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指定封杀事件(1 / 2)
跟大叔路过个被查封的店,门上的封条一左一右构成巨大的“X”。我说:“看着好辛酸喔。”
“但只要稍加改变,就能焕然一新。”大叔说。
“怎么做?”
“在左边三家店分别贴上两个圈和一个叉。”
我想象了一下那圈圈叉叉的画面,情不自禁拨了110。
【滚动的车轮滚动着年华】
夜幕低笼,四角路灯如花洒降下光线,冲刷着篮球场上的黑暗。健儿们却一个不见,只有一辆奇瑞QQ在蠕动,此情此景若被烂操看见,定会高呼:“车震!”
奇瑞里坐着两个画风超不搭的人:贞子与大卫。
贞子是我们的老师,拥有引人瞩目的高阶颜值,又具备让人却步的监考技巧。打过几次交道都很难化师为友。所以贞子和大卫为毛会同框?难道恐怖片女主角与世界著名雕像产生了艺术的共鸣?
事实是贞子买车了,但驾照是几年前考的,车技都还给了老师,正如许多学生把知识还给了她,这就是所谓天道好轮回吧。为免一上路就会导致上坟的后果,贞子必须练练,居然就练到学校来了!本来这个时间也没人打球,偏偏大卫爱篮球胜过爱地球,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举球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就这样遇上了女鬼。
后面的事就好解释了。大卫是415唯一有驾照的,因此被贞子拉来指教了。教了一会儿被激活魔鬼教练属性,分分钟想骂翻贞子祖宗八代,而贞子也是越练越慌,最后车子撞上了一棵球场边的树……
“咚!”树为贞子倾倒,根部掀起一片泥土。二人忙下车,大卫痛斥:“怎么开的啊!你这母猪!”
“对不起教练!”贞子完全进入差生模式,羞愧难当。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辛苦种大米喂肥你的农民伯伯!”
“我跟几个校工挺熟的,我会拜托他们处理……”
“自己弄脏的屁股是不会自己擦啊!你洗完脸不都自己擦吗?你的脸跟屁股有差吗?”
“啊靠!你丫敢这么骂我?!”涉及脸蛋,贞子一下清醒了。
大卫也赶紧解除教练状态,转移话题道:“老师你看,那是啥?”
只见树下土坑里现出方正的一角,“棺材?”贞子不愧是恐怖女星。
“不,好像是箱子。”大卫说着把箱子挖了出来,它也就微波炉大小,“里面是啥呢?”
“人头?”贞子再接再厉。
“……也许是钱。”大卫尝试开箱,未果,“我带回宿舍看看。”
“我也去。”贞子的阴气被金钱的光辉驱散。
挪开了破车,叮嘱了校工,二人带着脏箱子前往415。当晚人还挺齐的,老蜗一灿嬷嬷也刚好回家探亲了。大家相见甚欢,就决定看一部马赛克电影增进感情,正投入呢,大卫来了,我们纷纷说:“大卫你来晚了,我们已经不缺**了。”“你现在只能脱皮才能扳回一城唷。”“大卫别信他们!我支持你脱!脱!”
贞子一脸冷漠地从大卫身后出来,我们鸡飞狗跳地关了片子,然后跟贞子解释:“刚才的怪声音是嬷嬷发出来的。”
嬷嬷:“……”
“是了老师,最近跟男朋友还好吗?”排长故作自然地转移话题。
贞子的男朋友是个民谣歌手,在此让我们用“贞子”的创作者为他命名,叫铃木吧,铃木醉心音乐,然而名气与收入都很有限,我们是在“异色指甲事件”里认识丫的,一年多来不断听说他们分分合合。
“别提他。”贞子烦躁,“开车本来是男人的事,结果他买不起车就算了,连学也不肯,我怎么就碰上这种没出息的家伙了……”
这大人的牢骚听着有点尴尬,只好再次转移话题,“大卫,你拿的这是啥?”金氏看着箱子说,“给排长装骨灰的话,火柴盒就够了吧?”
