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宅男吸血事件（2 / 2）
不过老蜗还算是仗义，见我陨落了，立刻一个急转弯加俯冲，在我肝脑涂地之前以公主抱的姿势将我稳稳托起。有惊无险。
当时的地点是通往学生街的一条僻静小巷，没什么人，……没什么人不代表没人，有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明显受到了惊吓。那竟是小苹果。
415的苹果汁中，老蜗是比较特殊的一名，他虽然也喜欢小苹果，却没有过任何实质的追求行为，就只是单纯觉得她挺萌的。像这样与小苹果面对面的机会对他来说不多，却偏偏是以披着蚊帐、抱着我的造型……
但是小苹果的震惊只维持了一会儿，嘴就瘪了。啊她居然哭了。我们都有点儿手忙脚乱。
“都怪你害我摆出那种Pose，把她吓哭了！”老蜗说。
“啊靠，都怪你打扮得这么惊悚才对吧？”我反唇相讥。
可是小苹果哭哭啼啼告诉我们的却是另外一个故事：她的手机刚刚被偷了。
“……我刚从永辉超市出来，有个人从我身边挤过去，等我发觉口袋空了，就赶紧追上去。”小苹果眼泪汪汪，“我让他把手机还我，我愿意给他五十块，但是他不肯。”
我和老蜗同时“……”，啊靠，知道是谁偷走手机的就叫人啊！自己追上去是多有种啊！还跟丫讨价还价五十块买回来？我不知道这到底该算是天真还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就想要回手机，别的都没想。”小苹果继续眼泪汪汪，“里面有好多重要的号码啊。”
“别哭别哭，告诉我那个人什么鸟样，往哪边走了，我帮你拿回来。”老蜗温柔地说。
小苹果就抽抽搭搭地提供了线索，老蜗背起我，帅气地说了一句：“交给我吧。”
然后猛然展开那身蚊帐，“咻！”化成夜空中的一道蝙蝠白影，飞出老远，我都还能看到小苹果那张合不拢的嘴。从没有用心讨好过小苹果的老蜗，简直是一晚上追平了大卫他们的成绩啊！
偷走小苹果手机的，是一个穿蓝白T恤的光头，目标明显，老蜗又居高临下，很快就发现了嫌犯所在。丫跟几个哥们儿在个烧烤摊那里喝酒撸串儿呢。
“敌众我寡，不宜强攻，只能智取。”我觉得不能白来一趟，遂贡献计谋。
结果老蜗说：“智取个屁！”一扇翅膀，大大咧咧地降落到了光头那桌前！……这货懂不懂什么叫低调啊！非得这么招摇吗！而且这样不就显得刚才认真思考战术的我特别二吗！
光头等人正把酒言欢，突如其来的老蜗让他们呛到了，等看清对方趿着拖鞋披着蚊帐的造型后，他们不约而同露出“为什么要放弃治疗！”的表情。
“你！”老蜗牛逼烘烘地指着光头，“偷走的手机拿出来，饶你不死。”
光头以及他那几个瞅着也不像好人的同伴交换目光，集体“呸”了一口，地上瞬间出现一堆痰迹。好恶心！好不文明！丫们凶道：“小子，有种！”
老蜗拽拽地冷笑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只剩了残影，他跟风一样呼啸着刮到光头身后，呼啸着把丫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对方直接傻了，老蜗从容地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缀满心型碎钻的诺基亚。
“这是你用的哦？”老蜗嘲笑，继而发现背面贴着个大头贴，上面正是光头的形象。
……啊靠，还真是他的！这个死变态！
老蜗又从他的另一边裤袋里掏出一个浅黄色的，嗯，这次没错，是小苹果的了。
老蜗如入无人之境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光头，但老蜗的力气又大得他反抗不能，只好向左邻右舍求救：“你们愣着干嘛？扁这个神经病！”
光头的弟兄们立刻抄起椅子酒瓶筷子烤串等凶器，朝老蜗包围上来，值得欣慰的是，他们完全无视了我。我干脆就拿起一串鱿鱼边吃边看戏。
唉，真不是我想省字数，但这整个战斗过程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吸血鬼的速度真的快如闪电啊，老蜗不费吹灰之力躲过攻击顺便施以还击，现场尸横遍野的时候，我嘴里的鱿鱼都还没咽下去。
烧烤摊老板吓得躲一边报警去了。
“好了好了，东西也拿回来了，我们走吧。”我赶紧对老蜗说。
老蜗却没有挪动脚步，我看到他正盯着那个光头。那货的胳膊刚被玻璃渣划破了，正在流血。老蜗看了好一会儿，抓起那胳膊，舔了一下。
……一个打扮得像精神病院逃出来的吸血鬼在舔一个光头中年糙汉脏兮兮的胳膊！我关于吸血鬼的浪漫幻想都快碎成渣了。而老蜗在舔了那一下鲜血后，表情竟然跟便秘数日后终于畅通了一般快乐似神仙，让我一阵心寒。
