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微不足道事件（1 / 2）
大叔叹息：“当大人一点也不好，真想变回小孩。”
我说：“大叔你别任性，那是不可能的。顶多只能折中一下。”
“怎么做？”
“当个小人。”
【震惊！大学生竟和人妻在房间里……】
这事发生在大二上学期。说起来《睡在我上下前后左右铺的兄弟2》即将出版，内容正是大二上，请注意购买。（读者：……哪有故事一开始就打广告的啊！）
堕落依旧是大二的主旋律，但偶尔也会奏起一些积极的音符了。比如八达就去了啃德基打工，每每品尝他顺手牵羊的汉堡炸鸡薯条，我们都会感激涕零，觉得真是有生之年系列。受此刺激，锅炉也蠢蠢欲动。这人也曾是知识海洋的摆渡人，如今却是沙滩上的咸鱼一条，想必也是很不甘心吧。然而由奢入俭难，尝过放纵的甜头，他已经变不回昔日的学霸了。
“放弃吧，老锅。”我拍拍他，“进了我们这一行，基本上人生已经毁了，洗白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只希望趁年轻多干两年，回头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结婚生子，只要不落下一身病。”烂操落寞笑笑。
“说来说去，这都是命！命不好只能这样！可我们毕竟不偷不抢，对吧？”排长唏嘘地做了个抽烟动作。
“……所以我们是出来卖的对吧！你们这群变态连这种角色都演啊！”锅炉工大叫。
“老锅，给我烧点水。”玩游戏的老蜗叫道。
“你弟渴了，还不快烧水去！你弟可是文曲星下凡，将来要当大官的！”金氏插着腰，尽显农村妇女的重男轻女。
锅炉深刻认识到了在这个宿舍待下去，只有演技和吐槽力会被开发到一个无法估量的地步，内心更坚定了必须找点儿事做的信念。当然，那之前还是烧水去了。
不久锅炉得到了一个打工机会。如你所知，单亲妈妈姚姐需要找个写作家教却读作保姆的大学生来照看幼女朵朵，看到锅炉的求职信息，立刻联系了他面试。
……然后秒速把他否了。
为什么会酱呢？因为锅炉是用嬷嬷的账号在一个网站求职的，而嬷嬷实名注册，名字又gay里gay气，加上用的是武则天的头像，姚姐就以为锅炉是个妹子啊，完了一看货不对版，难免拒签。尽管锅炉的大板牙显得那样憨厚，可也不能随便把女儿交给臭男人吧。
“好的。”当时锅炉在姚姐家，面试不过虽然令人失望，但老实的他也不会死缠烂打，“那……打扰了。”
正要走，锅炉猛地看到朵朵踮脚去够一壶开水。锅炉跟水壶之间向来有一种心灵感应。他吓得大叫一声跑过去阻止，然后发现水是冷的，虚惊一场。
“还是要小心一点哦。”锅炉对朵朵说。
“嗯！”朵朵仰起可爱的脸，“谢谢大哥哥，朵朵请你吃糖，是小精灵的糖哦。”
说着她递上一颗糖果，锅炉接过来，摸摸她的头。
姚姐也过来致谢和道歉，锅炉摆摆手，告辞了。
回到415，锅炉得到了我们的掌声欢迎。八达热切地说：“老锅，为了庆祝你就职，我们已经决定晚饭你请。”
“滚。人家没要我。”锅炉把情况说了一遍。
“太可惜了，人妻哎！”烂操长吁短叹，“没办法，果然干我们这行就别指望从良了。以后还是看开些，无论是瘸是瞎，只要肯娶，我们都嫁！”
“……你这么喜欢这个设定啊！去吃药啦！”
说到“吃”，锅炉想起了那个糖果，取出来说：“这是今天那个萝莉送我的，也算是一份珍贵的薪水吧。”
面对如此好脾气的锅炉，我们赞许地点点头，议论道：“这家伙居然是萝莉控。”“讨厌，超变态的～”“不聘用他是正确的！”
锅炉一边对我们竖中指，一边打开糖纸。