“猪的骨灰盒就必须这么大呢。”排长捏着金氏的胖脸微笑,“啊我说错了,猪骨当然得拿来熬汤先。”
大卫跟我们介绍了箱子的来历,“有钱”这个渺小的可能性让八达两眼放光,“我来开我来开!”
开瓶器撬掉铁钉,箱中内容连同浑浊的空气一道,暴露在我们面前。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
简而言之,一箱垃圾。棍子瓶子本子啥的,我们每个人都能随手整出一箱不止。真让人失望。
“这是啥?”我拿起一叠呈X状、巴掌大小、红黄绿三色的贴纸,“传说中的大胶布?”
“不,应该是封条。”八达权威地说,“我爸的厂倒闭时,大门上就贴了这个。我家小卖部被讨债的人收走时也有贴。我家门口都曾被贴过……”
……可以了八达,太沉重了。我把封条丢回箱子,对一灿们说:“一会儿你们回去随手丢了吧。”
“等会儿。” 贞子却捡起封条,“这东西我见过。”
“卫生纸?卫生巾?”烂操好奇地问。
贞子拿起一副绿色封条,用力拍在烂操脑门上,顿时,烂操的脸仿佛因为颜值太低而不得不申请破产……
让人惊讶的是,封条竟融入了烂操体内。与此同时,烂操的五官呈现出一种神圣的质感。是的,神圣,满脸急需补肾的烂操竟就神圣了啊!他忽然去搬来一张椅子,细心拂去灰尘,对贞子说:“老师您怎么站着?快请坐。”
贞子坐下,烂操又去倒水,“小心烫。”他递上一次性纸杯的动作得体如米其林服务生,用词和音量都恰到好处,那张狼牙棒脸都被温良的气质包裹成了**。(烂操:……这是在夸我?!)我们惊恐:“烂操你怎么了?!”“天地异变的前兆吗!”
“这封条是有魔力的,想着要封印的内容,把它贴在目标上,就能让它改头换面。”贞子说,“以前有帮学生玩这个玩得特别溜。”
“你把烂操的什么封起来了?”我们问。
“就丫那种轻浮的烂个性啊!”
原来如此,失去了这种特质,烂操可不就得变成正经人了?我不禁问:“烂操!要妹子不!”
“随缘吧。”稳重的烂操淡然一笑,“等我足够优秀,早晚能遇见那个她,携手走完人生的道路。”
“她的胸是不是越大越好?”八达问。
烂操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能这么粗俗?女性的价值不是身材决定的!”
“烂操,快看看你的手机相册。”排长提醒。
烂操看了一眼就把手机从窗口丢出去了,整张脸已是面红耳赤,“无耻!低级!”丫唾弃着自己多年攒下的艳照,“你们太过分了,居然往我的手机里塞那种东西!我堂堂大好男儿,竟与你们同住一个宿舍!”
烂操毅然决然离开了415,那背影,肃穆,正直,高尚……
目送完烂操,金氏也拿起一副黄色封条:“真的什么都能封?”他将封条贴上了自己的D罩杯。
金氏瞬间就猥琐了!我是说萎缩了!厚唇、包子脸、双下巴、粗短腿、**肥臀……一切“赘肉”都被封印!身材超苗条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丫瘦了还真不丑啊!我们那曾被金氏的肥胖塞得好充实的内心,感受到了一阵空****的失落……
“哇嗷。”一灿啧啧称奇着,随手把又一副绿色封条贴在老蜗身上。
正玩手机的老蜗忽然挺直了腰杆,散漫的神情化作精干,摸过一本英语书就如饥似渴地读起来。
“老蜗在读书啊!”“什么?他识字?!”“是注音绘本对不对?!”我们的惊呼此起彼伏。
“嫩死芥末久,第一赤看到他芥末运功啊(认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用功啊)。”一灿笑了,毫无疑问,丫封印了老蜗的“堕落”,这人有时真是恶趣味啊……
“你们很吵。”老蜗从无涯书海里抬起头,嫌弃的表情,俨然学霸。
“老蜗,来杀一局!”排长拍着电脑邀请。
“都大三了,你们还在想什么?”老蜗叹气,语重心长,“爹妈赚钱不易,我们不好好读书对得起谁?未来又凭什么在社会立足?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留下金玉良言,老蜗带着课本告别了我们,他的征途是自习大海。真该把丫刚才那话录下来,等他正常之后播,肯定能打脸打到毁容……想到这里,我问贞子:“封印效果能持续多久?”
