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甲出租事件（1 / 2）
室友大叔在照镜子，手捧双颊，十分专注。
“魔镜魔镜，世界头号挫逼是谁？”
“当然是你啊亏你有脸问！离我远点儿我快吐啦呕~~~”
大叔仇恨地看着在一旁配音的我。“少给我无聊！没看到我正烦着？”
自顾自笑成傻逼的我勉强打住，“你在烦毛？”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越来越老了，却还没有妹子。”大叔叹气，“我在想是不是该买些潮点的衣服，让自己显得年轻些。”
“这个构思不错，”我拍拍大叔的肩膀，“但依我看，你需要的不是穿在身上的衣服……”
【野山猪也有春天】
金氏恋爱了。这个消息轰动了415。
415的成员都曾与爱情擦肩而过或擦枪走火。我拥有春菜这一闺蜜，锅炉工暗恋食堂妹子阿玲，大卫喜欢小苹果，排长妄想跟眼镜娘忘年恋，嬷嬷对武则天各种倒贴……虽然我们和她们的感情尚未开花结果，但好歹有个花苞酝酿着不是？至于一灿和静静那种交往了一阵又分手的情形则已经超越了开花结果，进入了果皮纸屑的境界。而死抠的八达和有游戏就能活下去的老蜗，虽然表面看不出，其实心里也埋着小苹果这颗种子呢。至于烂操更是饥渴到只要对方符合“能进女厕”的标准就愿意照单全收。
但金氏是例外的。他一直是415最坚定的绯闻绝缘体、桃色真空区、一个人也挺好协会会长及光棍时间与年龄神同步党党魁。
“金氏，是时候走出来了！”排长痛心疾首地摇晃着金氏的胖肩，“忘了嫦娥那个臭娘们儿吧！我和师父还有沙师弟都很担心你啊！”
“闭嘴吧死老排，就因为你这样，金氏才从不跟我们讨论感情！”我瞪了老排一眼，握住金氏的手，“别理他，去养猪场配种的结果只告诉我一个人就好。”
“金氏，你到底打算责备自己到什么时候？！”大卫正色，“同性恋并不可耻！当年你也不是故意把男朋友压死的！该原谅自己了！”
面对挚友的关怀，金氏总是表现出一副跟我们多说一句都会掉智商的矜持。当然只要我们把类似关怀循环三遍，丫就会操起哑铃来跟我们拼命。
金氏说：“谁像你们似的，一年到头**。好像不谈恋爱会死。哥也就是没兴趣找，否则身后也是一堆。”
可怜的金氏，他虽然努力装出冷艳高贵的模样，臃肿的下巴与肥硕的短腿却早已深深地出卖了他。况且世界上能看破红尘的只有高僧和太监。前者只要愿意随时可以还俗，而后者只剩看破红尘这件事可以做了。金氏绝壁是后者啊！
可就是这样的金氏，恋爱了。那个令他心如猪撞的女孩昵称风筝，跟他是网友关系。对此我们毫不意外。跟金氏相处久了，我们发觉这胖子身上还是有萌点的，不至于让人彻底腻烦。肥而不腻就是这个道理。可是大多数女孩一看到金氏那肿如昏君的胖脸，就会立刻保持距离。这也是金氏淡泊恋爱的原因。然而网恋的话，这个问题就可以得到缓冲。网络好比遮羞布，让金氏摇身一变成了风情神秘的阿拉伯肥婆。
我们很想知道风筝的更多情报，但金氏却三缄其口，保密过度的样子与其说纯情，不如说是不信任我们！可恶！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为金氏送上诸如“就算被甩也一定要转过身才能哭”、“当她终于承认接近你只是为了养猪秘诀时，要有风度地告诉她”、“万一你们成了定要警惕她吸毒，因为这世上估计也没有她干不出的蠢事了”等等祝福了。
一段时间后的某天，金氏拿着手机说要帮我们拍照。这么亲昵的举动他还真没怎么做过。我们猜想一定是春天让金氏一反常态。我们就配合着让他拍。
其实有些端倪那个时候就该看出来的。
金氏特地给容嬷嬷多拍了好几张。
【爱她，就为她把自己卖了】
说到容嬷嬷，那阵子他正为钱苦恼。这种苦恼之于八达就像空气，每时每刻如影随形，但嬷嬷生于小康之家，手头本不该紧凑的——可他却勾搭上了武则天，从此便像所有男朋友一样，自觉承担起了女朋友的消费。这里面最杯具的地方众所周知：他们根本无名无分啊！
“大出血的日子又要到了……”嬷嬷翻着钱包碎碎念着。
“要注意别让肚子受凉。”烂操温柔地说。
“忍耐些，多喝红糖水。”老蜗说。
“唉，做旅棱就似这末星苦。”一灿说。
“……我说的出血不是那个意思！”嬷嬷大叫，“不过你们怎么都这么清楚？你们是变态吗！”
嬷嬷告诉我们，武则天的生日快到了。他想带她去高级餐厅庆生，想为她安排一连串难忘的惊喜……