瞬间，我们都被吸引了。
那糖看着像巧克力，貌不惊人，但——香极了！醇厚且清新，想不到巧克力能这么香。我们都被吸引着靠拢了过去。
“这就一颗！”锅炉说。
“有福同享。”我们咽口水。
锅炉翻了个白眼，找来刀子，将这橡皮擦大小的巧克力细细切成了十等分。我们迫不及待地每人拈了一枚，丢入口中，连老蜗也在百忙之中参与了品尝。
哎呀呀……我这辈子没吃过更好吃的巧克力了！那么一丁点儿就顺着舌尖沁透了四肢百骸，这才叫丝滑香浓，我将来还怎么面对其他巧克力！
我一边回味着充盈口腔的满足感，一边爬上床铺，然后……
眼前的锅炉突然不见了！他仿佛化作了青烟，一身衣服失去了肉体支撑，瘫软在了地上。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消失，地上满是衣服。
我瞠目结舌，然后眼前一黑。
【模样小小的我们】
黑灯瞎火中，我感到头晕，仿佛刚坐完跳楼机，失重的恶心感翻江倒海。
我仍脚踏实地，但是有什么从天而降盖住了我。好在那东西很软，是布料的质地。我摸了摸，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就**了。我去！刚我们还在聚众嗑糖，怎么一下画风就变成羞耻Py了呢？！
我就地**，没摸到衣服，但我整个人都被笼在某种纺织物中，那感受犹如**。少顷，我发现一个方向传来亮光，赶忙踩着柔软的“地毯”，踉跄而去。
来到“出口”，豁然开朗。我惊呆了。
我还在415，还在自己**，可是，一切都变了，变得硕大无朋！头顶是堪比太阳的灯泡，窗帘仿佛尼瓜拉加大瀑布，宿舍中央的两张桌子好比体育场，站在床沿往下看，犹如面对万丈深渊！
不是它们变大了，是我变小了。但衣服没有变小，所以我“哧溜”缩进了衣服里，瞬间**，我是从一只袖子里钻出来的！
我听见了其他人的声音，啊啊，他们不是消失了，而是跟我一样变成了火柴棍般的小不点。我举目遥望，他们正在各自的衣服里懵逼。
这时，隔壁的阿童木又来串门了。只穿裤衩的他显得那么顶天立地，那虚胖的身材比任何时候都辣眼。丫一进屋就自言自语：“居然都不在！”——声音跟打雷似的。
他又注意到了满地的衣服，惊叹：“这群变态是去裸奔了吗”很好，终于知道你在背后都怎么说我们了！
我们不在，阿童木就要走了。他可能是我们仅有的救星！我们齐声喊：“阿童木！”
人变小了，声音当然也小了，不过这么多人一起喊，阿童木还是听见了，他纳闷地回头。
“这里这里！”老排大叫。丫之前坐在桌子上吃糖，所以变小后连人带衣服留在了桌上。老排本来就够瘦了，这一缩水俨然沧海一粟，阿童木发现他堪比大海捞针。
在老排的视角里，一张巨大的脸正如火车一样驶近，嘴巴张得跟隧道那么大，排长看清了丫的黄牙和扁桃体，骂道：“闭上你的臭嘴！”
阿童木忙闭嘴，然后福至心灵地去翻其他衣服，陆续挖掘出了其他人，他就把我们集中到了桌上。被他徒手抓住玉体时，我产生了一次性被猥琐全身的错觉，嬷嬷更是用变形的声音大叫：“流氓～～”
后来阿童木只好学如来，把我们捧在手心。啊，好想在他手上撒尿然后写到此一游哦……
登陆桌子后，嬷嬷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向纸巾盒，手脚并用扯了张纸出来，把自己包了个严实，仿佛刚刚出浴。我们忙如法炮制，大卫一边包一边说：“该死，我都没发现自己是光的！”……你是多习惯**啊！
轮到老蜗时，纸巾刚好用完了，所以丫胡乱把个塑料袋裹在了身上，若隐若现，更添性感。