“三种颜色分别代表三种时段:绿色是一日封,黄色是一年封,红色是一生封。”贞子解释。
“只有一年喔?”金氏不禁失望。
“也不一定。你把手放在刚才贴封印的地方。”贞子说。
金氏就照办了,手挨上胸口,隐没的封条便又浮现,贞子说:“撕下来。”金氏就撕……然后他猛然膨胀,恢复了气球形态。贞子说:“只有贴封条的人才能撕封条,一撕效果就没了,那张封条也就作废了。”
金氏一口水喷出来,恨不能一屁股坐死贞子。崩溃片刻他又去抢其他封条,被我们殴打,“你要把这么宝贵的东西在肥肉上用两次?!”“自重一点!虽然你不用自就已经很重了!”
我们当场商定,余下封条只能用在刀刃上。数了数,还剩四副,两红两黄。
不过,当晚脱鞋上床时,我发现床底下还有一副绿色封条,大概是刚才争抢时掉的,我悄悄把它藏了起来。
【天台倾倒理想一万丈】
第二天中午,我们正吃螺蛳粉,玉米来了。
玉米是414宿舍的人,一个校园歌手。平日不常呆宿舍,成天在外跟本地乐手厮混,梦想未来能以歌维生。因为民谣是我最爱的音乐类型,所以我们关系还行。
“大家好,我新写了一首歌,唱给你们听啊。”玉米开门见山。
“我们在吃饭。”金氏立刻拒绝。玉米曾组建一支乐队叫“赤色边缘”,每天在卫生间排练,回声轰然,给入厕者造成过很大阴影。
“谢谢大家的支持,那我唱了。”玉米架起吉他。
“就说不想听了,喂!”排长说。
“灵感来源?是说我看了一部电影……”
“没人问那个!总之你非唱不可就对了吧!”
但玉米刚扫了一下弦就停了,因为有客人上门了,赫然是贞子与男朋友铃木。后者很久不见了,一脸闷闷不乐,手被贞子攥着,活像逃学的小孩让妈逮了。不过他一看见玉米的吉他就笑了。
“好臭啊。”贞子挥手驱散酸笋的芬芳,“你们怎么这么恶心,厕所就在两步外也懒得去!”
“……老师你有事吗?”我代表螺蛳粉不欢迎她。
“昨天那封条,给我一个。”贞子说。
“……你要干嘛?”贞子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但作为封条的发现者与科普者,又似乎无法否认她的股份。
“我要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封起来。”贞子瞥了眼铃木。
“拜托你了,再让我试最后一次!”铃木恳求。
“如果你每说一次‘最后’我户头就能多一块钱,中国首富就没马云什么事了!”贞子恶狠狠地说。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拿什么保证都行!”
“如果你每说一次这话我就长出一条皱纹,那我都快有他老了!”贞子指着排长说。排长大叫:“关我毛事?而且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没我老吗!”
“总之,你必须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彻底封印。立刻,马上!”贞子一锤定音。
我们大约知道什么事了,无非又是铃木想玩音乐、贞子想他实际点的撕逼日常。其实铃木不是没想过放弃,可他的放弃好比放屁,无论当时怎么声势浩大,总会在很短时间内烟消云散。这也正是梦想之所以是梦想的原因吧。本来他们是可以这样拉锯下去,但现在有了封条,一了百了便成为了可能。对此,铃木显然是拒绝的。
这时玉米开口了:“铃木大大?!”