对嬷嬷的奉献精神，我们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懒得劝他理智些，倒是不约而同地表示：“我没钱可以借你喔。”“最近好穷啊我妈忘记给我生活费了。”“找排长吧！他曾孙子有给他赡养费。”“靠！”……
“我又没有要问你们借。”嬷嬷撇撇嘴，“心意这种东西，当然要靠自己的力量传达才有意义。”
“说得对，比如找个热爱宫廷片的糟老头卖身什么的……”我说。
我提到了“卖身”，在当时只是玩笑话，没想到会在后来变成事实。
一天晚上，金氏与嬷嬷在逛超市时不期而遇，就一起返回415。当时他们走的是平常不太走的一条巷子，经过一家商店时，双双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家服装店，招牌叫“马甲”。两人就是被这古怪的店名吸引了。店面不算大，像一切卖衣服的地方那样陈列着一排排衣架，两人下意识地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立刻有一位笑颜如花的营业员出来招待他们，“需要什么，请随便看看。”
415最会打扮的人是一灿，因为他先天条件好，而最爱打扮的人则是嬷嬷、金氏和排长，他们都有买衣服的嗜好。换了平常嬷嬷应该很有兴趣在此消费一番的，但现在他只是看了看价格标签就望而却步了。
“没有满意的吗？”营业员问。
“不是。太贵了我买不起。”嬷嬷诚实地说。
“哦……”营业员点着头，细细地打量起嬷嬷，“其实客人，我们店除了卖衣服，也收购衣服。”
在日本，的确有收购女学生穿过的原味校服和内衣裤然后卖给变态收藏家的店。想不到我国如此与时俱进！嬷嬷和金氏当时就有点儿呼吸急促。
“你们误会了。我说的衣服不是穿在身上的。”营业员微笑，“我说的是灵魂的‘衣服’，也就是身体。”
话题一下子变得很神棍，两人面面相觑。
“请跟我来”营业员小姐说着，向里间走去。嬷嬷和金氏下意识跟上。走过一扇门后，他们进入了一个宽敞的空间。灯光打下来，二人同时倒吸凉气。
这个房间是回廊式的，靠墙摆着一具具橱柜，只是里面装的不是衣服，是人！一个个闭着眼睛、神态安祥的人！如同蜡像，又仿佛真人等身手办。金氏情不自禁地拉开一扇门，伸手去触摸里面的人体。他感受到了柔软与温度，仿佛那些人随时会睁开眼睛醒来。
“这些就是……”嬷嬷喃喃。
“对，‘灵魂的衣服’。你们所看到的这些，都是当事人跟我们签过合约后，放在这里寄卖与出租的。”营业员说着，看向嬷嬷，“这位客人，你刚才说自己缺钱，那你何不也将自己的‘衣服’放在我这里出租呢？”
“租了谁的身体是不是就会变成谁？”金氏插嘴。
“不错。老穿同一件衣服，谁都会厌倦，都会想换换花样。我们店所提供的，正是这样的服务。”营业员说，“是不是很像网上常说的换马甲、开小号？”
两人总算明白了店名的意思。事后嬷嬷回忆，金氏当时的眼睛应该是亮了一下的，只是因为他胖得满面油光，嬷嬷给忽略了。
“但这么随便把身体租给别人……”嬷嬷犹豫。
“不是随便的，每个来租马甲的人都必须遵守我们的规定。”营业员说着抖开一份合同，上面写着：
1、 严禁参与马甲所有者的人生；
2、 严禁损害马甲质量；
3、 严禁逾期归还或不还；
4、 严禁……
注意事项后面还附着详细的惩罚制度，句句铿锵有力，让人下意识地觉得一旦触犯了必然会厄运临头。
“你的形象不错。帅气，也有亲和力。你脱下来的‘衣服’，一定会很受欢迎。”营业员循循善诱，“请考虑一下吧。我愿意付你一天三百元。”
嬷嬷嘴上没有当场答应，内心的天平却已经诚实地发生了倾斜。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什么？嬷嬷你终于决定卖身了？！”烂操大叫，“买你的人一定是大变态！一定是想s成紫薇让你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抽打在他身上……”
“……你怎么听的？我说的卖身不是那个意思！”
嬷嬷回到415后，立刻向我们转述了在“马甲”的遭遇，而那时，金氏抱着他的笔记本缩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德性，估计又在和他的风筝聊天了。