“老蜗！我们走了！”我大声喊。
正沉浸在吸血快感里的老蜗这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慌张地舔了一下嘴唇，“哦哦”了两声，带起我，直冲夜空。
【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吸血鬼就是要吸血的，这我早就知道。就像是蚊子，你让它吃饭来维持生命显然不现实。但是白天的时候，老蜗并没有流露出那么强烈的对鲜血的渴望。肚子饿的时候，他吃着我们给他买的韭菜炒猪血、卤水血豆腐、鸭血粉丝汤之类，也一样津津有味。让我们觉得人跟吸血鬼真的可以和平共处的。
但老蜗尝过鲜血的滋味了，曾经沧海难为水，这就像是体验过**的人，怎可能再满足于双手。
老蜗行侠仗义回来后，把手机交给小苹果，博得了她脉脉含情的目光。再然后他回到415，对大家加油添醋吹牛逼，完了继续他的游戏生涯……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大卫烂操他们甚至都对他有些羡慕嫉妒恨了。只有我觉得，老蜗似乎开始强忍着些什么了，我总能在他脸上捕捉到不自然的表情。
这导致我当天晚上难以入睡，我在下意识防备。
凌晨三点，我等待与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一声轻微风响，睁开眼睛，看到老蜗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大卫的床头。
黑暗中，老蜗的双眼正在闪烁着红光……“啊！”我大叫一声，闪电开灯，其他人被惊醒了，大卫更是跟老蜗打了个照面。
老蜗正大张着嘴，獠牙寒光闪烁，典型要开动的节奏啊！大卫尖叫一声，长腿一伸，老蜗被蹬飞出去。
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容嬷嬷脸色苍白地说：“老蜗你快告诉我，你刚才只是想亲大卫对不对？”
显然老蜗也想找个什么借口解释刚才的行为，但是容嬷嬷给出的选项根本是把人往基沟里带，他一时陷入沉默。
“大家兄弟一场，没想到你会对我下手！”大卫悲愤，“但是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品位。因为放眼整个宿舍，数我白皙粉嫩，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现在是自卖自夸的时候吗喂！大卫你在暗爽什么啊！
看老蜗的样子是想跟我们解释的，但一张口獠牙就特别醒目，让人不寒而栗。八达轻声问排长：“你嘴里的大蒜味还有吗？”
“靠，我今晚刷牙了！”排长抗议。
“你居然做出刷牙怎么不要脸的事！”大家痛心疾首。所以怎么办？万一老蜗真的克制不住血瘾，我们该怎么对付他？现在是黑夜，视野范围内也没有十字。
结果老蜗努力捂住了嘴，转身飞出了窗户，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消失了。
……毕竟是兄弟啊，原则还是坚持住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代替我们，成为老蜗的牺牲品。
话又说回来了，老蜗吸血之后，就会恢复原状了吧？而那个被吸的家伙则会成为新的吸血鬼……
我们被这个插曲弄得睡意全无，又怕老蜗会杀个回马枪，只好集体熬夜。熬了没一会儿就各自东倒西歪，而金氏更是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们想了想，把他的衣服悄悄掀开，露出肥腴的肚皮，希望就算老蜗来吃回头草了，金氏也会是他的首选。
一夜就过去了。
次日清晨，八达风雨无阻地起床大便时，看到老蜗还是没回来，赶紧把我们叫醒。
“没回就没回呗……在他把那身病治好前，我绝不许他碰我……”嬷嬷说着梦话。
“天亮了啊！再不回来会晒死在外面吧！”
<!--PAGE 10-->我们这才发现问题严重。今天是多云，但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出太阳，只要仍是吸血鬼，老蜗就危在旦夕啊！
这时对面宿舍区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我们直觉跟老蜗有关，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刷好牙洗好脸吃完早饭后，心急如焚地赶往那里。
