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声频道事件（2 / 2）
档案库里的照片同时也是学生证上的照片，众所周知证件照基本是丑逼集中营，这么多年我只见过一灿的证件照自带美图效果，而烂操的证件照总让人怀疑是《异形》《血族》等片子的剧照，总之这个排查过程伤眼不已，关键是——竟找不到！
找不到！嬷嬷辛苦了两天，一无所获，甚至连有点像的都找不到，如果他是在看朋友圈的妹子自拍，那么真人与照片差出两个次元倒可以理解，档案照的话不应该呀，这又不是整容医院的患者档案。
“难道那人不是我们学校的？”紫薇狐疑，校外潜入作案并非没有可能，但那样就真是大海捞针了。
“看来是不太顺利？”纪先生推推眼镜，“事实证明：羞辱单身狗，绝无好下场！”
“滚啦！”嬷嬷紫薇发出欺师灭祖的吐槽。
“但找不到也是没办法啦。我跟附近学校的朋友打个招呼，看能不能让你们调查吧。”纪先生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嬷嬷和紫薇点点头。
“即便如此也不许你们沉迷早恋！学习敢给我退步试试！看我不咬死你们！”纪先生龇着犬牙说。
“好好好，老师也加油找个对象玩心灵感应吧！”嬷嬷说，然后在纪大学士的悲吼中拉起紫薇就走。
二人笑着离开办公室，紫薇说：“亏你还笑得出来，我的嫌疑一点也没减轻啊。”
“早晚能找到的，而且老师也说了相信你啊。”嬷嬷乐观地说。
“你的心情很好嘛。”
“当然了。”嬷嬷深情凝视着紫薇，“我怀疑这种好心情能持续一辈子呢。”
“肉麻死了，不理你～”紫薇娇嗔。
“你不理我，那我怎么办？”嬷嬷装可怜。
“来追我来追我～”紫薇强行卖萌。
“我一定要抓到你这个小妖精～”嬷嬷不离不弃。
……好了各位，写到这里，我的封笔冲动已是风起云涌，恨不能原创一套嬷嬷被乾隆卖到南洋当猪仔的剧情泄愤。可谁让青妙的真实性堪比呢？即使再怎么不爽我也只能忠实记录，好烦啊。
我现在在嬷嬷宿舍里。这所学校的宿舍都是四人间，但嬷嬷这间因为排序最靠后，只有两个人住，另外那个最近水土不服回家调养去了，因此，当我勾上嬷嬷后，软磨硬泡，终于获得了跟他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资格，我欢喜啊！415何时才能凑齐还不知道，但至少先让我和嬷嬷代表大家重温宿舍梦吧！
然而，嬷嬷心里只有紫薇。他俩好上后，我每次跟嬷嬷促膝长谈，促着促着就见丫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我知道，他没在听，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我看透了他的心，演的都是他和她的电影……更别说偶尔还会有“来追我来追我”这种污染双眼的事情发生了。每当这时我就觉得，情侣装最大的意义就是让这些傻瓜情侣秀恩爱秀得安静一点……
我的立场是越来越奇怪了。嬷嬷上课时，我只能躲在他的宿舍里看书睡觉；嬷嬷不上课时，身体或灵魂就总有一个要陪紫薇。都没我什么事儿嘛！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痴痴守望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小三啊！
搞不好真要等这两人分手了，才轮到我上场吧。
这样的想法不是诅咒，但，它早晚是会发生的。
【何以声嚣默】
紫薇重见光明了。
封印多时的双眼，自由了。可想而知嬷嬷必然为这双善睐明眸献上了春风十里不如你之类马屁，请大家不要吐槽他了，直接打就行。
虽然没能反清，但复明这件大事还是值得庆祝的，于是这个周末，嬷嬷精心策划了一次约会。先逛街淘一些可爱的小商品，再相携见证一部爱情文艺片的凄美，之后去吃烛光晚餐，完了手牵手在夜色中徜徉……哦，一切都太完美了。
“烂操的话一定会说：完美个屁，真正完美的约会必然是以宾馆为结束的！”我挖着鼻孔说。
“啊？谁是烂操？”正在梳妆打扮的嬷嬷问。
“你还有听我说话喔，真难得。”我撅嘴。
“唔，她不知道在忙什么，我给她留了好多言，都没回我。”嬷嬷扯了扯穿在格子衫里的那件T恤，“算啦，我下楼先了。”
“他不理你你才会理我吗！臭三八！”我骂。
嬷嬷回头，对我露出个美好的笑容：“仔细想想，就是认识你以后交上了许多好运呢，谢谢你啊。”
……妈、妈的！突然间发什么糖啦！玩得开心点！
