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屏蔽解锁事件(2 / 2)
我开始安排假期的聚会,一天留给小学好友肥鱼、小猪和陈女人,一天留给中学好友小强、严田和豆丫,一天进行电影马拉松,一天进行漫画马拉松……
话说老蜗那家伙要真出事了,并且一直一直找不到人,会不会变干尸啊?
以前老师指出我们的答题错误时喜欢说:“也许就差这一分你们考不上清华北大啊!”——而我现在想,会不会就因为少了我们的一点点助力,导致老蜗真的从此蒸发?
开群,容嬷嬷在表示他想去学校看看了,而反方辩友八达再三劝他不必小题大作,话虽如此,这货的态度也并不坚决就是了。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老排发了段语音,我点开。
<!--PAGE 11-->“还在这里废话个屁啊我靠!都赶紧回学校!!”
后来才知道,老排白天没看微信,等终于看到了,二话不说,一声令下。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很多时候,排长不容置疑的决策总能狠狠推我们一把。
上午刚离开学校的一群人,又在晚上天都黑了、并且雷云密布时陆续回到了学校。肥硕得每迈一步都像出远门的金氏,年迈得每次出门都可能是出殡的排长,抠门得恨不能用徒步方式前来的八达……
所谓的415就是在这样的一次次行动中炼成的吧。
一灿看到我们,露出了由衷的笑。妈蛋,他笑起来真好看!之前觉得他跟我们挺交心的了,但直到看见这个笑,我才知道他还是屏蔽了一些情感,直到此刻才毫无保留地解锁。
“偶想,他金开鸟‘无擦别贫蔽’滴发,户竟凡尽丫定废八妓男(我想,他真开了‘无差别屏蔽’的话,附近环境一定会不自然)。”一灿汇报他的搜索心得,“**素偶早奶早去,横蓝早到(但是我找来找去,很难找到)。”
“现在有了这么多双眼睛,肯定能找到了。”排长说。
“是的,虽然有一双是老花眼。”金氏补充。
以金氏被打出的猪叫为发令枪,大家踏夜展开第二轮地毯式搜索。
这个枯燥而琐碎的过程持续了足足两小时,结果是没有结果,并不是所有斗志昂扬的操作都能得偿所愿的啊,这就是人生。
至此已经十点了,闷雷更响,雨点下来了。
我们集中在宿舍区楼下,开始纠结,确实仁至义尽了,但又徒劳无功,可是放弃了老蜗该咋整?那么又还能做啥呢?话说回来,今晚回不去了吧,还都没带伞……
一灿拿出一支烟,点了几下没点着,眉头深蹙。
“诶……”锅炉工忽然说,“下雨了,这也许是个机会。”?
“啥?”
“只要老蜗还在室外,雨水会帮我们找到他!”
我们一愣,不,九愣,恍然大悟!
雨线已然织密成网,我们忍受着水泼风吹,再次展开搜救,个个秒变落汤鸡。
但这一次,我们找到老蜗了——其实近在咫尺啊!415窗口正下方,丫贴墙躺着。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家伙多幸运,丫掉下去时在215的窗台上磕了一下,形成缓冲,虽然还是掉地上了但没有当场摔死,但之前就受过伤的脚再度骨折,直接晕过去一小时,醒来动一动都痛到死,然后手机居然留在了215的窗台上,他拿不到,却不能阻挡它持续散发出屏蔽电波,于是无法求救,也无法被搜救……我们在他身边来来回回,前生的500x9次回眸换来今生不停的擦肩而过……
而现在下雨了。只有老蜗躺的那地方没有被打湿。我们围着那里又摸又推,虽然被屏蔽的触觉令我们不确定是否抓住了老蜗,但本来干燥的地面渐渐湿了,说明我们把某个东西移开了……
<!--PAGE 12-->等到离开“无差别屏蔽”的覆盖范畴,我们终于看到了老蜗,丫的腿扭成诡异的形状,嘴唇抽搐,涕泪横流,一把抱住个人就暴哭起来,刚好那人就是排长。
排长摸摸老蜗脑袋,动作分外慈爱。
我们都笑了。一灿点着了烟,深吸一口,塞进老蜗嘴里,老蜗也吸了一口,然后给排长,然后给大卫……
这是我们第一次同抽一根烟。辣丝丝的暖意从唇边流进心里。
然后老蜗说:“别装逼了,快送我去医院,还有吃饭……”
国庆假期结束了。
回归宿舍后,我有种大学生活正式开始的感觉。军训树苗,运气戒指,再加这次,415的凝聚力就在这接二连三的事件中建立了起来。比如排长与老蜗再无罅隙,亲如祖孙,我有时揶揄:“你俩不是仇人么?”排长闻言语重心长:“段段你不懂,男人的世界里,哪儿有永远的仇恨呢?”“是的,难道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悲剧还不能让你醒悟吗?唯有爱才是让一切永恒的力量……”老蜗深情地说着,轻轻靠在了排长肩头……
<!--PAGE 14-->与此同时,舍管渐渐变成了三不管,曾经那些学分很重要、上课很重要、作业很重要……的理念灌输,渐渐在校方的放飞中被啪啪打脸。不上进的我们和不正规的学校一拍即合,从此重要的,似乎只剩友情和爱情。
不过,我的爱情在哪儿呢?大卫们陆续有了心仪的目标,我却对班上的女生都没太大感觉,况且好看的太少了,数来数去也只有小苹果、眼镜娘、容嬷嬷眼中的武则天……
哦,还有一个美女。高挑长发鹅蛋脸,感觉很成熟,但她跟班上人交集不多,上课一个人坐,下课一个人走。烂操曾打听过她,是个很多面的女强人呢。原本是跟中文系的一起住,最近搬到了大二学姐的宿舍,感觉真是海纳百川的存在啊,也是难怪跟班上有疏离了……
这样的女孩也并不是我的菜。但我没想到会在某个煞有介事去自习的夜晚跟她认识。
那时夜已深了,我走一条小路回宿舍,通过那里的一扇铁门可以抄近路。不过这个时间,门估计关了。只是我懒得绕远,爬过去就是了嘛。
有个身影正面对着那铁门发怔。听见我的脚步,她转过头,一张稍显疲惫的脸被路灯照亮。不就是那个独来独往的妹子?
我估计她不认识我,但还是问:”锁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爬过去呗。”
“不行。”她说着要去绕路。
“很简单啊。”我示范,先踩住,再攀住……一下上了铁门,“瞧。”
她抬头看着我:“我过不去。”
我低头看着她:“我帮你啊。”
她沉默、犹豫,我怂恿、鼓励,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学着我那样去爬,骑在铁门上的我很自然地伸出手,牵住她,把她拉了上来。
她摇晃了一下,扶稳了,我们面对面跨坐在铁门顶端,好似俯瞰天下,她左右看看,忽然笑了。
然后我先下去,再帮她下来。这一次,她完成得从容不迫。
我得意地说:“很简单吧?我没有骗你。”
她捂着心口,笑着说:“嗯,你没有骗我。”
“我们……好像是同班的吧?你叫什么?我叫……”
“我叫……”
后来,她叫我阿福,我叫她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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