该宿舍区的入口处有俩大型垃圾桶，就是《进击的巨人》里的兵长能在里面跳绳的那种尺寸。好多人围着其中一个。某清洁工大妈拿着扫帚在狠敲：“开门查水表！”……不对，她说的是：“有病啊一个大男人躲垃圾桶里！快滚出来别妨碍老娘干活！”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有人帮着大妈去掀桶盖，我们听见里面传来闷闷的求饶声：“不要啊，不要！”
果然是老蜗！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太阳从云缝里露出来了，简直跟舞台的追光似的朝着垃圾桶罩下来。人群外的我们想阻止，垃圾桶的盖子已经被果断掀开！
“呜喔喔喔~~~”老蜗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我们纷纷掩面，谁也不忍心看到老友灰飞烟灭……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老蜗鬼叫一阵后发现自己好好地站在垃圾桶里。然后那个清洁大妈一挥扫帚，把他给扫了出去。
一身恶臭的老蜗，只穿裤衩站在阳光下，表情呆滞，嘴里的獠牙已经没有了。
……
事实证明，现在的老蜗看见大蒜也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不怕啦……他失去了吸血鬼的弱点和能力，他变回人类了！
老蜗告诉我们，昨晚他强忍住不侵犯我们，出外暴走，真的就像毒瘾发作那么难受和神志不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光明湖公园里。看看是阴天，赶紧狂奔回校，半路发现有阳光蠢蠢欲动，只好躲进垃圾桶……
“肿鸡（总之），”一灿说，“里鸭定咬了随，才费变肥乃（你一定咬了谁，才会变回来）。”
我们点头。老蜗是汪博美的替死鬼，必然也有人当了他的替死鬼。不知那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们同情那个倒霉蛋，又庆幸415从吸血鬼的阴影中解放了。
此刻，外面的天气是多云转阴，对于那个菜鸟吸血鬼来说，这算是一种缓刑吧？
【特种部队：吸血鬼猎人415别动小组】
未来三天，学校里开始流传起一个怪谈：只要在晚上去光明湖公园，就会遭遇神秘蝙蝠的袭击！
把这个怪谈带起来的，首先是最爱去公园幽会的那些情侣。三天之内，总共有四对情侣出事了。据事后口供，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在树林里散步兼卿卿我我而已，忽然就被大群蝙蝠给包围了，想跑的时候，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飞快袭来，把他们双双打昏。
据说，受害者不分男女，脸都被抽肿成了猪头，好可怜！消息传开，人人自危，一些手头不是那么方便因此喜欢在大自然做出一番事业的情侣为此咬牙去了钟点房。
<!--PAGE 11-->415的我们知道这事后，心情很复杂。
蝙蝠……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力量……这怎么看都是吸血鬼干的好事啊！说得更确切些，是老蜗的继承人干的好事。这家伙不简单啊，它似乎很清楚，一咬人就会失去力量，所以没见闹出什么吸血事件，倒是活用力量整人，尤其是情侣！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容嬷嬷问大家。
“你个老妖婆多管什么闲事啊！”金氏率先反对。
“早些年虐待紫薇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正义？”烂操冷笑着搬出百玩不厌的梗。
“……可，只有我们知道对手是吸血鬼啊，也只有我们知道怎么对付它。”容嬷嬷解释，“再说，放任那家伙胡闹下去，我们以后怎么约妹子去公园呢？”
这倒是个很实际的问题。顿时一群没有妹子的人开始认真地困扰起来。最终排长一拍大腿：“去吧！”
于是，我们开始做对付吸血鬼的准备。
我们先去永辉超市买大蒜，一大串一大串拿网子装的那种；然后又去学生街买十字架，那种廉价小饰品地摊上特别多；银弹我们弄不到，但我们的心里装着足够的****，也能起到一定作用也说不定！至于阳光，这个最强的武器却因为近日的天气而形同虚设，再加上公园本身草木繁茂，无论隐蔽还是遮阴都特别好用，那个吸血鬼真是占尽天时地利啊！