嬷嬷在校门口等紫薇。紫薇眼睛好了后就又回来住宿舍了。虽然跟晴格格的关系还未改善，但她的父母是不会放任女儿交着住宿钱却老是回家蹲的。对此嬷嬷求之不得：都住校，见面机会就更多了呀。
紫薇姗姗到来，嬷嬷笑着说：“还怕你放我鸽子呢！你没有听见我的留言吗？”
“没，我今天没穿那衣服。”
嬷嬷“哦”了一声，这段时间以来，那情侣装几乎成了丫第二层皮肤，除了洗和晒的时候舍得脱，其他时间跟长在身上似的。而紫薇并不像他那么重度依赖。不过建立心声频道以来，二人也的确是很少失联。
“以后会更少穿吧。”紫薇说，“反正我眼睛已经好了，你也不必时时刻刻给我传画面那么辛苦了。”
“不辛苦，多珍贵的回忆呀。”嬷嬷甜蜜地说，“不传画面，可以传其他东西嘛。”
“嗯嗯，但适当保持距离也会产生美嘛。”
“依你依你什么都依你~”
嬷嬷不像我是个超能力控，心灵感应于他只是恋爱的辅助。与紫薇的这番对话，他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这趟约会十分愉快，至少嬷嬷对我转述时，是这么个结论。听到“距离产生美”我还调侃了一句；“这话我听着怎么像死亡fg咧？”“去你的。”嬷嬷笑骂。啧，果然还是没熟到随便就揍我的地步。连揍我都不敢，嬷嬷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不算男人的嬷嬷正要脱T恤洗澡，心里响起了一阵声音。
这声音很怪，是嬷嬷前所未闻的，有点像讯号不好的收音机，刺耳又含糊，嬷嬷耐心听了一会儿，声音似乎在说：“喜欢……真的……”
“嗨！”嬷嬷淘气地叫了一声。
紫薇的声音随即传来：“……你吓了我一跳。”
“对不起。你又穿起T恤啦？”
“刚洗完澡，随手拿来当背心而已。”紫薇忙说，“便宜货，都破了，大概不会穿去外面了。”
“喔。”嬷嬷于是觉得刚才那怪声都是衣服破惹的祸，“那改天咱们买新的去。”
“再说吧。我有点累，先睡了，晚安。”
“晚安。”嬷嬷说这话的同时，依稀又听见了那宛若梦呓的声音，这次，有点像男的在说话了。
“真该买新的了。”嬷嬷吐吐舌头，把T恤脱了。
【抄抄抄，贱人的绝招】
接着几天，嬷嬷的确越来越少穿情侣装了，也就是临睡前偶尔翻出来道声晚安说个睡前故事啥的。而生活风平浪静，纵火事件已成明日黄花，信息爆炸的年代，许多话题的保质期都短得像金氏的腿。
或许，感情也是。
这天傍晚，嬷嬷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晴格格，晴格格问他：“有没空聊聊？”
“对不起还没找到纵火犯！但我保证不是……”
“那事过去了，我不是来说那个的。”晴格格说，“但你还真是条件反射就为她出头啊……”
“她确实是清白的嘛。”
“清白吗……”晴格格冷笑，“人家都已经不当你是男朋友了，是你单方面拿她当女朋友看。”
“……什么意思？”嬷嬷一愣。
“她这几天应该不常和你一起吧，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PAGE 10-->“她说她一表姐从国外回来了……”
“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也就你信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小容啊。”晴格格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你这样的男孩子真的快绝种了。我一直不爽那婊砸，一大部分原因是觉得她配不上你。不是我想挑拨离间……但她已经勾搭上别人了。我那天无意中看到她跟一个男的走在一起，那关系绝不一般。”
“你胡说……误会吧……”嬷嬷芳心大乱。
“你爱信不信吧，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
嬷嬷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紫薇是他全身心信赖与喜欢的人啊！嬷嬷觉得自己的三观快崩溃了。
按说这时候就该我出马排忧解难了，然而，我当时正在气头上。看着嬷嬷走进宿舍，坐下，手在草席上六神无主地摩挲，我不禁想起了415里一句无聊的顺口溜：嬷嬷默默摸摸馍馍么么哒。
这顺口溜提醒着我，自己是来干嘛的，放下不爽，我问：“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嬷嬷有些恍惚地摇头，“倒是你好像心情很差……”