“好扯，居然能拿真人来当马甲。”锅炉工说，“如果提供身体的是一灿，估计客人会抢破头吧？”
“里木有机费抗到了。”一灿点燃一支烟，悠悠吐出，“偶似卖艺八卖森滴。”
“所以嬷嬷你什么时候卖？”我问。
“还在想啦……”嬷嬷的表情始终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武则天来了，她大大咧咧地走进415，不顾已经脱光了躺在被窝里的大卫一边发出娇羞的“呀”一边扯起被子挡住胸口，径直走到嬷嬷床前。
“喂，你有钱吗？”她问。
“要多少？”嬷嬷条件反射地说。这人居然不是先问武则天要干嘛，而是直接问她要多少！
“先借我两百吧。”武则天抓抓头，“之前老师说的那个证书，我打算去考，但没钱交。”
“你和我还说什么借！”嬷嬷财大气粗地奉上钞票。
“谢咯。”武则天接过钱，对嬷嬷笑了笑，扬长而去。从头到尾没把我们放眼里！
至此，嬷嬷那已经瘦如排长的钱包正式弹尽粮绝。我们忍无可忍地发出讨伐：“她真把你当提款机了！”“也太不客气了！”“嬷嬷你是受，你是个总受！”……
“别这么说。”嬷嬷不满，“这种情况她一般会还钱的，虽然我不会要……反正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但你彻底破产了吧。接着打算怎样？”八达问。
“我……不是已经找到赚钱的办法了嘛。”
听嬷嬷这样说，金氏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看见了，却并未深入去想，还当他在YY那位风筝呢。
对于金氏能抱得美人归，我们全都不抱希望。我们太小看他了。其实那会儿金氏……已经跟人家谈到相当深入的阶段了！对方都开始好奇金氏的相貌了！
金氏其貌不扬，又因为当过一阵子班长而带上一身昏庸装逼的领导气质。但即使是一向自傲的他，也有着一旦把自己的真人照发过去、两人就会玩完的觉悟。但金氏还是发了。他发的是……嬷嬷的照片。
关于为什么使用嬷嬷，金氏后来解释说他是仔细考虑过的。415颜值最高的莫过于一灿，妹子看一眼就会恨不能从电脑里爬出来求宠幸。冒充一灿这种弥天大谎即使是金氏也撒不出来。于是他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嬷嬷。嬷嬷虽然没有帅到惊天动地，干净明亮的笑容和憨厚亲和的气质却是一灿也不具备的。因为口音问题而不常说话又喜爱抽烟的一灿犹如一个酷酷的浪子，而嬷嬷则是天生的邻家哥哥！
事实证明金氏打了一张好牌。
风筝：呵呵，你长得好可爱，还说自己其貌不扬。
金氏：也没有啦，我是觉得男人不该看长相……
风筝：我……
金氏：怎么了？
风筝：我有一点想见你。
……
直到嬷嬷下定决心卖身的那一夜，金氏才正式回复风筝道：“我们见面吧！”
【画皮1】
第二天，嬷嬷是独自前往“马甲”的，或者说他以为是独自。事实上那几天金氏都身在曹营心在汉，嬷嬷稍有动静，他必然敏感地从**弹起，然后发现嬷嬷只是去上厕所而已。
嬷嬷终于出门时，金氏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金氏的块头是如此庞大，尾行原本很有难度，但嬷嬷一路走得很专心，所以也没发现这头肥硕的跟屁虫。
“马甲”的营业员还是那么热情，她直接把嬷嬷领进了那间小黑屋。
“身体出租期间，我的灵魂会在哪里？“嬷嬷问。
“请放心。我们会为您提供暂时的栖身之所。”营业员说，“没有别的疑问，请在这份合同上签字吧。即刻生效。时间范畴是从现在到今晚十二点。”
嬷嬷就老老实实地签字了，据他回忆，几乎是在写完名字的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嬷嬷看东西的角度已经是自下而上了。
嬷嬷把两手伸到眼前，看到了一对小爪子，正中央是软乎乎的粉红小肉垫！轻轻一按，快感泛滥。喔喔，嬷嬷变成喵星人了！并且他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马甲”，现正趴在一堵墙头。
难得有了猫的身体，嬷嬷决定体验一下猫的生活，他张张嘴发出了一声慵懒的“喵~~”，然后伸了一个柔若无骨的懒腰。猫轻盈敏捷，平衡感极佳，嬷嬷很自然地学会了用四条腿走路，并且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真是奇妙极了。