好在我们有人数上的优势，除非一次性把我们团灭，否则光一个金氏就能压死它。
我们选在夜里十点出发。这个时间，应该很适合吸血鬼出没吧？
因为先前接二连三的**以及夜已深，公园的游客少了许多。我们抵达的时候，只看到一盏盏朦胧的路灯，散步道上、长椅上、草地上……一个人都没有。
“真够冷清的。”八达说，“我们进去吧。”
“等等。”锅炉工阻止，“吸血鬼看到我们这么一大帮人，会出来么？”
一言惊醒梦中人，这话的确有道理。“那我们是应该分散开？”老蜗问。
“坠好还系挑粗一过**捉饵，影射粗洞（最好还是挑出一个人作饵，引蛇出洞）。”一灿提议。
“那该挑谁好呢？”金氏一边说，一边打死一只正在叮他的蚊子。
看着金氏胖胳膊上那一小滩血，我们露出了微笑。
“又是我？”金氏大叫，“我不干！凭什么啊！”
“这么艰巨的任务只能托付给最可靠的人。”
“屁咧！根本是看我好欺负！”
“知道就好死胖子你就直接说干不干吧如果敢说个不字你今晚起就去睡厕所！”
金氏内牛满面地屈服在了集体的**威下。
因为光明湖公园是个开放式的公园，所以我们喝令金氏沿着一条主要的散步道前进后，便各自循不同路径潜入，然后借助草木的掩护，鬼鬼祟祟地监视与跟踪金氏。
<!--PAGE 12-->喔喔，这感觉还怪像野战游戏的哩，好刺激哦！
当然金氏的心情完全相反，丫在我们的唆使下，将袖子与短裤都往上卷了不少，以便露出更多白光光的脂肪，真是肉欲十足的**呢！多像一个为了生活勉强出来卖的流莺啊。
金氏走着，我们亦步亦趋地跟着。
刚开始，我们沉浸在自己营造出的惊险气氛中，神经紧绷，全情投入；半小时后我们开始打哈欠，打蚊子，觉得自己奇蠢无比。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我们应该找个妹子来，那吸血鬼不是专攻击情侣吗？还是说它早就发现了我们？
我正想着是不是撤退算了，忽然发现金氏没了。
……真的没了。从我的角度完全看不见他，我赶忙打大卫手机：“警长警长，我是白鸽我是白鸽，立刻汇报金氏现在的位置。”
“白鸽你妹……猪仔不见了啦！”
埋伏在不同位置的大家一合计，确定金氏失踪了。更残酷的是，我们当时都有些不耐烦，以至于谁都没发现丫是什么时候和怎么不见的。玩笑开大了喂！
好在一排松树后迅速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金氏慌张的呼喊：“救……”
我们立刻朝那里奔去。
【谁笑到最后，谁就能活到最后】
拨开茂密的叶丛，我们发现松树后居然有个空间，至少四个人在。那里正值路灯的死角，特别阴暗，我们只能判断某个独一无二的轮廓必然是金氏的。那另外三个围着他的是……？
“十字架！”我大叫一声，大家纷纷掏出团购十字架，瞄准那三个可能性吸血鬼。结果他们毫无反应，推开金氏就想跑！
居然不怕十字架？我们带着疑惑追上去，很快又给堵住了。他们仨背靠一棵大榕树，与我们的包围圈形成对峙。
“诶，是你啊？”老蜗睁大眼睛。
我也认出来了，不就是之前偷小苹果手机的那个光头吗？世界真小啊！“你什么时候被他咬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光头恼羞成怒。
“装？试试这个！”最擅长狐假虎威的烂操抡起一把大蒜砸上去，光头三人立时满脸嫌恶，但那跟吸血鬼的恐惧不是一回事。
“你们不是吸血鬼？”我们愣了。
“他们的确没有要吸我的血，把我拖进树丛就要我给钱。”金氏心有余悸地说。
“所以你这笨蛋就只是在从事偷抢拐骗的老本行？真令人失望。”老蜗摇头。
“靠！你们这群小鬼别太嚣张！”光头爆发了，掏出一把匕首吓唬我们，“让开，我们要走了！”
这些家伙就算不是吸血鬼，至少也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人多力量大的我们怎能放虎归山！
“让开啊啊啊！”光头乱挥着手，刀子刺进了身边的榕树里。
这也许只是个无意识的耍狠动作，却猛然开启了通往真相的大门——
<!--PAGE 13-->我们同时感到脚下一动！地震了？不，土壤里有什么在躁动，那是……树根？！只见眼前那棵大榕树一下子活了！其特有的长到垂地的须根像鞭子那样呼呼挥起，劈头盖脑地抽在了光头身上！然后其中一束须根将丫的脚一卷，用力甩了出去，正正砸中另外两名队友，三人一起嗝屁。
……这一切发生得太迅雷不及掩耳我们被吓得药不能停好吗！！！我们要找的吸血鬼不是人类是棵树？！
“我我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脑子不清醒，是有抱着树啃来着……”老蜗的记忆复苏了。