“必须差啊！”我立刻重拾烦恼，大倒苦水，“我的文章被人抄了！”
之前说了，我有大量独处的时间，上网就成为重要的排遣，这天无聊点开嬷嬷学校的论坛，发现一篇高人气的转载文章，我就看，一看眼睛就直了！直得像我的性取向！因为，那篇小说是抄我的！
“这样喔……”嬷嬷说，语气虽然充满同情，但表达得非常无精打采。
“问题是他怎么抄的我！？”我百思不解。那篇名为《推销人生》的文章正是之前锅炉工经历过的。我已经做过访谈、集齐资料、列好大纲，就差一个合适的契机写出来了，却被捷足先登！该故事有着严格的进行顺序和重要的人名伏笔，再加上最后的反转，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会被撞梗吧？！
“那小说我也跟你说过，记得吧，我朋友每天经历一种人生的故事。”我问嬷嬷，“你有没跟谁讲过？”
“只跟她咯……睡前故事……”
嬷嬷说完，忽然站了起来，表情无比复杂，他上网搜了一通，对我说：“写那文章的作者也是个学生，学校在隔壁镇……走！”
嬷嬷为了我如此有干劲！难道这就是所谓患难见真情？我兴冲冲地跟着他出了门，抄货必须死！
嬷嬷的眼睛有些充血，不知是要哭还是怎样，我很想八一八他怎么了，但丫不合作，只好搁浅。好在很快，那所中学就到了。
那个抄货还是有些名气的，我们很快打听到丫在操场，当时暮色四合，一群精力充沛的男生正在踢球，抄货正在观众席上取材。我远远看清了那家伙的嘴脸，鼻孔好大，果断命名为尔康！
<!--PAGE 11-->“你就是《推销人生》的作者？”我问尔康。
“哦，是我。”丫瞥我一样，做出一个“当名人好累唷总是要被认出来”的表情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说吧，怎么抄的我？”
尔康眼睛立刻圆了：“什么话，我抄你？！”
“那故事是我的！”我亮出手机文档，上面巨细靡遗地写着故事大纲，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能代表什么？”尔康恢复了镇定，“看看你这文档的更新日期吧，四年后？”
我一下噎住了。此时嬷嬷还未上高二，来自大二的我和我的手机乃至大纲当然都是未来概念。对尔康来说，这日期就成为了致命的漏洞。
“如果你要放马后炮，至少把系统时间调成过去式而不是未来式吧？”尔康嘲笑我。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的争执已经引起其他看客注意，有知道《推销人生》的正在窃窃私语。而这个过程中，嬷嬷始终一言不发地凝视尔康，仿佛在问:“尔康少爷，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容嬷嬷吗？”
“不怕告诉你，那篇小说是我从梦里得到的灵感。”尔康宣布。
“什么？梦？”
“对，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梦到了这故事，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所以有你什么事？”
这时，容嬷嬷的身体颤动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一个女孩正朝这里，确切说是朝着尔康走来，她的手里拿着一大杯奶盖绿茶，上面插着两根吸管。
那是紫薇。她在看到嬷嬷时整个傻了，为了强调那种傻，她在愣了五秒后一松手，饮料掉地上了。
嬷嬷脸上浮现了极度痛苦的神情，那边尔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喋喋不休着“它就是我的”之类话，嬷嬷忽然激动地对他吼道:“你闭嘴！谁说她是你的？！你根本不知道别人为她付出过什么！你……你是小偷！强盗！”
嬷嬷的吵架能力很差，但胜在感情真挚，这一语双关的话竟说到含泪，忽然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比起我摆事实讲道理的维权，嬷嬷的举动显然更令人同情。四周围的窃窃私语立刻响亮起来。
直到看见紫薇走到尔康身边，我才知道这件事不是反抄袭那么单纯。如此悲伤的嬷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虽然我见过他被武则天say no时的沮丧，可是比起被背叛，被拒绝简直是小清新了。