“好吧。”阿童木看着细腻版的415，“你们又遇到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就忽然变小了啊！”“我以为我瞎了咧！”“我也是！”大家七嘴八舌，听着可能像一群蚊子在嗡嗡嗡嗡吧。
“哎，”一灿对阿童木说，“般偶辣耕烟吧（帮我拿根烟吧）。”这人烟瘾很大，这种时候更需要哈一根压压惊。
可是当阿童木把一根炮管一样的烟放在一灿面前时，一代男神陷入了沉默。这一根全抽完，绝壁要致癌了。
“等费债索吧（等会儿再说吧）。”一灿摆摆手，“偶觉得偶民费变小，四辣过痰害的（我觉得我们会变小，是那个糖害的）。”
我们恍然大悟。的确！就是在瓜分了那颗香得不科学的巧克力后，我们才会缩水。“锅炉，那糖哪儿来的？”
“就萝莉给的啊，说是什么小精灵的糖。我以为是小孩子的天真话。”锅炉说。
“也许真有小精灵，这糖是一种魔药。”热爱童话的我分析，“只要联系那萝莉，就清楚了。”
“那就快啊，正开黑呢！”老蜗焦急地说。
如今对我们来说，手机大如舢板，还好有阿童木负责搬运，看着他轻易拿起重于泰山的东西，我们都对他充满了敬意。
姚姐是通过求职网的站内信和锅炉约的见面，虽然留下了手机号，但锅炉没打过就找到门了。所以这是锅炉第一次与她通话。阿童木拨号后把手机放在了桌上，锅炉工走上屏幕，巨大的玻璃在脚下闪烁着光彩，感觉特别科幻。
“喂？”姚姐接电话了。
锅炉凑近通话口大声说：“你好！我是今天去你们家面试的那个！你女儿在吗？”
“找朵朵干嘛？”姚姐警惕。
“我吃了她给的糖……我有事想问她。”
“你吃坏肚子了？那糖是小孩子捡的，你就不该吃。”
“也不是吃坏了肚子，我可以跟她说说话吗？”
“她睡了。你有事可以跟我说。”
“阿嚏！”锅炉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我光着身子……不是，我变小了……”
那头沉默片刻，把电话挂了。
锅炉忙让阿童木再打，然后就再也打不进去了。
“你们接着打算怎么办？”阿童木问。
我们互相看看，无计可施。
“还能怎么办，就先这样吧。”排长说。
“也许明天就变回去了。”大卫耸肩。
“这也是人生的全新体验呢。”我其实有点兴奋。
“我并不讨厌自己小巧玲珑哟。”金氏扭动肥臀。
“哇哇哇——”八达冲向一颗掉在桌上的蛋糕渣，现在它足有一个篮球大，八达预感到了丰收的喜悦……
而一灿潇洒地倚靠在了那根香烟上，打了个响指让阿童木点火，完了整个脸埋进滤嘴，深深地吸了一口，啊，快活似神仙。
阿童木比看到我们变小更震惊地看着我们接受了现状。任他是人称“最接近415的男子”也无法理解这份“既来之则安之”的器量。如果生活要S我们，那我们就会俯首甘为抖M……
【蚁人与大浴女】
晚上十一点。
我们还没变回来，但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活用当前人设，享受了全新的乐趣！
首先是吃。我们指挥阿童木在桌上铺了个塑料布，将手头食品全都拆开码放，顿时腰果堆成了金字塔，蛋黄派垒成了碉堡，一块块饼干排成了万里长城。还泡了一盒干拌面，十个人围着面盒，每人拖着一条水管那么粗的面猛吸。面里还加了卤蛋和泡椒凤爪，那卤蛋啃了半天还不见蛋黄，凤爪大得能当衣架！我们还让阿童木切了半个西瓜，跟蛀虫一样趴在上面猛啃……总之吃到后来八达哭着喊：“我不要变回去！我要一辈子这么小！”
酒足饭饱，该沐浴了。锅炉工指点阿童木烧了开水，倒进脸盆，再丢进去两块毛巾做成载浮载沉的池底，就可以去泡了。为了情趣，我们还用肥皂盒当船，一边洗白白一边漂流。这是多么奢靡的温泉游泳池啊！
