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暗流涌动（2 / 2）
“必须立刻找到九叶还魂草和镇魂玉。”
“玄丹子虽逝，但他留下的七星镇邪阵还能支撑三个月。”
“周平提供的南荒沼泽线索，或许是唯一的希望。”
清虚真人沉声道。
“李道友，你现在伤势未愈，不宜远行。”
“老夫会亲自带队前往南荒沼泽，务必在三个月内带回灵材。”
他看向李江。
“我与你同去。”
“这‘种子’在我体内，或许只有我能感应到九叶还魂草的气息。”
“而且，那灰衣人很可能会再次出现，多一个人，多一分保障。”
李江抬头，眼中虽有疲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也去。”
“灵渊珠的净化之力或许能应对沼泽中的瘴气。”
沐瑶也道。
“好。但在此之前，你需要先恢复伤势。”
“老夫会调配联盟所有的上品灵石和疗伤丹药，助你尽快恢复。”
清虚真人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聚仙城的危机暂时解除，但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影却愈发浓重。
玄丹子的陨落，让他们意识到敌人的手段远比想象中更加阴狠。而南荒沼泽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李江低头看着手中的破虚剑，剑身的黑白光芒虽已黯淡，却依旧散发着不屈的战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灰衣人背后的势力，三百年前的宗门秘辛，以及那神秘的“魔渊”，都将在不久的将来，一一揭开神秘的面纱。
而他，李江，将不得不面对这一切。为了自己，为了身边的人，更为了这风雨飘摇的修仙界。
三日后，聚仙城的清灵之气逐渐恢复，街道上的修士们各司其职，仿佛前几日的危机从未发生。但只有少数人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静心苑内，李江盘坐在玉台上，周围堆满了上品灵石。在灵石和各种疗伤丹药的辅助下，他消耗的星辰本源已恢复了三成，体内的幽冥黑气在七星镇邪阵和灵渊珠的双重压制下，暂时归于平静。
蓝毛灵鼠蜷缩在他脚边，化婴境初期的灵宠这几日也耗费了不少精力，此刻正沉沉睡去，颈间的月牙印记偶尔闪过微光。
沐瑶坐在一旁，正在整理前往南荒沼泽的地图。地图上，南荒沼泽被标注为红色禁区，周围密密麻麻地写着各种注意事项——瘴气的种类、妖兽的分布、阵法的陷阱……
“都准备好了？”李江睁开眼，体内的灵力虽未完全恢复，但已足够支撑长途跋涉。
“这是周平前辈补充的信息，他说沼泽中心有一座废弃的祭坛，九叶还魂草可能就生长在祭坛之侧。”
“只是那祭坛周围布有上古禁制，需以星辰之力方能开启。”
沐瑶点头，将一枚玉简递给她。
“上古禁制？”
“看来这九叶还魂草的来历不简单。”
李江接过玉简，神识扫过，眉头微挑。
他指尖摩挲着破虚剑的剑柄，剑鞘上的黑白纹路似有感应般轻轻搏动：“正好，破虚剑的星辰之力或许能派上用场。”
蓝毛灵鼠不知何时醒了，竖着耳朵听着，忽然窜上桌案，叼起一块记载着沼泽妖兽分布的玉简，吱吱叫着指向其中一处——那里标注着“腐骨蝰蛇”的巢穴，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月牙印记。
“这是说，腐骨蝰蛇的毒液能腐蚀禁制？”
“还是说，月牙印记能克制它们？”
沐瑶凑近一看，恍然道。
“不管是哪种，都得留意。”
“南荒沼泽凶险，多一分准备总是好的。”
李江沉吟片刻，将玉简收入储物袋。
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星辰本源在体内缓缓流转，虽仍有滞涩，却已比三日前顺畅了许多：“明日一早出发，让玄墨长老留守聚仙城，我们三人带十名精锐修士同行。”
夜幕降临时分，静心苑的烛火摇曳。
沐瑶正在清点疗伤丹药，忽然听到院外传来极轻的破空声。
她指尖一动，灵渊珠的碧光悄然浮现在掌心，低声道：“谁？”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落在院墙上，月光勾勒出对方灰扑扑的衣袍——正是那数次现身的灰衣人。
“李道友果然要去南荒沼泽。”
“可惜啊，那九叶还魂草，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灰衣人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李江早已握紧破虚剑，缓步走出房门：“你跟踪我们？”
“谈不上跟踪。”
“只是想提醒你们，南荒沼泽的祭坛下，压着的可不止九叶还魂草。”