“你知道我?”铃木意外。
“我是你的歌迷啊!《生如瞎话》是我的灵魂金曲!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啊啊啊啊!”玉米激动不已。
“你看,还是有人支持我的。”铃木对贞子说,换来一眼狠瞪。
“大大大大,下月的‘草根’音乐节你参加吗?民谣教父确定出席啊,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很可能被签下来啊!”
“是的是的!我会出席!你好懂!”
“够了!”贞子打断,“什么音乐节阳乐节,你参加得还少?我看你脱光了上街被牵走的机会还比较大!”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玉米捍卫偶像,“老师不该鼓励别人的梦想吗!铃木大大很有实力的!”
“实现不了的梦想只会变成梦魇。你以后就懂了。”贞子端出毒鸡汤,同时手心一摊,我们乖乖奉上终生制的红色封条。
“梦想和我,选一个。”贞子对铃木说,“我不想跟你吵到睡不着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近都在吃安眠药。”
气氛实在太严肃了!我们紧张围观,大气也不敢喘,安静中只能听见八达偷吃别人螺蛳粉的声音……八达,你?!
许久许久,铃木艰难地开口了,“对不起……”他甚至不敢看贞子。
贞子的表情疲倦大于悲伤,自嘲般牵牵嘴角,问我们多要了一副封条,递给铃木,“互相贴吧,就当是我们为对方做的最后一件事。”
铃木机械地接过封条,那即将把他们的过去锁进冷宫的钥匙,鲜红的X仿佛在告诉他,这是错的。
“过去的情分,到此为止。”贞子举起手。
“……到此为止。”铃木重复。
他们的手都有一点抖,凝重得让八达都不禁放轻了吸面的动作……你丫倒是等等再吃啊!
封条贴上彼此时,贞子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但下一秒,她又忘记了为何而流。
【完美生活】
玉米说去找铃木,我说我也去。
我们在一个公园外找到了他。铃木正在卖唱,吉他盒**在地,如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毛票儿就是花花肠子。唱的是李健的《温暖》:
心中向往的地方 有多遥远
漫山遍野的春天 何时到来
讲真他的唱功和音质比李健差太远了,但那份有故事的人才能传达的、身处逆境仍不改初心的诚恳,却又入木三分。
世界浮躁,停下来听歌的人不多,但铃木对仅有的几个颇感满足。玉米捅捅我:“你看师父现在多开心啊,分手还是对的。”那次之后,他就成了铃木的徒弟,“要换了过去,贞子肯定觉得超掉价,不会让他出来卖的。现在他自由了,想怎么卖就怎么卖,想卖啥部位就卖啥部位!”
……所以丫到底干的是哪一行啊!不过我必须同意玉米的话。卸下了爱情的负担,铃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以尽情以梦为马浪迹天涯,也许这才是最适合他的状态。
铃木唱完了,玉米率先鼓掌:“唱得好唱得好!太好听啦!”他怂恿听众,“为这样的好歌手掏钱是我们的荣幸!给多少也不算多,大家说对不对啊!”
路人平静地看着他。
“支持有梦有爱的音乐人,我先掏为敬!”玉米说着,毅然往琴箱丢了一块钱。
路人的目光冷得像冰,玉米拼命向我使眼色。我只好响应:“就是说啊!虽然我只有一张五十,但就全给了吧!这种时候无动于衷,严格说不能算人呢!”
路人不平静了,他们走了,一个个背影都是大写的抠。
“哈哈,算啦,正常的。”铃木放下琴,“有人肯丢一毛我都要偷笑了,今天一下收到五十,还有啥不满足的?”
“等等,我并没有真的要给你……”我说。
“我会珍惜地使用的!今晚就吃自助吧!”
“就说没有要给你啦!而且这是毛的珍惜啊,一下就会花光吧!”