还有看电影，对火柴人来说，最普通的笔记本电脑也比世上最大的巨幕还要大！我们为看些什么而争论，有的说《奇异博士》，有的说《地球脉动》，后来烂操提议看某种他钟爱的题材，我们痛斥他的伤风败俗，然后催促放映员阿童木快点播。
老蜗还是割舍不下游戏。汽车那么大的鼠标和停车场那么大的键盘并不能阻止他。我们被他的热情感动，索性组团参战，各自负责几个键，而老蜗踩在鼠标上，时而在滚轮上飞奔，时而在按键上起舞，口中大声指挥，其他人也便默契地一通猛按……一轮下来居然打赢了！
目睹我们的声色犬马，阿童木羡慕到了极点，恨不能一起变小了狂欢。想想他也很可怜，性格完全是415的编外，奈何住在死水一潭的414，所以能参与我们的传奇，对他多少也是个安慰吧。想着，我们使唤起他更勤快了。
不过阿童木最后还是撂挑子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得不开始给我们把屎把尿。我们希望阿童木能像捧婴儿那样捧着我们去厕所，因为我们自己去，搞不好会给人踩死在便池旁。但这个要求可能真的突破丫的心理防线了，阿童木一边哀嚎“你们根本不爱我！你们只是留着我做牛做马！”跑了。啧，被他发现了！看来只好暂时用某人的茶杯当便器了，我提名金氏。（金氏：尼玛！）
对于阿童木的离去，只有烂操表现出了困扰。“怎么就走了呢？还想他带我去澡堂的。”
“刚不是洗完澡了？”锅炉说。
“白痴啊，当然是去女澡堂！想想，现在就算是飞机场，我也能看成波霸啊！”
我们震惊地看着烂操。这的确很像他会有的脑洞啊！然而阿童木不在，离开这桌子就像翻山越岭般困难。
不过，烂操的色胆岂是浪得虚名？只见他循着桌沿走了会儿，突然拽起个包装袋就往下跳！
“啊——”我们惊呼，却见包装袋鼓满了风，带着烂操飘飘悠悠、有惊无险地落地。烂操呼唤：“快下来！我们一起去新世界！”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们齐声拒绝。
烂操鄙夷地竖了个中指，跑出门去。
415到女澡堂，大概要走十分钟，火柴人搞不好得用一天。毕竟每一级台阶都有一层楼高。要从四楼直接跳下去吧，那真是要色不要命了。不过烂操早有准备，丫仰望着过往行人，看到像是要去洗澡的，就飞扑上他的脚面，要把他当成载自己一程的顺风车！
“啪！”第一辆车把烂操撞飞了。
“啪！”第二辆车把烂操压扁了。
第三辆车总算是搭成功了，烂操跳到人家的拖鞋上，迅速抓着他的腿毛往上爬，那人被弄得又痛又痒，以为是什么虫子，赶紧在身上乱拍，烂操掉进了他的脸盆里。
然后倒是安全了。烂操躲在一条毛巾里，等着那人把他送到澡堂。期间除了发现那毛巾其实是**外，都挺顺利的。
等到耳边响起水的轰鸣，烂操知道该下车了。这时，带他一程的“司机”把**从盆里拿出来了。我们学校的澡堂设备简陋，没有储物柜，衣物都是挂墙钉上的，烂操就和**一起悬空了。
此刻烂操的位置说真的不错，放眼过去，一片3DIMAX的裸男森林，看得他想自毁双目。烂操就想赶快去隔壁的女澡堂，然而下到地面的话，人多腿杂，不小心给踩死真是做鬼也风流。好在他发现墙上有一道裂缝，直通气窗，他就进到缝里，往上蹭去。
在裸男们边洗边聊些毫不性感的话题时，没有人注意到有一条渺小的灵魂正往梦想攀登。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烂操终于爬到窗口了。胜利在望，他向外钻去——