“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蚀灵之核’，也在那里沉睡着呢。”
灰衣人轻笑一声，身形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蚀灵之核？”
“那是什么？”
沐瑶皱眉。
“呵，就是幽冥血海的源头，也是你们这位李道友体内‘种子’的同源之物。”
“你说，若是让它们相遇，会发生什么？”
灰衣人似乎觉得有趣。
李江心头剧震，难怪他总觉得体内的幽冥黑气与蚀灵雾同源，原来根源在此！
他厉声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
“我只是想看看，当星辰本源与蚀灵之核碰撞时，能不能撞开‘魔渊’的大门罢了。”
灰衣人抬手扯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那些纹路竟与李江丹田处的黑气如出一辙。
话音未落，他身形陡然变淡，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句飘散的低语：“南荒沼泽见，李道友——”
蓝毛灵鼠颈间的月牙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原地留下一道空间涟漪，显然是追着灰衣人去了。
“别追！”李江连忙喊道，却已来不及。
他看向沐瑶，脸色凝重：“看来，这南荒沼泽之行，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凶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要我们三人同心，总有应对之法。”
沐瑶将灵渊珠握紧，碧光映着她坚定的眼神。
夜风穿过静心苑的回廊，吹得烛火噼啪作响。
李江望着灰衣人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破虚剑。剑身上，黑白二色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流转着冰冷的光。
他知道，灰衣人的出现绝非偶然，对方似乎对他体内的“种子”、对蚀灵之核、甚至对魔渊都了如指掌。
这场南荒沼泽的旅程，不仅是为了寻找九叶还魂草，更是为了揭开三百年前的秘辛，以及灰衣人背后的真正目的。
第二日清晨，一行十三人准时出发。十名精锐修士皆是化婴境中期，骑着灵犀兽走在队伍两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李江、沐瑶与清虚真人共乘一辆灵车，车内铺着软绒，却无人言语。
蓝毛灵鼠不知何时已返回，蜷缩在李江怀里，小脑袋蹭着他的手腕，颈间的月牙印记黯淡了许多，显然昨夜追踪耗费了不少力气。
灵车驶出聚仙城的护罩时，李江掀开车帘回望。阳光下的聚仙城笼罩在淡淡的清灵光晕中，城墙的符文流转不息，仿佛一座安宁的孤岛。
他深吸一口气，将破虚剑横放在膝上：“走吧。”
灵车碾过晨露，朝着南方疾驰而去。道路两旁的草木逐渐变得稀疏，空气中的灵气也愈发驳杂。
行至午后，前方出现了一片连绵的沼泽，墨绿色的瘴气在沼泽上空翻腾，隐约能看到枯骨般的树干从泥水中伸出，透着一股死寂的诡异。
“前面就是南荒沼泽的边缘了。”
“按周平前辈的标注，祭坛在沼泽中心的黑莲岛上，我们需先穿过腐骨林，渡过毒瘴河，才能抵达。”
清虚真人指着地图。
李江怀中的蓝毛灵鼠突然竖起耳朵，对着腐骨林的方向吱吱叫了两声。
沐瑶立刻警惕起来：“有动静？”
话音刚落，腐骨林中传来“嘶嘶”的吐信声，数十条通体漆黑、鳞片泛着幽光的蝰蛇从树后窜出，蛇眼如同两团鬼火，死死盯着灵车。
“是腐骨蝰蛇！”一名修士低喝一声，挥剑斩去。
剑光落在蝰蛇身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反而激起了它们的凶性，齐齐朝着队伍扑来。
李江眼神一凝，破虚剑出鞘的瞬间，黑白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出。那些蝰蛇触到剑光，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鳞片寸寸碎裂，化作黑烟消散。
“果然克制它们！”沐瑶惊喜道。
李江却没那么乐观，他看着腐骨林深处：“这只是开胃小菜。灰衣人说的蚀灵之核在祭坛下，这些蝰蛇恐怕只是守护外围的杂兵。”
他收剑回鞘，看向众人：“打起精神，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