一阵笑声传来,我们回头,看到一个腰细腿长的妹子,**的胳臂上刺着玫瑰,她说:“你的生意还是不怎么样呢。”
“无所谓,只是找个热闹的地方练练。”铃木笑道。
“这是地下乐队‘补药莲’的主唱,昵称叫果儿。”玉米轻声介绍。
果儿走近铃木,后者问:“音乐节上唱啥,定了?”
“还是那首《我在人命现场喝着扎啤》吧,我最红的歌嘛。你呢?《截至石玫瑰凋零》?”
“本来是的,但最近写了新歌,可能会唱它。”铃木说。
“喔?老娘要先听为快。”
铃木也不推辞,坐下就调弦,“他俩关系不错。”我对玉米说。
“圈子太小了。而且本地老实说只有师父和‘补药莲’的实力够看。”玉米说,“但我不爱她们的歌,媚俗,民谣就该立足于脚下的土壤才有生命力啊。”
小众歌手跟流行歌手常会相互鄙视,对此我不予置评。铃木开始唱了:
在我心里 有个女孩
她悄然而至 住下就再也不走
静默黑暗中 与荆棘厮守
我没见过她的模样 却知道她温柔善良
我没见过她的模样 却骄傲她胜却无数的漂亮
她陪我等待天明 踏遍秋凉
也看我折翼起飞 撞碎南墙
当我如孩子诉说梦与信仰
她打开窗户
赠我一隅暖阳
当我抵抗世界而遍体鳞伤
她抚痛以泪
许我卸下坚强
我从没见过模样的女孩
嘴角总有微笑弯弯
像月亮
这真是一首不可思议的歌,曲子一下抓住了我的耳朵,除了老爹,我有多久没被牢牢地抓住耳朵了?词不能说惊艳,却与旋律配合无间,充分唱出了屌丝的孤苦与希冀,辛酸又浪漫。玉米和果儿也听呆了。这还不算,路人竟三三两两放慢脚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他们的表情都是动容的。须知这是一首安静的慢歌啊,却能令他们更安静。
一曲终了,掌声与打赏双双如潮,场面意外热烈!很多人要求:“再唱一遍吧!再唱一遍!”……
人群意犹未尽地散去后,我们都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玉米就差表示要给铃木生孩子了。果儿也赞叹:“不得了,有马子的人还能把寂寞唱得这么到位!实力撩妹啊你!”
“呵呵,我哪里有女朋友啦。”铃木笑。
“你跟那个大学老师分了吗?”
“就没这一茬啊,你是不是记错了?不过谢谢肯定哈,你一夸我更有底了……”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
我跟果儿在一起吃饭。这真是超展开。
可能玩音乐的人都这样吧,狂歌醉吟,快意不羁,如果没有这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意识,很多歌手可能早就饿死了。但我跟果儿是初次见面啊,还男女有别,还都没说两句话,皆个毛的兄弟啊……
氤氲冒热的烤鱼端上来了,果儿招呼我吃。相顾无言地咀嚼了一会儿,她开口:“是不是挺莫名其妙的?”
“呃啊。”同意。
“其实是想谈谈铃木啦……他最近怪怪的。”
“怪怪的?”
“上个月见他,整个人心浮气躁,一问是又跟女朋友闹了,今天一见又好多了,还写出那么棒的作品。”
“那是好事嘛。”
“所以他们果然分手了?之前爱得死去活来,说放下就能放下?”果儿仿佛自言自语,“不过干嘛跟我装傻,说没那事呢?”
“可能只是想不到你那么关心他吧。”我搅动着烤鱼下的面条。
“我喜欢他。”
……忽然就说出来了!玩音乐的女孩都这么直接吗!忽然有些理解她为毛抓住我个陌生人就八卦起来了。爱的力量啊。
“刚认识他,我就暗示过了。”果儿抓抓头,“但他那时有女朋友,我没见过人,据说管他很严,我觉得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他该找个更能理解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