忽然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睛！烂操吓得肝胆俱裂。有人！有人正通过气窗偷窥男澡堂啊啊啊而且他也是男的！烂操的变态桂冠忽然就保不住了啊！
那男的也发现了烂操，吃惊地伸手来抓，烂操竭力挣扎，身上的纸巾掉了，烂操得以从魔爪中金蝉脱壳。他先掉到那人衣服上，然后沿着褶皱一路滚到裤裆、再顺着腿的曲线滚到地面，不顾天旋地转，没命地朝暗处跑去，身后传来脚步声，烂操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什么女澡堂啊！
十二点左右，烂操回到了415，看着他那与心灵一样肮脏的肉体，我们关切地问：“好看吗？”
“老子他妈只看到了男人啊！”
“可对现在的你来说，男人的飞机场不也如同波霸吗？”
烂操按捺不住，放声痛哭。
【玩命直播】
晨光刺眼。第二天了。
我们在桌上睡了一夜。要是这会儿已经恢复原状的话，就会出现一群裸男玉体横陈的绝景。好在没有。排长的衣服还在桌上，昨晚我们包在里面，倒也不冷，就是呛辣的老人臭有点扛不住。
阿童木总算天良未泯，早上又来看我们了。他拿了一张湿纸巾，我们每人扯着一角把脸洗了，他又挤了一段牙膏，我们每人含一口用舌头把牙刷了……
至于上厕所，最后是在个罐头盒里解决的。早起就要大号的八达付出了比我们更多的艰辛。
“早上去上课么？”阿童木帮我们收拾了一下狼藉，问。
“最好是能去啦，你想我们被围观吗？”排长说。
“还是得变回去。”容嬷嬷感到不方便了，“阿锅，还能联系上那大姐吗？”
“她把我拖黑了。”锅炉无奈，“不过我记得她家怎么走，直接去找她吧，那就什么都能说清了。”
“好主意！”
于是我们一起殷切地看着阿童木，此时此刻，这个万年酱油帝是我们的救赎。而阿童木有感于自己的本体总算不是裤衩了，擦擦鼻子微笑：“没办法，就带你们去吧。”
“阿童木你真好！”“不愧是人类科技的结晶！”“你的腩肉真肥美！”“裤衩上那块黄斑真好看！”我们群起赞美，韩红听了都想一起夸。
阿童木找来个盒子，把我们装进去，捧着就出门了。我们通过盒上的窥视孔看世界，恍惚有驾驶巨大机器人的快感。
为了抄近路，阿童木从学校附近的光明湖公园横穿。结果就在那里出事了。
风和日丽，有人在草坪上放风筝。正值通过奔跑把风筝带起来的阶段，丫边跑边往后看，冷不丁就跟阿童木撞上了！
“嗷！”阿童木怪叫着跌倒，盒子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我们集体惨叫，感觉就像电梯突然坠下。盒子落地开花，我们满地打滚。
放风筝的家伙大惊失色，忙跟阿童木道歉，然后去捡那个盒子。我们怕被看到，忙躲进草丛深处。裹身纸巾纷纷刮落，场面美得都不知道能不能上刊。
“那是什么？”肇事者隐约看见了我们，好奇地追踪过来。我们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呼啦……”这时，那只飞不起来的风筝不偏不倚飘来，将我们改了个严实。而肇事者撅着屁股，在相反的方向乱搜一气。
“你在找什么？”阿童木阻止。
“你那盒子里有什么跑了。”肇事者抱歉。
“几只荷兰猪，你别管了，我自己找。”
“是吗……太对不起了！”那人可能怕被索赔，抓起风筝就跑。
而荷兰猪们因为怕风筝飞走暴露自己，当时全都拽牢了它的布面与竹篾，结果就被一起带走了啊！那人对新增的十根火柴的重量不以为意，再一次放起了风筝。
——好死不死，一阵好风这时吹来，并且跟风筝一见钟情，牵手成功，迫不及待就要上天去做羞羞的事情了啊！