【吾好梦中杀人】
“对不起。”
“你为什么……”
“他是我的前男友。纵火那事后分的，那是我最需要关心的时刻，他却满脑子想着写文章……我们大吵一架。”紫薇说，“离开他又看不见，我更加绝望了，还好有你陪我……我说喜欢你不是假的。”
“现在不喜欢了吗……”
“我没想到跟他还会和好……但他来和我道歉了，仔细想想，我一直都只顾着骂他，也没给他机会了解我的情况，我也不对……”
<!--PAGE 12-->“我不想听这些……”
“我知道……很难再遇到你这么好的男孩子了。但是……我会一直喜欢你，但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对不起，对不起……”
紫薇来找嬷嬷，与他进行了上述对话，没收了这可怜溺水者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或者反过来说，往这头快被压死的骆驼身上放了最后一根致命稻草。对此我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嬷嬷足够敏感，一些端倪本该更早看出。比如他那件情侣装是自己单买的，可紫薇那件显然是跟尔康的定情信物。自然，他们也有过美好的心灵感应，只是分手后尔康就没穿那衣服了，嬷嬷因此有机会趁虚而入——只能说这屌炸天的黑科技其实还有不少安全漏洞啊。在穿着同款衣服又对彼此有意思的情况下，就可以开通心声频道！其时又正值紫薇两眼一抹黑，嬷嬷的出现仿佛指路明灯。他的温柔陪伴，他的无微不至，都让紫薇依恋。本来班上女生就都不讨厌嬷嬷。
谁料尔康又卷土重来了。很奇怪，明明嬷嬷比他更好，但女孩子却就是忘不了初恋情人。紫薇愧对嬷嬷，但在摊牌的勇气到来前，能做的只有保密，我怎么说来着？“距离产生美”就是死亡fg啊！
然后，最bug的事就发生了。
嬷嬷与尔康竟形成了间接联系！同时向两个男生开放心声频道的紫薇，起到了类似转接器的作用，仿佛电话串了线。嬷嬷隐约听到的男声正来自重新穿起情侣装的尔康！而有一晚，他将我讲给他的“推销人生”当成睡前故事讲给紫薇听，却鬼使神差地转流入了尔康心里。当时尔康已睡，支离破碎的故事在他心中呢呢喃喃，潜移默化，所以他才以为自己在梦里得到了一个灵感！嬷嬷想必也是想通了这点，才会顺藤摸瓜，捉奸在操场吧。讲真尔康也有点冤，被动接受了我的故事，稀里糊涂构成了抄袭，然而跟某某、某某某以及某某某某等著名搬运工相比，他显得多么不正宗啊，最看不起这种不是靠自己的努力混进抄货俱乐部的人了！
我厘清了整件事，拍拍嬷嬷。他凄凉摇头:“你说可笑不，我竟然觉得还不如被继续蒙在鼓里，那也比现在好受……”
“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说完这话，看到嬷嬷似乎更愁苦了。好吧，故作潇洒不适合他，想了想，我说：“我曾经有个非常要好的女孩，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错过了，也因此又认识了另外一个，简直像注定似的。”
“……你更喜欢谁？”嬷嬷说，不等我回答他又说，“如果你还是惦记着之前那位，那后来认识再多人又有什么意义？而如果可以轻易喜欢上另一个人，难道不是背叛了以前的自己？”
都说热恋变诗人，失恋变哲人，是真的啊……我不知怎么回答他，因为我也不能回答自己。半晌我说：“如果你那么想，就更该理解她为何离开了——她就是忘不了前任，不想背叛过去的自己，所以才牺牲你。”
<!--PAGE 13-->嬷嬷哑口无言。希望我呛辣的鸡汤能对他刚刚产后大出血的心灵起到滋补作用吧。
接下来我们没怎么说话，夜深后就熄灯各自睡去。
半夜，我隐约听见嬷嬷起身，轻手轻脚去上厕所。
情伤未愈却仍如此有公德，这就是嬷嬷。记得415刚成立那会儿，排长每逢起夜必然惊天动地，刚开始大家忍耐着这是个连自己心跳都快要听不见的老头，熟了后丫再来这套我们就把他抬去冲便池了。
嬷嬷上完厕所（注：男厕），正要回宿舍，无意瞥了一眼楼道，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竟是紫薇！
紫薇脚步虚浮地走近，嬷嬷稍微平静了的心再起涟漪，也许还脑补了诸如“我还是忘不了你”之类回头草语录，他迎向前，有冲动要抱住她。
“小心！”
我猛地一拉嬷嬷，丫脚步一缓，堪堪避过了紫薇的——刀！