树都能变成吸血鬼？既然汪星人可以，植物当然也可以。反正也只是诅咒的转移罢了。而且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植物不比动物能到处去，也没有可以吸血的牙齿，于是袭人事件来回都发生在这个公园。吸血鬼化赋予了它强大的生命力，这货现在搞不好还有智商啊！
“还、还等什么？”排长发号施令，“进攻！”
我们赶紧把身上的十字架和大蒜统统没头没脑地砸过去。
“呼——”大榕树全身的树枝都在疯狂晃动，就跟一大堆蒲扇同时发力那样卷起了一阵风，顿时飞沙走石，我们的视线大受阻碍，紧接着，“吱吱吱吱吱吱~~~”恐怖的尖叫声响起，蝙蝠大军应召而来！它们或舍身成仁抵挡大蒜与十字架，或冲锋陷阵对我们频频施虐，啊啊啊那种感觉太恶心我不玩了妈妈！！！
五分钟都不到，我们就全军覆没了。而榕树虽然在我们最初几下攻击中断了些枝桠，但跟那枝繁叶茂的整体相比，却只是九牛一毛。我们想逃，榕树却似乎察觉了我们知道它的底细，用坚韧的长须将我们的手脚捆起，不打算放虎归山了！
……415陷入前所未有的大危机！肿摸会酱捏！这明明只是屌丝日常幻想喜剧而已啊！
转机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的。
一直占尽上风的榕树，忽然颤抖了一下。当时它正向锅炉工伸去长须，眼看就伸到了，却猛然一缩！
“像我这样笑！”锅炉工勉强从地上爬起，我们看向他，这人正在用一种特别蠢的方式发笑：就是那种将嘴尽量咧开，咬牙切齿的笑法。众所周知锅炉工嘴很大，每次一笑总是会暴露最多的牙龈和牙齿。这就能让榕树害怕不科学啊！但我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慌忙照做。
十人份的傻笑光波齐齐放送！被我们围在正中的榕树抖得更厉害了，抖得像跟刚才那样发动攻击召唤蝙蝠都做不到，阿弥陀佛我太高兴了。
一灿边笑，边将他的拳头重重地按在树身上，消灭吸血鬼的最好办法是用木桩钉它心脏，但对方是棵树，谁知道心在哪里。不过一灿戴着银戒指，虽然是镀银的，还是给榕树带来了一定的痛苦。
<!--PAGE 14-->不知过去多久，大榕树安静了。一动不动，似乎又恢复成了一棵普通的树。它的脚边满是断掉的长须与枝叶。
……所以这是，赢了？我们面面相觑，脸上的傻笑却仍不敢松懈。半天才抱成一团，欢呼雀跃。
“老锅！你为什么让我们那样笑？”我们争先恐后地质问大英雄。
“你们仔细看。”锅炉工指着自己的牙笑道。
……原来如此。不理解的人可以立刻去照照镜子：当你笑得咬牙切齿时，牙缝与牙缝，就会形成一个个错落有致的小型十字架！当这些十字架X10，再嚣张的吸血鬼也只能败啊！
【误杀，是一场盛大的寂寞】
其实，以吸血鬼的生命力，未必那棵榕树就已经挂了。也许我们一转身它就复活了也说不定。但事情有时就是这么有戏剧性：那棵榕树还是死了。原因特简单：持续了三天的阴霾结束了，阳光普照，榕树既然是吸血鬼就不可能不怕太阳，然后它又没法躲……
总之，那棵榕树原来的位置，只剩下了网络小说站上随处可见的大坑，不出意外是给晒成灰了。
从此，这个地方再没出现过莫名其妙的袭人事件，广大情侣可以放心做些凑表碾的事了，可喜可贺。
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榕树会专门攻击情侣？总不成一棵树会是死死团的成员吧？
“那棵树本来并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嬷嬷回忆，“是在那个光头的家伙划了它一刀之后吧？”
“芥末梭起乃，偶细乎抗到素散有**刻鸟琴棱闪，还有爱星鸡肋的（这么说起来，我似乎看到树上有人刻了情人伞，还有爱心之类的）。”曾近距离接触榕树的一灿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变成了吸血鬼的榕树，其实根本没有伤天害理的意思，它之所以攻击某几对情侣，纯粹是因为丫们在别人身上刺青秀恩爱的行为欠抽！原本不能动也就忍了，终于获得了力量，那还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啊？
我们对不起大榕树。它花了多少心血时间才长成现在这样啊，那些随意践踏他人心血的无良人士，才是真正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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