再说金氏，他不知道嬷嬷完成了交易没有，不敢贸然进去，只能一直在不远处探头探脑。这时营业员来到了店门口，“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请进来看看。”
金氏迟疑着：“刚才进去的我那朋友——”
“他留下了‘马甲’，已经离开了。”
“这么说，我可以租他的身体了？！”
“当然可以。”营业员微笑，“但是，这件马甲质量中上，价格不菲。一天的租金是六百元。”
……营业员付给嬷嬷的钱是三百，转租出去立刻翻了一倍。换了八达，这个数字能让他当场吓尿，但皮糙肉厚的金氏只是心疼了一下，就咬牙道：“好。”
“那么，请在这里签字，确保您会遵守协议……”
和嬷嬷一样，金氏签完字就感到昏昏欲睡。失去意识前，他听见营业员说：“祝您租得开心，用得放心。”
……金氏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甲”了。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摸摸脸。
喔喔，他的胖脸消肿了！那张因为永远泛着油光而让人想抽他一耳光都会哧溜滑开的胖脸！金氏又低下了头，喔喔，视线第一次不受阻碍地落在了脚尖上！要知道金氏的肚腩可是大到在遮住脸的情况下上车会有一票人给他让座啊！
金氏变成嬷嬷了！他已经进入了嬷嬷的身体！这感觉实在太奇特，金氏情不自禁把自己——其实是把嬷嬷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过往行人看到一个大男孩在路边做出类似搓澡的动作，深表吃惊。
“呀喝！”金氏激动得跳了起来——哇简直是身轻如燕啊！多久了？他已经有多久没有一跃超过五厘米了？金氏落下的姿势也十分轻巧，犹如跳芭蕾舞一般。要知道过去每当他奋力跳起并着地，方圆十米内经历过地震的人都会被吓哭。
距离跟风筝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金氏甩开嬷嬷那两条并不很长却与猪腿有着天壤之别的双腿，向着约定的地点奔去……
【我们约会吧】
风筝是一个美少女。
她有一双曼妙的长腿，腰肢纤细；她梳着利落的马尾辫，五官标致；她的小麦色肌肤给人阳光健康的感觉，连带着朴素的穿着都赏心悦目起来。
“小容？”金氏刚走进碰头的公园，就被风筝认出来了，她挥着手，“这里，这里。”
“啊哈……”金氏原地发愣三秒才表示回应。这不能怪他，要知道在过去，但凡有妹子冲金氏挥手，目标都必然是他身后的人。
风筝几乎和嬷嬷一样高。面对面，金氏觉得她美不胜收。其实也许没有那么厉害的，但金氏的异性缘恨不能是负数啊，沙漠中的清泉总是更值得加分的。
两人互相欣赏了半天，风筝先笑了：“你跟照片上一样……不，还要更可爱。”
“没没……你才是照片比真人更漂亮……不对我是说……”完全不习惯这种马屁互动的金氏语无伦次。
“Q上那么能说，真人却很害羞呢。”风筝又笑了，笑声让金氏神魂颠倒，“那么，我们接着去哪儿呢？”
金氏这才惊觉，从决定见面以来，他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嬷嬷牌马甲上，而完全忽略了安排行程！他只好临时求助脑内的度娘，出来的搜索结果清一色跟吃有关。
“你喜欢吃东西不？”金氏试探着问。
“喜欢呀。”
“那我带你去吃小吃吧，这方面我很在行！”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全人类都是外貌协会会员。退一步说就算不以貌取人，谁会介意另一半长得好看呢？如果此刻说话的是金氏本尊，风筝心里想的没准儿是“咿~~还真像是长酱的人会想出到的约会内容呢超肥腻的~~”，然而这话从嬷嬷嘴里出来赫然就变成了生活情趣。在花花公子们只想着电影院游乐场西餐厅和宾馆时，有个人愿意带你走街串巷寻觅小吃，他是多么特别啊。
“那我们走吧，这边。”金氏说着，却不小心碰到风筝的手，风筝脸一红，却并没有抗拒地握住了。
心花怒放的金氏，就此展开了值得纪念的人生第一次约会……