那是两把水果刀。紫薇手握刀柄，弧度很大地挥着，这谋杀架势真是又快又狠！还好我感染了嬷嬷对夜尿的热情，也爬起来解放**，才及时救了他一命。否则……
但嬷嬷的手臂还是出现了一道创口，嬷嬷用力捂住，难以置信紫薇伤完他的心，连身体也不放过。
再看紫薇的脸，我们不约而同起了鸡皮疙瘩。
半夜三更的素颜跟精妆细P的照片果然有差……不，不是要说这个。紫薇现在面无表情，一双眼半闭不闭，分外呆滞，更显得她的行为冷血麻木，这算啥？
“梦游！”我脱口而出。嬷嬷恍然大悟，晴格格也曾无意中爆过紫薇有这毛病！
我试图找机会夺下紫薇的刀，但稍微靠近，她就左一刀右一刀连刺带削，神情冷漠如女杀手，嬷嬷拿了个扫帚想自卫，也在她毫不顾忌的乱劈乱划前溃不成军。
“怎么办？！”嬷嬷恐惧地问我。
“不行了，得叫人来！”我满头冷汗。
“不要，上次纵火这次杀人，她会被退学的！”
“还有空关心这个？！”
“那……把她关进我们宿舍吧！”
于是嬷嬷引着紫薇走向宿舍，本想说出其不意把她推进去，结果紫薇一刀刺来，他先吓得躲进去了，紫薇随后进入，一阵风带上了门。
我和嬷嬷透过装着窗花的玻璃面面相觑，一旁是杀气腾腾的紫薇，完蛋！要上演密室杀人了啊！
“嬷嬷！”我大力踹门，门板剧晃，这宿舍与其他宿舍间隔着楼梯口与卫生间，相对僻静，但我恨不能粉碎这僻静，恨不能全校都来救嬷嬷！
“小声点啊啊！”嬷嬷躲在一张桌子后直跺脚。
“咚！”紫薇竟然一按桌子，飞身蹿上，居高临下地举起了双刀，嬷嬷危在旦夕！
“你快醒醒……醒醒……”嬷嬷哀求。
紫薇充耳不闻。
就在我快疯掉的时候，一件晾在走廊上的衣服触动了我，许多念头一下清晰了，我用最快速度扯下一件衣服，拆出衣架，然后手从窗花空隙伸进宿舍，将绑窗帘的绳子扯下绑住衣架，最后像牛仔般大力挥绳，将衣架尽可能远地投了出去！
<!--PAGE 14-->老天保佑，中吧！
衣架的头部不偏不倚地勾住了紫薇的后领口，她的位置比我高，正便于我向下重重一扯！
“嘶啦……”
裂帛声起，紫薇的衣服破了。那件情侣装，破了！
【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一切结束了。
T恤破掉的紫薇，犹如被拔去电源般瘫软下来，嬷嬷忙扶住她，并立刻用被子遮住衣不蔽体的羞涩，让以为有彩蛋可看的牛芒读者失望不已。
紫薇睡着，神态安祥。
十分钟后，晴格格带着一件衣服和紫薇的手机来了，夜深人静被嬷嬷call到男生宿舍送快递，简直让她以为在做梦，衣衫不整的紫薇更让她觉得这是春梦。
“待会儿跟你解释。”嬷嬷说着把手机递给我。我翻出疑似尔康的号码，打过去。
尔康果然没睡，听到女友手机传出男声，很吃惊。
“记得我吧？白天见过。长话短说，你很想宰了我们吧？”
“废话！”明白我是谁后，尔康破口大骂，“知道别人现在都怎么说我吗？！我真没抄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果然是你驱使女朋友来对付我们。”
“什么驱使？你又想泼我什么脏水啊？”
“听好，就在刚才，你的女朋友差点变成杀人犯了……”我言简意赅地跟尔康描述了一下始末，“我猜，你大概一晚上都没完没了地诅咒着我们，她睡觉后仍然不断接到这种心声，换了别人可能没事，但她是梦游体质，你反反复复的叨逼叨起到了一个暗示作用，于是，她真就爬起来执行了！”
尔康在那头听得目瞪口呆，我又说：“抄袭的确不能全怪你，就当扯平吧……”
嬷嬷伸手拿过手机，问：“除了杀人，你想过什么跟放火有关的事么？”
“……之前想写个小说，一对不良情侣做各种坏事打发时间，有次就烧人衣服，但男的半途跑了……我都还没写呢，你怎么知道的？”
“……以后真的不要再穿情侣装了。”嬷嬷深吸一口气，“还有，请你，好好对她……”
嬷嬷挂了电话。我说：“都清楚了，火是她放的，但她只是在梦游中扮演了男朋友想出的角色，不是自愿的。至于那个男纵火犯之所以找不到，因为他根本就不存在！”
嬷嬷点点头，对晴格格说：“她不是真正的犯人，至少这一点，我没有信错。”
“完全听不懂啊！你们不是分了？”晴格格嚎。
嬷嬷落寞地笑了，看看我，像是询问又像自言自语地说：“总会好起来的，对吗？”
我点点头。
对的嬷嬷，你要好起来，继续虔诚地相信你相信的爱情，投入地喜欢你喜欢的人。不久你就会遇见她。
你知道吗，有很多很多人祝福着，你们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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