“啊啊啊啊啊——”就这样，我们扶摇直上，感觉就像坐飞机坐在了机翼上！怎么没人广播提醒一句请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关闭手机电源包括飞行模式的手机啊？！
好在风筝飞到一定高度就停了，我们不必感受没完没了的上升，以及万幸放风筝的不是富兰克林。
从风筝上俯瞰大地，不是每个人都能体验的，但我们手软腿软，只敢跟考拉一样紧紧抱着骨杆，这要掉下去绝对渣都不剩啊！
不过人生呢，就是会大起大落落落落落……可能觉得我们还不够惨，一架无人机飞来了，就那种用来凌空拍照的无人机！远远的有人喊：“喂喂！快让开啊！”大概是机主吧，可是晚了，风这个渣男在跟风筝苟且后毫不留恋，一脚将它踹开，顿时风筝跟无人机相撞了！风筝的线乱七八糟地缠住了无人机！
“啊啊啊啊啊——”我们都不用背别的台词了，坐在机翼上已经够惨，尼玛还坐出了交通事故？！
“到那上面去！”关键时刻，运动神经发达的大卫吼道。
我们别无选择，挂在风筝上还要花力气，无人机好歹还能乘坐。于是趁二者难分难解，我们屁滚尿流地完成了迁徙，那感觉真像登陆航空母舰啊！
结果我们刚转移完，无人机也失控了，它维持着被风筝五花大绑的M状态漫天打转，然后在某个时刻，朝着地面急坠——
“……”我们已经喊不出声了。这段经历无异于被绑在火箭上升空完了火箭撞到卫星一起变成流星，这就是415版本的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啊！
“唰啦！”
【春田花花幼稚园】
我睁开眼，心脏仍在狂跳不停。
眼前是蓝天白云，左右是一片翠绿，鼻子里有植物的清香。哦，我在一棵树上，一根枝繁叶茂的树杈托住了我，谢天谢地！
我转动身体，陆续看到了其他树枝上的其他人。真是祸害遗千年啊，这都没有全灭。只是一个个灵魂出窍。排长的目光尤其呆滞，惊吓会导致短命的，本就时日无多的他，现在可能已经是负数了啊。
至于那台无人机，好像位于这棵树的顶端吧。我看到一截风筝尾巴垂下来。这俩货真是害惨我们了。
“呕……”容嬷嬷开始狂吐，换了平常我们肯定要叫：“嬷嬷！到底是谁的孩子？！”可现在我们一点心情都没有。我还看到八达正以不自然的动作在树叶上磨蹭，应该是吓到失禁了吧？
变小太可怕了……好想快点长大啊，妈妈！
可现在我们连怎么下去都不知道。
“小精灵！小精灵！”
树下突然传来了喜悦的叫声，我低头一看，是个双眼放光的萝莉在仰望我们。孩子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不过能把赤身**蓬头垢面的我们视为小精灵，这滤镜得多瞎啊？
“诶……”锅炉颤抖着开口，“是她，就是她！”
“我们的英雄小哪吒？”我勉强吐槽。
“不是啦！是那个给我糖的小女孩！”
我们精神纷振，不约而同俯瞰，这么可爱的一个萝莉，居然是把我们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哎哟！”烂操一个不慎，掉了下去，那萝莉——叫朵朵吧？她及时抓起自己的裙篷，软绵绵地接住了烂操。
“会痛痛吗？”朵朵温柔地问。
全世界龌蹉的聚合体烂操，在那一刻被圣光治愈，恨不能当场灰飞烟灭。
“你们也下来呀。”萝莉抬头邀请。
“要听她的吗？”八达迟疑。
“当然，得问她那个‘小精灵’的事啊。”锅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