬷忙着讨好武则天,小苹果依然是那么受欢迎……马上就到情人节了,校园里蠢蠢欲动的气氛也越发浓郁。

关于段郎与冬笋的矛盾,在我出马后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方法超简单:认错、道歉。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但反正都是我不对就是了。想到自己是在扮演段郎,我也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而冬笋大概也觉得脾气发够了,很快原谅了我。顿时我更加搞不懂所谓恋爱了,冬笋不难哄啊,为什么段郎宁可分手也不愿意迁就?明明他也有过以冬笋的喜怒哀乐为最优先的时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感受变得更重要了?

我同样搞不懂冬笋。是不是恋爱中的女孩子都会有些自然而然的任性,在闹起来的时候端着架子不肯让步,仿佛我一哭全世界要为我落泪。可真到了和好的时候你又会发现,女孩子这样,不过是希望受到更多的重视。

本该是旁观者的我,渐渐产生了一种实习生的错觉。

跟冬笋在一起的时间很快乐。说真的,除了可以公然秀恩爱以及多了个名份外,那跟我和春菜的相处差不多。我们才不是那种逮着机会就上宾馆的凑牛蛮呢!尽管如此还是会有罪恶感,还是会觉得冬笋的一颦一笑该属于段郎。她把我当成了替身,就像我把她当成春菜的替身。

有一天傍晚,我跟冬笋在公园里吃外带全家桶。吃着吃着,她把脑袋靠在我肩上,说:“你不要再变了好吗?”

<!--PAGE 11-->“什么?”我心虚地问。

“现在的你,就像我们还没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一样。”她说,“那时候你什么都让着我,宠着我,对我好,但是我们变成男女朋友后,你对我就没有那样的耐心了。”

“……”我无言以对。

“但是,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所以你还是会像这样对我。其实,我不是完全没有反省自己。可能是我把太多事情看得理所当然,忽略了你的感受,所以也怪不得你忽略我……”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说。

“嗯!”冬笋抹去眼角的泪花,握住我的手,“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好吗?我会改正自己的脾气,你也多包容我一些……”

我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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