为了避免在使用嬷嬷身体时撞见熟人，金氏特地选择了远离生活圈的地点和风筝约会。可是世界上的事就是那么巧。他到底被不该看见的人看见了，那个人是……
武则天。
当时是周末。按说武则天的周末应该是和容嬷嬷一起渡过的。就算她不想，嬷嬷也会很积极地约。那天武则天本来想让嬷嬷陪她去看电影，但嬷嬷因为要去卖身而婉拒了。于是武则天只好拖小苹果去。
“你怎么不让容嬷嬷陪你呀？”小苹果问。
“他说没空。”
“他居然会没空陪你，真不科学哦。”
“啰嗦！”
“喂，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他啊？我们都看不下去啦。”
“哎呀八婆，再啰嗦就把你的苹果脸捏爆！”武则天说着张开魔爪……然后看到小苹果的眼睛瞪大了。
“干嘛吓成这样？我不会真的毁你容啦。否则你那些粉丝还不杀了我。”
“不是……”小苹果指指前方。
武则天漫不经心地回头，脸色陡变。是的她看到了金氏——披着嬷嬷牌马甲的金氏！他正与风筝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毕竟是当过领导见过世面的啊，他已经完全进入了状况，牵着风筝就像牵着小蜜，还能流畅地使用嬷嬷牌舌头与她谈笑风生。
如果武则天连判断眼前这俩是什么关系的智商都不具备，那她也就愧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了！据小苹果回忆，当时武则天的表情酷似需要泻立停。
“阿天，”小苹果小心地说，“这也许是误会。”
“误会什么？呵呵呵。”武则天回过神来，放声大笑，“那家伙跟谁一起关我毛事啊，我又不是他马子。”
“阿天……”小苹果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也是。我不知道拒绝那家伙几次啦，是他非要死缠烂打。这会儿想通了，是好事嘛。”武则天说，“走走，我们快去看电影。该开场了。”
小苹果站在原地，目送武则天搂着个路人的肩膀越走越远，一边走，一边目不斜视地自说自话，完全没发现搂错人了！而那个路人忽然被个强壮的姑娘搭上，估计吓得不轻，居然丝毫不敢反抗……
【“在一起！在一起！”】
午夜十二点，嬷嬷解除了喵星人模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并从营业员那里领取了打工费。
“我的身体有人租吗？”嬷嬷问。
“有。反响非常好。”
“是谁租的呀？租去干什么？”
“涉及客人隐私，不方便泄露喔。但欢迎你下次再来卖身。”
“嗯嗯！”
嬷嬷乐滋滋地返回学校，然后在宿舍区门口与武则天及小苹果不期而遇。当时，小苹果正在劝武则天。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和他好好谈谈啦……”
“谈个毛！为什么我非得像个被劈腿的怨妇一样跟他谈这种事？！”武则天冷笑。
“也许那个女孩子是他妹妹啊。”
“切，跟妹妹约会有必要瞒着我？”
“看来你还是很在意嘛！”
嬷嬷傻不愣登地插了进去：“你们在聊什么？”
武则天转头看着嬷嬷。两雌相遇，风云变色，在一代女皇面前，老宫女的战斗力指数只有5。见心上人面色不善，嬷嬷讨好地笑着：“不开心啊？”
“你……”武则天忽然问，“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啊？”
“耳聋了？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就……”嬷嬷低声说，“就你这样的啊。”
“开玩笑，你应该比较喜欢腿长的妹子吧？身材更标准一点，扎个马尾辫，笑的时候把手放在嘴边，走在路上跟男朋友亲亲热热地拖手手。”
武则天句句讽刺，却被嬷嬷理解成某种暗示，他傻笑：“那种当然很好啊……不过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
话音未落，嬷嬷被武则天揪着衣领猛然一提，脚尖情不自禁垫起。
“姓D的。”武则天口吐嬷嬷的姓氏，“管你要泡谁，但别当我是傻瓜，老娘没兴趣给你当船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