队伍继续前行，腐骨林的瘴气越来越浓，灵犀兽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口鼻中不断喷出白雾，显然已受到瘴气侵蚀。
沐瑶连忙祭出灵渊珠，碧绿色的光晕扩散开来，将众人笼罩其中，瘴气遇到光晕，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
“灵渊珠的净化之力果然有用。”清虚真人松了口气。
李江却注意到，灵渊珠的光芒比在聚仙城时黯淡了几分，他低声对沐瑶道：“省着点用，后面还有硬仗。”
沐瑶点头，将光晕收窄，只护住核心几人。
行至腐骨林深处，地面开始变得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蓝毛灵鼠突然从李江怀里跳下，跑到一棵枯树下，用爪子扒开厚厚的落叶，露出一块刻着月牙印记的石碑。石碑上的纹路与灵鼠颈间的印记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复杂。
“这是……”李江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碑上的纹路，体内的星辰本源竟微微共鸣起来。
石碑突然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幕从碑顶升起，将腐骨林笼罩其中。那些原本潜伏在暗处的腐骨蝰蛇，触到光幕，瞬间化作齑粉。
“是防御阵！”
“周平前辈的标注果然没错，这石碑是上古修士留下的护阵开关！”
清虚真人又惊又喜。
李江却盯着石碑背面的一行小字——“蚀灵之核，星辰为锁，非同源者，入之即亡”。
他心中一沉，看来灰衣人说的是真的，这祭坛下，确实藏着蚀灵之核，而且与他体内的“种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穿过腐骨林，前方出现了一条宽约十丈的大河，河水呈墨绿色，水面上漂浮着白色的泡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正是毒瘴河。河面上没有桥梁，只有几艘破败的木船，船身爬满了墨绿色的苔藓。
“只能乘船过去了。”
“船还能用，只是需要有人清理苔藓，否则会引来水底的妖兽。”
清虚真人检查了一下木船。
一名修士自告奋勇，正欲上前，却被李江拦住：“等等，这苔藓有问题。”
他拔出破虚剑，剑尖轻挑，一块苔藓应声而落，落入水中的瞬间，河水竟“滋滋”冒泡，冒起一股黑烟。
“是腐心苔！”
“古籍记载，此物能腐蚀修士的灵力根基。”
沐瑶脸色微变。
李江沉吟片刻，将破虚剑抛给那名修士：“用星辰之力包裹剑身，小心清理，别让苔藓接触到皮肤。”
那修士依言照做，果然，星辰之力触到腐心苔，苔藓便化作飞灰，不再腐蚀任何东西。
众人陆续上船，蓝毛灵鼠蹲在船头，警惕地盯着水面。行至河中央时，水底突然掀起巨浪，一头体长十丈、形似鲶鱼的妖兽从水中跃出，巨口张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朝着灵车所在的船扑来。
“是腐心鲶！”
“此兽以腐心苔为食，灵力中带着剧毒，小心应对！”
清虚真人拂尘一挥，紫金色的丝线缠住妖兽的身体。
李江早已持剑跃起，黑白剑光如同两道闪电，狠狠斩在腐心鲶的头顶。
妖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砸入水中，激起千层浪。
“它要逃！”沐瑶喊道，指尖凝结出数十道水箭，尽数射向妖兽入水的位置。
水面泛起一阵血色，随后归于平静。
清虚真人喘了口气：“这南荒沼泽果然名不虚传，还未到祭坛，就已凶险至此。”
李江望着水底，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腐心鲶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被操控的呆滞，不像是自然生长的妖兽。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蓝毛灵鼠，灵鼠正对着水底吱吱叫，颈间的月牙印记忽明忽暗。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顺利抵达黑莲岛啊。”
“加快速度，尽快到祭坛！”
李江冷笑一声，握紧了破虚剑。
木船破开墨绿色的河水，朝着沼泽中心的黑莲岛驶去。远处，一座笼罩在黑雾中的小岛已隐约可见，岛上隐约有残破的石柱矗立，正是那座废弃的祭坛。
而黑雾深处，一道灰影正站在祭坛顶端，望着驶来的木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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